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yàn)樘^擔(dān)心龐傲的前途,平日里極度強(qiáng)勢的宋長老并沒有直接朝林宣出手,而是趕緊從林宣手中搶過龐傲,往醫(yī)道分院去了。
在他眼中,只要林宣還在這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扇羰钦娴腻e過了治療時機(jī),龐傲這一輩子就被毀了。
剩下的人,都是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林宣,卻是沒有人過來。
畢竟,作為官學(xué)的五大長老之一,宋長老是出了名的護(hù)短,林宣如今打敗了龐傲,還讓宋長老記在了心里,以后少不得要找他麻煩
要是自己跟林宣走的近,被宋長老之后,少不了被穿小鞋。
就連袁官夏,也是猶豫著,要不要跟林宣保持距離,甚至,回去就把桌子跟林宣隔開。
林宣卻是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想法,收拾了東西,就回家去了。
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遇上了兩個身穿黑衣的公人。
兩人見到林宣,先是從懷中拿出一張有畫像的紙,對著林宣看了一下。
林宣看得清楚,上面的畫像正是他。
畫工精致,比那天在老梁飯館里面的程妍妃畫得還好,一看不是凡品。
核對了身份之后,那兩個公人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道:“林宣是吧,我們是六扇門的,請跟我走一趟?!?p> “好吧。”林宣卻是沒有反抗,既然之前程步端已經(jīng)過來說明,他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大,左右不過是去錄個口供,不會太過為難。
若是六扇門的人不識好歹,想讓他吃點(diǎn)苦頭,那他不介意把六扇門的門拆了。
林宣到六扇門之后,便被傳到了一處寬闊的暗室中。
雖然是暗室,卻是燈火通明,不僅有書桌,還有點(diǎn)心。
而且,那些公人對他的態(tài)度都非常好,林宣說什么他們就寫什么,非常隨意。
隨意地仿佛,林宣是回家了一樣。
不一會兒,一個老熟人來到這里。
卻是跟林宣交過手的陳疾。
“對不起,林先生,我來遲了!”陳疾拱手道。
這會兒,公人已經(jīng)把林宣的情況全部記錄在冊。
“陳教頭來得不早不遲,這時間拿捏得真準(zhǔn)。”林宣淡淡道。
陳疾表情一滯,仿佛不信林宣能夠看穿他的來意。
伏波將軍陳子午本來是不相信林宣的能力,縱然林宣擊敗陳疾,也覺得天下能擊敗陳疾的人多如牛毛,這不算什么本事。
但是孫如浣的進(jìn)境之后,他就改主意了,一定要請到這位林先生,不惜一切代價。
按說,宗葛之死死于比斗,并不歸于六扇門直接管轄,應(yīng)該由刑部、六扇門共同查驗(yàn)的。
可是找到了程步端,還帶走了林宣的,自始至終,都是六扇門。
林宣明白,這是陳子午他們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們的存在。
也想讓林宣明白,答應(yīng)了他們的條件,對林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其實(shí),自從上次接觸之后,林宣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否應(yīng)該接受。
或許,去那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很快手續(xù)辦妥,林宣當(dāng)場就跟陳疾走出了六扇門。
兩人剛出門,陳疾看不出林宣的喜怒,只好一味陪笑道:“林先生,其實(shí)陳將軍和孫先生是一片好意。雖說比斗中死傷,不觸犯律法,可畢竟是一條人命,不能不過問。但如果您有了伏波軍的名頭,師出有名,以后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
林宣淡淡望了他一眼,這番話雖然有無視律法的嫌疑,可是這是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沒有道理可講,這番話也好點(diǎn)中了他的內(nèi)心中的顧慮。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林宣二人十丈之外。
仔細(xì)一看,卻是陳子午大步朝著他走過來。
林宣淡淡道:“陳將軍,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p> 陳子午卻絲毫沒有布局被看穿的尷尬,只是爽朗地道:“林先生此言差矣,陳某此舉不過為國選材而已。像林先生這樣的人才,我可舍不得明珠蒙塵。累你辛苦走了一趟,是我做事不周,恕罪,恕罪??!”
說著,陳子午竟然對著林宣深鞠一躬。
林宣扶起了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做你們的總教頭,但我不能天天呆在那里教他們,只會抽空前去,具體時間由我定,行不行?”
有了伏波軍的支持,他行事會方便很多,但如果太受束縛,他還是不愿意干的。
張忠國大喜道:“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能提高他們的戰(zhàn)力,你喜歡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我會給您向兵部申報(bào)。”
“嗯!那就這樣說了?!绷中饝?yīng)了下來,那邊陳疾面色肅然地對林宣拱手抱拳:“總教官好!”
林宣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太在意。
……
離浮定萬里之遙的莫州,這里背靠大海,環(huán)境很是優(yōu)美。
莫州邊緣,一個風(fēng)景如畫的島上。
一個老翁身穿蓑衣,正靜靜地坐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
他附近的海面上,平靜無波。
可是再往前延伸數(shù)十丈,卻是波濤洶涌。
老者的身后,站著一個神情冷峻的男子。他身上的氣勢比宗葛只高不低,只是此時低眉垂目,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火候到了!”
那端坐的老者自言自語,驀地雙手張開,渾身真氣一吐。
驀地一條條如手指粗的白絲憑空凝聚,縱橫交錯,那方平靜的海水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
精壯男子見狀,神情越發(fā)恭敬,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說吧!宗雨,有何事?”
老者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邊操控著真氣,一邊跟冷峻男子說道。
“老師,宗葛師兄被人殺了,死在了安德盟的一個小城里,是一個名叫林宣的年輕人。此人年方十六,自稱林改天,據(jù)估計(jì),此人可能是一位開竅強(qiáng)者。”
“十六歲的開竅者?”老者長須微微掀動。
宗雨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說惹到這位喜怒無常的師父。
他與宗葛同是眼前老者,柴危樓的徒弟。
與宗葛相比,他雖然入門晚,可他能常向師傅請益,實(shí)力比宗葛還要勝上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