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徐白羽是躺在家里的床上的。
姬仟畫,姬如煙,以及阿權都在房間里坐著。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日頭正好。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姬仟畫坐在床頭,第一個發(fā)現(xiàn)。
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有些投鼠忌器,甚至連碰都不敢碰徐白羽一下。
“我去熬些粥去!”阿權眼睛紅紅的,走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姬如煙也跟著走了出去。
徐白羽笑了笑,他依舊全身沒力,這種情況下,能活過來,血脈之力幫了大忙,但是也要感謝上蒼不殺之恩了。
“沒事了。一直沒休息吧!你們幾個都快熬成紅眼病了!”徐白羽笑著說。
“只要你沒事就好,熬成紅眼病我也愿意!”姬仟畫低著頭有些害羞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這還有些當媳婦的樣子!”徐白羽打趣道?!安贿^,你要是熬成紅眼病。我可就要休妻了!”
姬仟畫并沒有生氣,抬起頭來,一雙好看的秀目認真的盯著徐白羽說道:“對不起,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還搞砸了……”
“誰說搞砸了?現(xiàn)在我不是沒事?而且我的目的也達到了。圣格完美的融入法杖,只要你繼承了法杖,就可以獲得女帝傳承了!”
“可是,要不是我懷疑你,弄了那些磷粉,那個道人也不會進去,也不會有那么多事情……現(xiàn)在那個大墓也已經暴露了……”姬仟畫已經從姬如煙那里知道,徐白羽正是那個神墓的守陵人,所以羞愧難當。
她還不知道徐白羽所謂守陵人的身份根本就是他瞎編的。
“放心吧!一切有相公呢!對了,女帝傳承開始了嗎?”徐白羽突然想到。
“今天晚上就可以了?!奔嬚f道。
“那就好?!毙彀子鹬浪睦飪染?,但是這件事不解決,就會變成姬仟畫的心病,這對于繼承傳承沒有好處?!跋眿D闖了禍,當相公的去解決,理所當然。你看著!”
姬仟畫還在困惑他要做什么,就聽到徐白羽喊了一聲:“海東青,你可知罪?”
正在門口曬太陽的海東青猛然用翅膀撐直了身子,這貨也是個人物,雙腿斷成那樣,愣是沒有主動去接骨,就讓他斷在那里。
“海爺我……我知罪了!”海東青下意識的貧嘴,但是還是剎住了車。
“你見我拿出神骨,以為大墓里已經失去了震懾,但是你生性謹慎,所以你在緊要關頭,偷襲了阿權,放盤涎道人和那些修行之人進去,為的就是讓他們先去做探路石。反正所有人中間,你的修為最高有絕對的碾壓優(yōu)勢。我說的對是不對!”
“是!”
“你跟那個盤涎本就是一伙的。上古大墓的消息,其實就是他告訴你的。但是,臨近最后,你還是擺了他一道,你還真是個好隊友!”
“想要得到好處,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海東青嘴如同他的骨頭一樣硬。
“你說的也對。不過,他并沒有死!”徐白羽道。
“你說什么?不可能,我們親眼看到他化作血霧的!”海東青并不相信。他更不相信,有人可以在大墓的那種恐怖威壓中活下來。
姬仟畫當時也在場看到了,所以她小腦袋也跟著點點頭。
徐白羽卻搖搖頭,“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上,上食埃土,下飲黃泉。蚯蚓雖然看起來弱小,但是你把他砍斷無數(shù)截,他依舊可以活命。那盤涎道人本體就是一蚯蚓,他跟你一樣,同樣小心謹慎,那么冒然的闖進大墓,不可能不做萬全準備。所以,他應該留了一截身子在外邊!”
聽了徐白羽的話,相比于知道盤涎還活著,海東青更震驚的是徐白羽如何知道盤涎本體是個蚯蚓,要知道徐白羽一直在房間里,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見過盤涎道人。
而且,他又如何知道盤涎跟自己一樣,小心謹慎!
所以,他問了出來。
“上食埃土,下飲黃泉。能夠知道神墓的,只能是他這種渺小而又擁有特殊能力的東西。至于小心謹慎,呵呵,遼東最神俊者如你,不是一貫小心謹慎你能活到今天?更何況它一小小蚯蚓修道!”
徐白羽一席話讓海東青恍然大悟,同時也對徐白羽心思之縝密刮目相看。
“我媳婦在我身上做手腳無所謂,但是它竟然也趁機進來,讓我媳婦心里內疚,那就不行!既然它能跟著我的腳印找到墓室,那么我們同樣可以從它的腳印找到它!整個墓室里都是硝石粉末,他斷體雖然活下來,但是受傷慘重。海東青,我命令你現(xiàn)在就去尋找到盤涎,殺了它。那樣我可以饒你一命!”
海東青半天沒有說話,姬仟畫可不相信這老奸巨猾的家伙會答應。
就在姬仟畫都覺得等不及了的時候,海東青竟然答應了?!昂茫∥疫@就去!”
門外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遠去,海東青去找盤涎去了。
“它真的能殺了盤涎道人嗎?”姬仟畫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過,你應該更好奇的是,海東青為什么會聽我的話,而不是一走了之吧?”
姬仟畫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至少她覺得通過短短的相處,他可以感覺到海東青心思很深老奸巨猾,并不是一個能夠聽話的家伙。
“因為他的小心謹慎。也因為他想賭一番機緣。”徐白羽倒是沒隱瞞姬仟畫?!澳呐滤牢沂莻€普通人,但是我可以拿出神骨,還可以覆滅他身上的魂火。這就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所以哪怕是我正瀕臨昏迷,他的實力已經是當時的第一人,他想讓盤涎他們做探路石的時候,還是要演一番。因為他要給自己留后路。萬一有什么事情,他也有個借口。這就是他多疑病的弊端。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可以活到今天。至于他為什么不走,這是他在賭。賭我能給他帶來好處!”
姬仟畫恍然大悟。身為姬家這樣大家族的子女,她更能明白,拿捏人的心理是每個上位者權術的最基本能力。徐白羽把海東青的心思掐的很準,所以他只有乖乖聽話了。
“哈哈,恐怕它現(xiàn)在正在疑惑,我一個普通人,為什么會能拿住神骨吧!”徐白羽突然笑了起來。
姬仟畫看著徐白羽,同樣問出了她一直以來的疑惑。
“你真的沒有修煉?”
“你應該喊相公!”
“嗯,我不相信你沒有修煉的。只不過你瞞住了所有人?!?p> “你要喊相公!”
“嗯,那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我真的沒有隱藏。我就是個沒有修行的普通人!你見過修行之人整日玩泥巴嗎?”徐白羽算是服了??磥磉@媳婦一時間還管不好了。
叫個相公那么難嗎?
“說的也是。那你為什么不修練?”
“累了。我不想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