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與花府相隔甚遠(yuǎn),倒是得繞過長長的街道,惠貴妃已是早早交代好了,一切的禮節(jié)都是給足了花家面子,但今日的喜轎仍是要從皇子府側(cè)門進(jìn)入。
花錦甫一踏出花府,便發(fā)現(xiàn)外面熱鬧極了,今日許多百姓也是聽說了花御史家嫁女,也是都聞訊趕來看看熱鬧。
本來阿衡并不想過來,奈何阿文說,“今日那里聚集的人肯定很多,我們不妨跟著這些人看看,萬一阿念在呢?!?p> 阿衡就這樣被輕易說服了,此時(shí)也是湮沒在一大堆人里,四處尋找著,他可沒有興趣看別人的婚事,他的心上人都是不見了,真是越想越酸。
四處查看無果,正要拉著阿文退出人群離開,卻怎料人好像越來越多,人群也是越來越擠,“快看啊,新娘出來了?!蔽魇彽故遣煌便?,北沅女子出嫁之時(shí),皆是蓋著大紅的蓋頭,而西蕪女子出嫁之時(shí),則是一柄云扇掩面,半遮半掩,更是添了幾分神秘。
阿衡擠不出去,正有些焦躁,卻看見新娘正欲上喜轎,手中的云扇也就晃動了一下,半張臉也是露了出來。那一雙桃花眼,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他已是驚呆了,他幾乎是快要踏遍這西蕪了。
可是為何,為何他的阿念要嫁人了,這次他不可能認(rèn)錯(cuò),那就是他的阿念無疑。他們雖沒有海誓山盟,可他以為他們早已心意相通。
“阿念—”阿衡對著喜轎大喊了一聲,人群過于嘈雜,那一聲呼喚就那么淹沒在喧鬧中,可是他還是看見了,新娘的身子頓了一下,進(jìn)了喜轎。
“阿念—”他的喊聲已是引得四周人紛紛側(cè)目,皆有些怪異地看著他。轎中的花錦不知為何,心又是猛地開始跳動,不自覺地眼角竟有淚珠滾下。她撫了撫眼角,更添了幾許疑惑。
阿衡不是不知,這新娘看起來貴氣極了,那儀態(tài)、走姿并不像是阿念,可是那一雙桃花眼他不會認(rèn)錯(cuò),那就是阿念,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阿文也是驚呆了,剛才阿衡還要拉著他離開,這么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是對著喜轎大喊大叫,莫不是又發(fā)瘋將那女子認(rèn)作阿念了,想這一年他可是沒少給阿衡收過爛攤子,若不是有他在,不知道阿衡都被當(dāng)作登徒子打了多少次了。
喜轎的周圍有侍衛(wèi)護(hù)著,阿衡便隨著人群一路跟著喜轎,一邊喚著‘阿念’。直到轎中的花錦也是聽到了那一聲聲呼喚,隨著那熟悉的聲音,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gè)個(gè)的畫面。
她想起來了,有個(gè)少年對她說“阿念,別怕”,她仿佛還記得那少年背上的溫度,畫面一轉(zhuǎn),又是那少年在水中擁著她??墒沁€是怎么也記不清那少年的模樣,她重重地砸了砸自己的頭,就連手中的銀果滾了下去也是沒有注意到。
芹一也是見到了滾出來的銀果,慌忙地拾起用衣袖擦了擦,趁眾人不注意將銀果從窗子遞了進(jìn)去。卻怎料里面的人接過了喜果,卻又抓住了她的手,掀起一角簾子,對她說道,“芹一,我不是花錦,對,我是阿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