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歸

　　“喂，醒醒，所有人都在找你?！?p>　　陳由感覺有人扯了扯自己頭下的校服，不情愿地睜開了眼，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老朋友，不過老朋友不知道陳由已經(jīng)完成了重置，老朋友不知道的還多，不過一切來日方長。

　　“許子啊……”

　　“陳由你發(fā)什么瘋？不就是被依然爆破了嗎？我明天幫你找回場子——”

　　“等等……”林天許對上了她深邃的目光，覺得，有些不對。

　　他試探著抓住了陳由的手，又一下子撒開了手。

　　“嘶……這么燙，你在覺醒？”

　　陳由閉上了眼，啞著說：“幫我個忙，我可能，暫時走不動。”

　　“不不不，你先回答我，為什么你的覺醒沒有伴隨……”一種猜想突然浮現(xiàn)在他心頭，嚇得他也顧不上什么了，慌慌張張抱起了一下子輕了不下十斤的陳由。

　　這么一抱，他頓時坐實了自己的猜想，對方覺醒失敗了，這是過度燃燒反應(yīng)。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我再去應(yīng)急辦事處，不要說話，節(jié)省體力?！?p>　　“不……”她被林天許抱著火速下了天臺，似乎絲毫沒有意思到自己的問題，“去你家?！?p>　　林天許沒有改變方向，許多搜尋的人員看到了這一幕，有人意欲上前詢問，他只是喊了一嗓子“救人優(yōu)先?！比缓蠡鹚傧蛐ｉT跑去。

　　然后他才低頭問道：“你發(fā)什么瘋？我家可沒有抑制劑?！?p>　　“我沒有失控，真的，你現(xiàn)在是去把我上交給國家?！?p>　　出于一種相處日久的信任，他漸漸放慢了腳步，“你要是沒這么發(fā)熱能活蹦亂跳我都信了。”

　　陳由聞言沉默了一下“相信我，不信……”她費力抬起手，默默希望剛剛載入完畢的技能組能生效，然后用手指劃過了一個怪異的弧度。

　　林天許詫異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的空間陷入了靜止，落葉與一旁看熱鬧的人就像被按下了暫停。

　　當(dāng)然，僅僅持續(xù)了兩秒不到。

　　就像小小的視頻卡頓。

　　他念頭轉(zhuǎn)動，低頭看著一松手臉色就開始不正常潮紅的陳由：“我家現(xiàn)在有人?！?p>　　“誰？”

　　“秦書言，他和家里鬧翻了，所以先住我那兒兩晚?！?p>　　陳由松了口氣，“沒關(guān)系，我會和你們解釋。”

　　“行吧……你這有點刺激。”

　　他抱著陳由奔跑在夜間也車水馬龍的繁榮大街上，外邊人很奇怪怎么會在這么晚的時候見到海市第九學(xué)院的學(xué)生。

　　女的還是被抱起來的。

　　陳由感覺自己和林天許即將登上即時熱搜。

　　“你身上有定向你家的固化傳送嗎？”

　　林天許一個剎車，之前想送她去特殊醫(yī)院來著……他放下陳由，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個金屬小環(huán)，給了她一個。

　　“抓緊。”

　　林天許默默激活了固化傳送。

　　陳由手中的圓環(huán)瞬間發(fā)燙，超過了她體表的溫度，讓她也感受到了灼熱。

　　然后二人在公眾眼前消失了。

　　與此同時砰地兩聲，二人摔在了林天許家中木制地板上。

　　陳由一把扔掉了手中完全氧化的廢鐵碎片，有氣無力吐了句槽：

　　“下次不要讓秦同學(xué)來畫回路了，真的太燙?！?p>　　沙發(fā)上玩終端的秦書言看到兩個活人就這么砸在自己面前了，著實嚇了一跳，終端都差點掉在地上，發(fā)現(xiàn)是熟人的面孔才放松下來。

　　“你叫他來畫，保證是切割風(fēng)暴般的傳送體驗。”秦書言馬上反駁回去。

　　林天許很快緩過來，起來拍了拍褲腿，“陳由你最好馬上解釋清楚，為什么不去治療，就算你沒有失控，剛剛覺醒也需要做一套穩(wěn)定處理啊?！?p>　　陳由費力自己坐上了沙發(fā)，靠著墊子，望向一頭霧水的秦書言，“你看得出來。”

　　秦書言臉色頓時凝重，“不是……沒有已知模型。”

　　然后他突然悶哼一下，在林天許嚇懵的目光中，雙目流下了黑紅的鮮血。

　　他趕快抓起紙巾，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好一會，才對沙發(fā)上癱著的陳由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怪物？！”

　　“我當(dāng)然都不想做人了……做人好累的?！标愑捎袣鉄o力接著說到：“直接滿級的代價。”

　　“什么意思？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神？”

　　“大概？”她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我好像……做了太久的夢，久到我都不確定這是否是我無數(shù)的夢之一?！?p>　　秦書言仔細(xì)端詳這陳由熟悉的面孔，企圖從一切的熟悉中洞察出什么不同，卻只能在對方幽深沉靜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夢?”

　　“我……夢到了未來的太多可能?！彼屑?xì)想了想，決定換種溫和的方式解釋一切。

　　“你明白，大部分能力不是不可解析，只是生命維度不同，我們只是在多個維度反復(fù)橫跳，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在高維迷失游蕩了一圈？還回來&

　　“是的。我還認(rèn)識了……認(rèn)識了……一些路過的存在……嘶，你不要再逼我檢索記憶了……我的模型穩(wěn)定了我們再慢慢分析行不？”

　　“你的模型會凝固？我看得眼睛都流血了都沒有看到盡頭。”

　　林天許聽得繼續(xù)懵逼，主要他的模型分析課程還在下學(xué)期，所以他咳了咳：“你們可以用人聽得懂的話把剛才的內(nèi)容給我描述一下不?”

　　陳由想了想：“那么就是說，雖然覺醒過程中出了些毛病，但是還是成功了，并且品質(zhì)很高?！?p>　　“高到她下半輩子就只有等著模型凝固了?！鼻貢匝a了一句。

　　“s階？”

　　“恐怕不止。”秦書言搖搖頭“相當(dāng)于上百個s階的復(fù)雜度。”

　　林天許摸著下巴：“那不是以后要喊陳神仙？”

　　“短期不會?！标愑筛杏X睡意又上涌：“剛覺醒藍(lán)條太短，這個只有時間積累，目前任何能力我最多堅持2到3秒，大概充電5小時，裝逼三秒鐘?！?p>　　“而且我真的困了，要——”

　　就在大家準(zhǔn)備洗洗睡的檔口，林天許的終端亮了。

　　他低頭看了看：“是你的班主任，你準(zhǔn)備怎么解釋?！?p>　　“你就說我在醫(yī)院唄……”她打了個哈欠，“我們明天研究一下怎么偽造住院證明?！?p>　　秦書言沉默片刻：“明天我們都要上課，我今天晚上幫你弄了?！?p>　　陳由迷迷糊糊睡了：“那……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