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殷灼準(zhǔn)時在院子里練劍,林夭貓在清風(fēng)園門邊支出一個腦袋偷偷欣賞。
看著林夭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wèi)著實有點無語。
殷灼剛收起劍,林夭便拿著一塊手帕跑到他面前,抬手給他擦汗。
“殿下?!?p> “嗯?”
“沒事,就是想喊殿下一聲。”
“......”
兩人一道用過早膳后,林夭去了街上,隨后,宮里來了人,殷灼帶著九洲進(jìn)宮覲見。
林夭停在一個小攤前看了看首飾,見一對紅梅耳墜還不錯,正要問老板多少錢,便被人搶先買了單。
老板喜滋滋地收起銀子,對面前這位服飾華貴的公子連聲道謝。
林夭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昨天在壽宴上見到的季小侯爺。
“小侯爺,無功不受祿,您無緣無故就送我首飾,這要是讓別人誤會就不好了。”
季錦笑著說道:“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誤會不誤會的,林姑娘這是要去哪兒,我的馬車就在前邊,就讓我送姑娘一程吧?!?p> “我就隨便逛逛,就不勞小侯爺費心了?!?p> 林夭將耳墜子放進(jìn)小布包里后,提步朝一旁的茶樓走去,季錦也跟了過去。
進(jìn)去后,林夭在二樓靠窗戶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下,季錦掃了一眼四周吵吵鬧鬧的客人,眸底掠過一絲嫌惡。
“林姑娘,你看這兒又吵又亂的,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喝茶?!奔惧\道。
林夭笑了笑,抬手招呼道:“小侯爺,你快坐啊,別站著了?!?p> 季錦也不好拒絕,便坐下了。
林夭點了一壺上好的茶和幾盤點心,一面喝茶吃糕點,一面問道:“小侯爺,你剛才說,都是自家人,恕我愚鈍,不知這自家人從何說起?!?p> 季錦道:“林姑娘有所不知,家父曾跟隨二殿下遠(yuǎn)征白月,共同抗敵,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p> 白月?聽著有點耳熟,好像聽大尾巴狼說過,林夭想了想,記起殷澤那匹雪牙便是白月國進(jìn)貢的。
“二殿下與季侯爺是生死之交,這與我好像也沒多大關(guān)系?!?p> 季錦討好道:“這京城誰不知道,姑娘你是二殿下心尖上的人,日后還有勞姑娘在殿下跟前多多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盡。”
“好說?!绷重侧艘豢诓?,起身道:“小侯爺,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這茶不錯,這糕點也不錯,您慢慢享用,殿下一直教導(dǎo)手下的人要愛惜糧食,切不可糟蹋浪費,小侯爺是自家人,想必最懂殿下的苦心。”
季錦只當(dāng)林夭是為自己好,被捉弄了也不自知,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心里美滋滋地想著只要同這小娘子搞好關(guān)系,就相當(dāng)于抱緊了二殿下這個大靠山,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離開茶樓后,林夭便去了玲瓏閣。
第一次進(jìn)玲瓏閣,林夭就被里面巧奪天工的林園設(shè)計震撼了眼球,走了一路,心里哇了一路,盡管園外寒風(fēng)蕭瑟,草木枯敗,園內(nèi)還是一派暖春景象,花草繽紛,流水叮咚。
林夭跟著一名婢女到了無憂的住所后,那名婢女便告退離開了,透過青翠疏落的竹葉,她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里面品茶的無憂。
“無憂兄,咱們什么時候去找你那個除妖師朋友?”林夭走過來問道。
“姑娘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見到他,前些日子,泉州城中鬧起妖邪,昨夜他便啟程去了泉州,等他回來后,我便派人去面館通知姑娘?!闭f到這兒,無憂倒了一杯茶放在林夭面前,“這是三清茶,姑娘嘗嘗?!?p> 林夭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氣高雅,沁人心脾,夾有梅花,竹葉和松實的淡淡清香。
“不錯。”
“姑娘喜歡便好?!?p> 林夭又品了一口,果然是唇齒留香,回味無窮,便又品了一口,又品了一口……
等林夭喝完一整杯三清茶,無憂道:“姑娘可有興趣去藏書閣看看?”
林夭心想藏書閣中肯定有不少值錢古籍,就算不能偷…借幾本出來,去見識見識也是好的,便點了點頭。
在無憂的帶領(lǐng)下,林夭經(jīng)過九曲十八彎,總算見到了傳說當(dāng)中的藏書閣。
從外面看,這座閣樓不過三層樓高,然進(jìn)去后,里面的空間卻大得不可思議,一眼望不到頭,天花板在頭頂消失不見,抬頭只看得見浩瀚星辰,林夭腳下的地板也變成一方圓臺,一條水晶通道由圓臺延伸至前方的幽冥之中,不知通往何處,四周都是幽深不見底的黑暗。
林夭使勁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怕是自己看錯了,然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身后的大門也消失不見了,偌大的空間里只剩她一個,無憂什么時候不見的,她也沒有注意到。
林夭看了看圓臺四周,幽深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底,也不知這圓臺是如何懸空的,然她也沒有閑情逸致去思考這反重力現(xiàn)象,畢竟眼前這個大得離譜的空間本身就不合常理。
“無憂兄?!?p> 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林夭見前方只有一條路,思忖片刻過后,小心地提起步子放上那條水晶通道,等了幾秒后,見什么事都沒有,又彎腰敲了敲腳下的水晶,還挺結(jié)實的,便將第二只腳放了上去。
一路走去,也沒什么異常的情況發(fā)生,林夭頭頂還是浩瀚星辰,四周也還是幽深不見底的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另一座圓臺出現(xiàn)在前方,正中央懸浮著一顆…蛋,比鴕鳥蛋要稍大一些。
林夭心說該不會又要自己孵蛋吧,頓時有些欲哭無淚。等走上圓臺后,她發(fā)現(xiàn)這顆蛋上還有一個火紅的花紋,看著像是一團(tuán)火焰,她正要湊近看個清楚,那蛋突然朝她飛了過來。
林夭以為這蛋要砸自己,連忙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等了一會兒,她聽沒有動靜,慢慢分開手臂一看,那顆蛋就停在她面前,看著倒有幾分乖巧,她也不知道這蛋里是個什么物種,但按照一般經(jīng)驗,這里面十有八九會刷出個神獸,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那顆蛋倒自己飛到了她手上,林夭也就不客氣了,將它收入小布包中。
等林夭再一抬頭,頭頂?shù)暮棋浅较Р灰姡俚皖^一看,腳下的圓臺也消失不見,四周都是高大書架,從上到下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卷卷古書典籍。
“林姑娘?!?p> 無憂的聲音在林夭耳邊響起,她一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等無憂又喊了第二聲,她才回過心神,冷不丁倒吸了一口氣涼氣,自己該不會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攝了魂吧,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擠出兩顆豆大的淚光,一把扯住無憂的袖口哭訴道:“無憂兄,我好像碰到了鬼打墻,這藏書閣里面該不會有什么孤魂野鬼吧?!?p> 無憂寬慰道:“姑娘莫慌,這藏書閣里面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孤魂野鬼,”頓了頓,又道,“在下剛才見姑娘一動不動的,似在出神,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夭便將剛才發(fā)生的事給他講了一遍,說到那顆蛋時,她忙打開小布包一看,見里面真有一顆蛋,冷不丁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憂兄,你瞧瞧,這是個什么東西?”
無憂看了看林夭手中的蛋,道:“在下也未曾見過,不過這個花紋,在下倒是在一個地方見到過,是神鳥朱雀的圖騰。”
“朱雀?”林夭驚訝道,“那不是上古神獸嗎,怎么變成一顆蛋了?”
無憂搖了搖頭,“這個,在下也不知,不過這蛋既然能被姑娘找到,也是一種緣分,若是孵出一只朱雀神獸,想必日后也沒人敢欺負(fù)姑娘?!?p> 林夭喜滋滋地點了點頭,完全沒考慮到要是孵出來的是一只朱雀小寶寶,她還得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地把人家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