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師父回來,天已是要黑了,他的小背簍里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想來也是有些累著了,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剛是要踏進院子,一個小姑娘便撲了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是阿念又是何人。原來阿念看著天已是越來越黑了,卻見師父他并無要回來的意思,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房門百無聊賴地等著。
“小沒良心的,還知道回來???”師父想來毒舌,哪怕此時看見阿念是滿心歡喜的,他也不該嗔怪的語氣。
“是啊,我想師父了。”阿念撒著嬌,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物件遞給了師父,是啊,師父武功高超,又極為淡泊,什么也不缺。
可是阿念還是想盡一份心意,顏葵接過了小小香囊,本以為是小女兒家的玩鬧之作,打開來,竟是一枚小小的護身符。這么多年來,他從未收到過這樣的東西,這天下多的是敬佩愛戴他的人,可是誰又像這小丫頭一般,眼里裝的竟是他的平安。
是啊,阿念對師父有愛戴,有敬重,是師父救她,教她,護她??蓭煾改昙o大了,她怕極了,盡管師父武藝高超,可她還是憂心,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師父平平安安。
第二日,之桃神秘地告訴阿念,“你知道嗎?你景鹿哥哥和聽荷姐姐要辦喜事了?!?p> “啊?真的嗎?”阿念有些喜悅,八卦之心也油然而生,如果是這樣,真的太好了。景鹿平時看起來悶悶的,卻只有面對聽荷時有些格外俏皮,聽荷也是,本來是極溫柔的女子,可遇見了景鹿便咋咋呼呼。
現(xiàn)在想想,二人好像確實挺般配的,若說有誰能改變景鹿悶聲不吭的性子,那便只有聽荷了;若說有誰能讓溫柔的聽荷暴跳如雷,那也只有景鹿能做到了。可能這就是對方于自己,與其他人于自己所不同的原因了。
阿念也是有些慶幸,正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上月師父便請人看了日子,定在了本月十五,如今已是初七了,她險些就要錯過這門喜事了。
她是說,怎么院里最近好像購置了不少東西,各色的布匹,各色的瓜果,甚至是連燈籠、糖果這些都購置了。她險些都要以為,是師父他們知道自己要回來了,可是紅綢布又作何解釋。
如今,她算是明了了,原是要辦喜事了。景鹿和聽荷并不想大張旗鼓,況且他二人的父母皆不在了,只要顏葵在便好了。
離十五還有三日的時候,之桃、阿念、辛生都是忙起來了,各處的燈籠都是掛了起來,之桃的手巧,用大紅紙剪了喜字貼在了各處的門和窗上,喜慶極了。
阿念將紅綢布撕了一些做成絲帶,掛在了各處,又與之桃二人將新的紅綢布繡上了一些吉祥的圖案,像什么比翼鳥、連理枝,然后裁剪妥當為聽荷縫上了新的被褥。至于喜服,則是提前準備好的。
顏葵想了想,還是覺得只她們幾人冷清了些,便宴請了各個院的門主,過來觀禮,也是跟幾個門主講,若是有想來看熱鬧的徒兒也可一并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