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還來的糧食和錢,又能讓安家年后挺過好一陣了。
趙梅私下里還跟安立提起,安然不愧是她女兒,做事兒還是留有后招的。
因著這事兒,安家終于過上了一個安生的好年,而不是大家都愁眉不展。
在歡快愉悅的氛圍中,年也緩緩流淌過去。
新一年開始的時候,是農(nóng)村人開始耕種、城里人開始干活兒、學(xué)生開始念書。
見著爹娘開始同村里人一樣,天未亮便開始下地干活兒,安然也開始思索自己能干嘛。
她當(dāng)然考個大學(xué)來說,未來可能更加輕松、道路也會更加明了。
但事實上,即便是之于現(xiàn)代的她來說,高考結(jié)束之后她仍舊是迷茫的,不知道未來該干什么,能干什么。
現(xiàn)在不想再去上學(xué)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家掙的錢實在只夠一年的嚼用,她只在不想把未來的重?fù)?dān)全壓在父母身上。
只是,身無長技的她能干嘛呢?
安然簡直撓破了頭都想不出來,或許哪天可以拉著她二哥去城里看看?
安立和趙梅自然是將她每天的狀態(tài)看在眼里,不過他們都以為她是在為周海而苦惱,故也不敢提起,擔(dān)心問多了更惹她傷心。
趙梅呢,更是抓緊時間替她打聽人家。
這個年紀(jì)的姑娘在村里來說,大多數(shù)都嫁人了。
安立呢,空閑之余幫她做起了自己的拿手絕活——麻薯糖絲。
安然瞧著她爹把一塊糖揉啊揉甩啊甩的,直愣愣地就把一塊糖變成了一根根比頭發(fā)絲兒還細(xì)的糖絲,不斷地拍手叫好。
這個她好像曾經(jīng)也吃過,在原來的世界是叫龍須糖。只不過她不知道制作原材料是哪些,所以也也不知道其中的味道差在哪兒。
安立在安然的歡呼聲中昂起了頭,早知道做這個閨女能這么開心,早給她做了。
“哇!爹!你居然會做這個!”安然盯著安立手上的動作不停地夸。
“嘿嘿……”
“那是!聽你奶說,你爹啊,小時候可愛吃這個了,嘗過點味道之后就念念不忘的,整日叨叨著要吃。可家里窮,買不起,可看他哭哭啼啼的又心疼。那怎么辦呢?把他送去買糖的那家里給干些活兒,那戶人家便時不時地給他一絲兩絲的吃。且人家靠著這門手藝吃飯自然是偷著做的,你爹竟然靠著瞥來的幾眼學(xué)到了七八分,自己也能做起來了。”
“咳咳……孩子面前說這些干嘛。”安立有點熱,小時候的不懂事總是能被他們挖出來。
“爹可真聰明啊,人背著你做的,你竟然能學(xué)會。”
“這其實也沒多難,就注意些地方就好。你要想學(xué),我也能教你?!卑擦泛呛?,能值得他驕傲的事兒不多,這項技能雖說令他臉紅,但短短時間就偷學(xué)到,他也很驕傲的。
“可見,人渴望一樣?xùn)|西到一定程度就會變得聰明的。你瞧瞧你爹,得多喜歡吃這個啊?!?p> “那我一會兒可得好好嘗嘗了。嗯,爹,那我怎么從來都不見你做過,好像也沒見其他人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