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這些年我也是攢下了一些銀子,想來開一個小酒樓還是夠本錢的?!背醌h對沫兒潑的涼水是毫不在意的,這件事她也是考慮了好久,所以耐心地向沫兒說道。
孟初玥作為孟府的嫡小姐,盡管這些年來,薛氏在吃穿用度上一經克扣,可是月銀卻是當初林氏在世時便定下來了的。自薛氏掌家以來,也是跟孟青峰提了好幾次,府中的花銷大,月銀可以削減一些,但是孟青峰始終不同意。
說急了,孟青峰便講,我堂堂御史大夫,難道已是窮的連女兒的月銀都給不起了。是的,薛氏之所以想要削減她的銀子,是因為,府內的慣例是,嫡子嫡女月銀十兩,庶子庶女月銀六兩,就連她這個管家的姨娘一月也才八兩。
其他所有的花銷都是要記在賬上的,自然,薛氏管家這些年,也是明著暗著貪墨了不少銀子,初玥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前世不對她的所作所為做些什么,是因為她的愧疚,對沒有救下逸兒的愧疚;這一世卻是不同了,若薛氏再敢招惹她,她必要薛氏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其實孟府也是有不少鋪子和田地的,否則,若是只靠孟青峰一點微薄的俸祿,是很難支撐起這么大個家的。初玥知道,若是她開口,父親也定是愿意給她一家鋪子讓她打理的。
但是她不想,她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在京都立足,甚至在整個北沅國立足。且她也想要有那么一張底牌,是不管這世道如何,她都能有能力立足的一張底牌。
她每月的十兩銀子幾乎都是沒用的,在林氏離開之前,她都是將銀子折成了金銀首飾或是玉釵珠環(huán),為女兒存下來。但自從母親不在之后,她便將每月的銀子存下來,一年也是差不多一百兩左右,且她又不愛買衣裳,向來是有得穿就不買,她如今大部分的衣裳,還是每逢換季之時府上小姐都有的兩套。因而光是月銀,她這些年便已是存了六百多兩銀子。
三年前她離家之時,父親給她的銀票便是有十張,一張五十兩的,他也是擔心面額太大的女兒帶著不安全。實際上在易安峰的三年基本上沒有花錢,她吃師傅的,穿師傅的,住師傅的,就連三年里穿的衣裳,也是聽荷和之桃買了布匹為她親手所制。連帶著路上的花銷,也是才花了一百兩左右。
雖則也是經常帶沫兒、玫兒去街上,可她們買的都是些吃的,或者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這幾年也就花了不到一百兩,而發(fā)給丫鬟奴婢的例銀也是由管家都一算好再送到各個院子的。
因而初玥手中大約是有八九百兩銀子的,開一個不大的酒樓已是足夠了。
且她上次也是看到了一家極為精致的布店,那布店分為兩層,第一層賣的主要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便可以買得起的布匹,布料普通,樣式繁多,但價格劃算;二層賣的主要是一些品質較高的,料子極好的精品。
那布店的裝潢也是極好的,只是最大的缺陷在于,它處在東街那邊,去光顧的人并不多,因而發(fā)現這家寶藏布店的人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