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禮愣神的看著眼前光禿禿白花花的段德看的段德都有寫不好意思
“郎君,你別這么看著我??!人家會害羞的...”
“滾犢子!”
張延禮被段德那嬌羞的模樣給惡心到了
“誰放你出來的?”
“當(dāng)然是我的月光妹子??!剛剛一片混亂好幾個猛男都看上我白花花的身子要上來圖謀不軌,好在月光妹子心善幫我解開了繩索...郎君,你的刀太近了...能不能移遠(yuǎn)一點...”
“月光妹子?再叫一次,我就閹了你!”
“好的!我以后叫她主母!”
....
張延禮根本此時也顧不得懷疑段德是不是奸細(xì),剛剛的刺殺讓他很是驚懼但同時也讓他有機(jī)會好好看看這些吐蕃人和他們有什么不同
“你穿好衣服幫我盯著四周!”
“是”
張延禮上前翻著地上被一劍封喉的尸體,試圖從他們的身上找到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可翻來翻去他們衣服都穿的很干凈,也沒有像東瀛人那樣愛穿那種辨識度極高的內(nèi)褲,這倒讓張延禮一時間沒了辦法分辨
不過在一旁看著張延禮扒衣服的段德倒是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郎君!這些苯教徒,都有打耳洞帶耳飾?”
“嗯?”
段德的話頓時引起了張延禮的注意,直接伸手抓住尸體的頭顱翻開了起來
果然這吐蕃人的耳朵旁都打了耳洞并帶著耳飾
“郎君,這帶耳飾是吐蕃人的傳統(tǒng),但我們唐人可沒有這個傳統(tǒng)?跟您來的三百人可都是唐人講究的可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張延禮抬頭看著段德他真的也分不清段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段德見張延禮又在看自己又想皮一下的時候卻被張延禮那冰冷的眼神給嚇到了
“郎君,不用懷疑我的忠誠,至少我們目前的目的是一致的,您想一統(tǒng)河西甚至逐鹿中原,而我則想出人頭地報仇雪恨,目的和利益都是一致的,至于我的故事等您解決了目前的危機(jī)之后我在和您娓娓道來”
“目前我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營地內(nèi)應(yīng)該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了,外面的吐蕃人肯定也在趁亂進(jìn)攻,我們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段德的話很樸實,確實如今張延禮沒有時間在對段德進(jìn)行細(xì)致的審問,只能硬著頭皮選擇相信段德
“讓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我保證把你扒皮抽筋,在割你三千六百刀!”
“....”
“郎君,你怎么老是有這么多可怕的想法...”
張延禮顧不得段德的怨念提起刀就沖向了自己營帳前的戰(zhàn)鼓處
一路上他也揮刀砍死了幾個正在和林牙將廝殺的將士
“林牙將!你們把頭發(fā)給我盤好露出耳朵!”
“然后派人去保護(hù)好箭矢和馬匹,隨時準(zhǔn)備撤”
“盤頭發(fā)??”
“照做!”
張延禮吼了林牙將一聲就爬上了高臺用剛剛的號角大聲的對著整個營帳說著
“全部歸義軍的將士給我聽著!全部人給我把頭發(fā)盤好露出耳朵!”
“凡是不認(rèn)識的,而且打了耳洞帶著耳飾的一律就地格殺!”
張延禮的話在營地內(nèi)回響雖然有些人還不懂但還是照做盤起了自己的頭發(fā)
“你說這盤頭發(fā)是干嘛?”
“我咋知道?都是大老爺們的誰去打耳洞???”
“這不是娘們?yōu)榱藥Ф棽糯虻膯???p> “咱們唐人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怎么會打耳洞?”
“嘿,你小子怎么帶著耳釘?你是吐蕃人!殺了!”
“原來如此!我懂了!帶耳釘?shù)亩际峭罗?!?p> “奶奶的!你們這群該死的吐蕃人,終于讓我逮住你了!”
“這有一個!”
一時間營地內(nèi)的殺聲四起,這些偽裝的很好的吐蕃人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耳飾和耳洞暴露
這個時候盤起來不是,不盤起來也不是完全陷入了兩難的暴露境地
好在這群人沒有絕望多久營地外就響起了吐蕃人的沖鋒號
頃刻間無數(shù)打了雞血的吐蕃人騎著馬沖擊著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營帳
那些沒有缺口的到還能勉強(qiáng)維持擋住吐蕃人一兩次正面強(qiáng)撞,但那些已經(jīng)出現(xiàn)明顯缺口的地方則根本沒有辦法阻攔呼嘯而至的吐蕃騎兵
這些吐蕃騎兵踩著已經(jīng)用奴隸尸體填滿的陷阱溝壑呼嘯著沖進(jìn)了營帳,守在缺口處的將士根本難以抵擋這些騎兵
段德不知何時也爬上了高臺站在張延禮的身旁看著營地的崩潰
“郎君!營地守不住了!撤吧!”
“撤?這么多人怎么撤?還有往哪撤?”
“郎君,成大事者不能屈小節(jié),是時候用這些人的性命換時間了”
“你想說什么?你又想說讓我丟下所有人跑嗎?!”
張延禮沒有廢話直接抽出刀架在段德的脖子處
段德感受著張延禮那冰冷的刀鋒面色依舊平靜
“我知道郎君顧慮的是什么,逐鹿天下固然要有好的名聲,但活著才更重要”
“曹孟德名聲如此之臭但他卻能將好名聲的劉玄德攆著打”
“郎君殺胡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視之如豬狗”
“那唐人為何不可?只要能成功,無論唐人還是胡人皆可犧牲!”
張延禮盯著段德那冷靜而又有些癲狂的眼睛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我知道,活著才有希望!”
“郎君能如此想,實乃大幸!”
這時林牙將也匆匆趕來只是臉色十分的難看
“郎君!南邊有大量的吐蕃人已經(jīng)把營地撞出了個缺口”
“知道了,林牙將,我們現(xiàn)在能聚集多少人?”
林牙將聽完沉思片刻謹(jǐn)慎的報了個數(shù)字
“目前能聚集的將士大概只有八十人左右,別的都已經(jīng)在各處陷入苦戰(zhàn)...”
“把這些人聚集起來去堵住南門的缺口,同時讓北邊的將士且戰(zhàn)且退讓”
段德聽到張延禮的安排頓時就急眼了
“郎君?!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段德!”
“郎君...”
“我不是什么圣母婊,但我也不是一個會拋棄族人獨自茍活之人”
“特別現(xiàn)在形勢也沒到絕望的時刻,我還有希望我就要去拼!”
“這里這么多的婦孺,這么多信任我,愿意追隨我的工匠,我絕不會輕言放棄!”
“如果你還愿意跟我,就不必多言,如果你想保命,我也不攔著你,那有馬你自己騎上去逃命吧,至于錢,那幾個箱子里剩下的你隨便拿”
“郎君”
段德聽到張延禮的話一時間沉默了,在他的想象中張延禮應(yīng)該是個不擇手段,只要能贏什么都能做的人,不然那么多的回鶻人是怎么死的
可如今他卻能為這數(shù)百唐人而選擇留下來和吐蕃人拼命
“不知郎君所言的希望是什么?如果郎君能說服我,我定當(dāng)舍命陪郎君,若郎君不過自欺欺人,我段德還有深仇血恨再身恕我不能陪郎君赴死”
段德的實誠話讓張延禮愣了一下特意轉(zhuǎn)身看了看他,按小說里的套路這個時候他都說了這么多激情澎湃的話,這不應(yīng)該激動萬分臣服于自己的嗎?
“如果說,等下北邊會天降雷火炸的吐蕃人人仰馬翻,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