便是在此刻,大魚宴的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一身華貴貴氣的憨厚少年;身邊,還同時跟著一個素凈衣衫的清澈少年。
站在大魚宴門口的門童見到兩人,立馬大聲稟報:
“首榜榜眼——江圖南到!”
大魚宴上的人開始一個個全都轉(zhuǎn)向門口這邊,十分好奇地望著這位酒席中途方才出場的首榜榜眼。
更為關(guān)鍵的是,他可是江家老爺?shù)莫殞O。
蜀州江家的獨子。
場上的諸多少女望見儀表堂堂的江圖南,都不禁眼前一亮,心思萌動,羞紅了一大群女生的臉。有的女孩子拿出手帕不斷地揮舞,吸引江圖南;有的干脆已經(jīng)大聲跟旁邊朋友討論尖叫開了。
眾人都望著走進來的江圖南,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樸素干凈的少年,想必,應(yīng)該是他的門童。
走進來的江圖南一臉貴氣,昂首闊步地走在中間的紅地毯上,表情卻是十分清冷。
他徑直地帶著身后的少年走上主臺,走近首榜學子的酒桌。
場間的人也都在等著他入座,如此可一一上前攀談。
但誰知道下一幕——
江圖南走到酒桌邊,先行搬開了首榜狀元的座位,而后微微彎了身子,將身邊的普通少年,請入了座位!
場上的人都驚呆了??吹浇瓐D南這個動作,再看著安然坐在首榜主位上的干凈少年,突然明白。
但還是那個年輕稚嫩的學子,一邊流著一身冷汗,一邊大聲地質(zhì)問著主位上的秋和:
“你知不知道那里是首榜狀元才能坐的位子,你,你是哪里來的人,你以下犯上,不知禮法嗎?”
江圖南聽見這孩子的話,靜靜地就這樣跟他對望著,把那名年輕學子瞪得直發(fā)毛。
方才他是早就出席了大魚宴的,但十分低調(diào),混跡在人群中,也沒什么人發(fā)現(xiàn)他。但那桌宴席的討論慢慢傳開后,那些陰暗的揣測也全都到了自己的耳朵,這才讓他急的立馬出門,去尋秋和。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學子,竟然那么沒有眼力見兒,直到現(xiàn)在,居然還是在質(zhì)問秋和。
但坐在首榜主位的雍州少年卻不知道場上發(fā)生了什么。他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見那么多人都看著自己,聽見那個學子十分憤怒地質(zhì)問自己。
少年愣了愣,而后很是溫和地笑開了:
“我是雍州來的人啊。我就是首榜狀元啊。”
登時,全場的人都大為吃驚,許多人的臉上表情相當精彩,變化萬分。
但秋和還是一臉淡定,相當平和。
只是,此時眾人皆望著自己,他一下子也想不到,該做些什么好。
江圖南很是驕傲地拍了拍身旁秋和的肩膀,對著大魚宴上的人,朗聲大喝:
“此乃首榜狀元、連中三元者,雍—州—秋—和!宗華國本國法,不容妄議玷污!”
江家少爺?shù)倪@句話,立馬把場上諸多人的揣測心思給打回了暗處。許許多多人這才明白,這首榜榜眼,已然和首榜狀元結(jié)成了好朋友。
那...場間富商,還能做些什么呢?
許多富商都是指著這一天,等待出身寒門的首榜狀元現(xiàn)身,好當他的付客。
但這首榜狀元,居然已經(jīng)和江家少爺當上好朋友了。
試問在場之人,誰能與他蜀州江家共比財富?
大魚宴上的人都各自有著小心思,雖然三三兩兩各是一群,但此刻,全都望著主臺上的兩個首榜學子。
他們都想看看,首榜狀元是什么厲害的角色,他將要做些什么。
但下一秒的場景,讓諸多人都傻了眼。
只見少年坐下后,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了。桌子上擺著的山珍海味、米飯靚湯,他全都一口口安心地吃下,細嚼慢咽,吃得相當?shù)南恪?p> 他沒有再去多關(guān)注大家如何看他。
但著實讓場間的人都驚呆了。首榜狀元就這樣什么也不說,坐下就開始吃飯,吃得相當?shù)南?,也絲毫沒有想跟眾人說的話。
江圖南低頭看著吃飯的秋和,微微一笑,然后徑直坐下,也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飯。
一些人見到這個場景,都訥訥地端了酒杯,回到原位,各自開始吃起了飯。
但那個稚嫩的學子卻絲毫沒有任何覺悟,反而還是直直地發(fā)問,一臉的不服輸。
“你作為首榜狀元,怎么一進場,什么也不說,不與任何一個人結(jié)交呢?你這樣,來大魚宴是做什么?”
江圖南抬起頭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個學子,著實有些生氣了。
但他身旁的秋和聽到這話,只是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那名學子,很溫和地回答:
“我做過自我介紹了啊。我叫秋和,來自雍州,我就是這次考試的首榜狀元。大魚宴不就是大家一起吃飯的嗎,難道,你不吃飯嗎?”
宋國秋和一臉平和地望著那名學子,絲毫沒有任何介意之處。
他的話,說的都是事實,而且語氣極其平緩溫和,沒有任何的自傲自大情緒,簡單的不行。
但這句話里的內(nèi)容,卻著實讓場間諸多學子都有些感慨震懾。
他就是首榜狀元!
而且,他絲毫沒有任何羞怯自卑的地方。如此落落大方地望著大魚宴上的人,低下頭,又十分自然地開始吃起了飯,沒有再因為其他人的注視和討論而擾亂心情。
首榜狀元,當真是不尋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