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隨殷灼回到睿王府時,棋藝比賽也接近尾聲,最終入圍的只有一位佳人,那就是第一才女清苓郡主,殷澈按照林夭事先交代的流程實行復(fù)活環(huán)節(jié),由現(xiàn)場觀眾投票,前九名將晉級下一輪才藝比拼。
殷澤未有投票,趙蕊心下不禁失落,然轉(zhuǎn)念一想,表哥也未有給其她人投票,心里瞬間舒坦許多。
夙玉沒想到凡人還挺會玩的,便也入鄉(xiāng)隨俗地投個票,然這妖皇又懶得寫名字,便將白紙捏成一團隨意往樓下一拋,咚地一聲砸在一名姑娘腦門上,這樣奇葩的投票方式自然被裁定為,無效票,這妖皇閣下也懶得解釋,也就由著人誤解去了。
投票期間,林夭在殷灼在園子的草地上月光野餐。
“殿下,這條雞腿給你?!?p> “你吃吧?!?p> “殿下你是不是嫌棄我用手掰的,那你自己掰?!?p> “晚上不宜進食?!?p> “……,殿下,看那邊?!?p> 殷灼轉(zhuǎn)頭的剎那,一條雞腿塞…戳進了他嘴里,林夭攢著十二分友好的微笑對他道:“殿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要是不吃這條雞腿,它肯定會死不瞑目的?!?p> 他聽得眼角抽搐了一下,抬手拿起雞腿,淡淡道:“就你歪理多?!彼俸俚匦χ溃骸暗钕抡f得都對?!?p> “殿下,這兒還有酒,我給你倒上?!?p> “喝酒傷身?!?p> “……,殿下,你怎么這么...好?!?p> “…….?”
福壽樓中的投票結(jié)束后,李婉,趙蕊和其她七位佳人成功復(fù)活,和清苓一起進入到下一輪的琴藝比拼。
為了此次比賽,殷澈特意請來三名宮中樂師擔(dān)任這輪比試的評委,滿分為十,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排名前五的直接晉級下一輪比試,這次復(fù)活名額為一位。
比試完后,清苓仍以第一名晉級,李婉和趙蕊也順利晉級,上半場比賽到此結(jié)束,共有六名佳人參加明晚的總比賽。
深夜,鳳翎宮還點著燈,趙音側(cè)倚在床頭,閉目聽著帷帳外孫止的匯報。
“娘娘,六殿下今晚在福壽酒樓舉辦的選秀大賽共有二十三名姑娘參加,表小姐,清苓郡主,和李家二小姐也在其中,這第一場比試是棋藝,共有二十三盤殘局,半個鐘頭內(nèi)解開殘局變?yōu)槠骄址娇色@勝,唯有郡主一人解開,這六殿下又弄了個投票復(fù)活的環(huán)節(jié)......第二場比試是琴藝......最終六人進入明晚的書畫比試。”
趙音聽完,略帶贊許地道:“看來老六也不是一無是處,做個操辦紅白喜事的神棍倒是合適。”
孫止附和一句,續(xù)道:“娘娘,那名主持比賽的女子說是叫琳兒,是六殿下新認(rèn)識的朋友,棋藝比試剛開始,她就先行離開了,接著太子殿下也離開了,二樓上還有五位客人,四男一女,女子帶著白紗斗笠,兩名男子,一人戴著金色面具,一人帶著銀色面具,三人的穿著打扮不凡,所戴金色面具的那名男子腰上系著一塊琉璃彩玉,乃北瀾皇室之物,另外兩名男子,一人戴著一張白色哭笑面具,一人未戴面具,身份暫時不明?!?p> 趙音緩緩睜開鳳眸,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若本宮猜得沒錯,那女子是東皇國的顏雅公主,聽聞她胞兄顏玉才智無雙,有東皇第一公子的美稱,那銀面公子多半是他,至于那金面公子,北瀾僅有兩位成年皇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乃北瀾太子,那剩下的只有三皇子夜司辰,這三人趁著百花節(jié)掩人耳目地來我南昭,卻又同時在福壽樓公開露面,目的怕是不簡單,不過這樣一來也好,這比賽既然是老六舉辦的,若出了事,老二也脫不了干系,下去準(zhǔn)備吧。”
“是,奴才告退?!?p> 翌日,林夭還在與老公浪漫月光野餐的美夢當(dāng)中,一個擾人清夢的敲門聲就闖了進來。
她睜開眼睛后凝神片刻,麻利穿好衣服,用手理了理頭發(fā),打開門后見是徳總管,禮數(shù)周全地福了福身。
“六殿下來了,在清風(fēng)園吵著要見你,你梳洗梳洗就過去吧。”
“是。徳總管慢走?!?p> 林夭在井邊打上來一盆清水,微微漾動的水面上,一團白影一晃而過,她嚇得渾身起了一層毛栗子,哆嗦道:“大白天的...怎么見鬼了。”
咚,一顆小石子彈在她腦后,她扭頭一看,一張小圓臉霎時陰云密布,一秒收回視線,裝作什么也沒看到的樣子朝屋子快步走去。
快到門口時,一張哭笑面具從房檐懸掛而下,她嚇得“哇~”地脫口而出,“丑八怪?!?p> 來人抬手摘下面具,眉眼精細(xì),氣韻傳神,“現(xiàn)在呢?”
林夭立刻擠出幾顆淚光,聲音哽咽地道:“師父,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徒兒還以為您被那只妖怪給吃了,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給您燒些紙錢以表哀思?!?p> 逢緣君足弓一勾,身姿輕盈地優(yōu)雅落地,抬手拍拍林夭的腦袋,欣慰道:“你能有如此孝心,還算是良心未泯。”
她微笑地點了點頭,“師父能想著來看望我這個徒兒,真是徒兒八輩子修來的冤孽,既然師父活得好好的,那徒兒就先去洗臉了?!?p> 逢緣君伸出一只手,和藹可親地道:“為師將你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如今你大有出息,也該孝敬孝敬為師才是?!?p> 林夭微笑道:“師父怕是記錯了吧,徒兒只是王府的一個掃地丫鬟,哪有什么大出息,這每月不過兩錢銀子,就夠買點胭脂水粉,哪還有什么閑錢孝敬師父?!?p> 逢緣君收回手,嘆氣道:“兒大不由娘,既然如此,那為師只能暫且住下,要不然今晚又得露宿街頭?!?p> “師父,你等著,我這就給您拿錢去?!绷重捕酥璐掖疫M屋,將盆擱在桌上后,在床頭放著的包裹里掏出一疊銀票,一刻也不想耽擱地送到門外。
“師父,這是徒兒全部的家當(dāng)了,您省著點花?!绷重材钅畈簧岬囟摰?。
逢緣君將銀票收入袖中,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徒甚乖,為師改日再來看你?!?p> 林夭感動地點了點頭,心里默默道:死老頭,別來了!
臨走前,林夭問了問那只柳樹妖的下落,逢緣君說拿到鬼市賣了,她心里再次吐槽一番,原先真沒看出來這死老頭這么貪財,那柳樹妖碰到這么個黑心腸老頭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