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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知卿不負

第十八章 鼎器

君可知卿不負 謫憂 2178 2019-12-03 12:00:00

  等眾人都走了,初陽在男人面前席地而坐,指甲蓋敲著小瓷瓶,自言自語,“齊觀叔叔什么都好,就是太較真了,如果不是給你留下一瓶藥,恐怕觀叔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p>  “說吧,你想求本宮什么?”

  楚天奇有些后悔,自己也太沉不住氣了,少女如何心軟,他怎么會不清楚。待看到少女捉狹的笑容,他又有些無可奈何。

  真是淘氣,這可讓他怎么開口?

  當著豆蔻年華少女的面,楚天奇實在說不出“我想做個完整的男人”這種話。

  而且,恐怕少女此時也只是懵懵懂懂吧。

  楚天奇伸出手,正要去拿少女放在地上的白瓷瓶,卻被她一把按住。

  “是藥三分毒!”

  初陽搶過瓷瓶,打開特制的瓶塞,把藥汁倒掉,才把空瓶塞給他,“雖然這藥是我煉制的,毒性很低,對人也沒什么別的危害,但是你修煉的武功本就不同尋常,受的傷也沒好利索,還是不要吃了,別吃壞了身子~”

  楚天奇愣住。

  見他驚訝,初陽得意一笑,指著那白瓷瓶,“我這么做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日后,誰再給你吃藥,不管是這種藥,還是解藥,或者是別的什么,你就只管往我身上推。尤其是觀叔問起來,一定別說漏嘴了!”她嘟嘟囔囔,“不過,我倒的確不喜歡被大男人看著吃飯睡覺……天奇,你有空的時候,去告訴玄鷹,叫他讓暗衛(wèi)都退出大殿,平時在殿外保護便可?!?p>  看到男人不贊同的神情,初陽想了想,接著說道,“以后你白天跟著我,晚上便住在偏殿,保護我好啦!你若有事外出,我就讓紅衣來陪我睡覺,沒事的!”

  她自己練氣也是極高的,這樣還不夠安全嗎?

  “好啦,你快起來吧,地上挺涼的。”初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算到旁邊的書架上去取一本新書來讀。

  楚天奇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胸膛中塞滿了感動,她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親密無間,這種感覺如此熟悉,便是時隔多年,他也從未忘記。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下定了決心。

  “屬下求郡主降罪!”

  男人重重地一叩首。

  “哎!”初陽慌了,兩步跑回來,拉住他,“別磕了,疼不疼呀,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玄四!”

  楚天奇的眉目一松,果真如此。

  “屬下冒名頂替,乃是十惡不赦的死罪,難道郡主不追究了嗎?”

  “名字可以騙人,甚至相貌可以騙人,唯獨經(jīng)脈是不會騙人的,是先天的至陽之體,還是后天形成的,你以為我會分不出來么?所以我打從一開始就認出你來了!”

  聞言,楚天奇喉中干澀,她明知道自己身份有異,為何還要救他?收留他?

  初陽默默嘆了口氣,“既然你回來了,為什么不肯坦言告訴我呢?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但即便是你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也只管告訴我,我自會盡力為你周旋?!?p>  男人這幾年怕是過得也十分辛苦,他的練氣更加深厚,武功的一招一式詭秘凜冽,那是只有在生死之間才能領(lǐng)悟出的。

  “郡主恕罪!”

  楚天奇又要請罪,卻被初陽制止了。

  她搖搖頭,“我已經(jīng)說過,你不必向我行禮,更不必向任何人行禮。而且,你叫我凌霜就好~”

  在他面前,她不是郡主,只是當年那個貪玩惹禍的女孩子。

  而他,還是她的楚大哥。

  “楚大哥想說什么,便告訴我什么,不想說的,以后再說?!?p>  聽到她的呼喚,楚天奇的眼中一陣酸脹。

  他何德何能,竟得凌霜如此毫無保留?

  登時便想向她道出始末,但話到嘴邊,卻無從開口,又吞了回去,心中愧疚難當,“當日我因故離開天機山,未向你辭行,自知無顏再見。但如今父親去世,又遭了兄長的嫌棄,我已是一無所有,只愿常伴郡主左右,盼郡主能夠收留!”

  初陽伸出手,拉他起身,“你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自然要跟在我身邊。你原來說自己沒有名字,那你覺得‘天奇’可好,你我的相遇,便是這上天恩賜的奇緣!”

  楚天奇只覺得眼前色彩紛呈,任何美景都比不上少女笑顏的萬一。

  他微微垂下頭,“屬下還有一件事隱瞞了郡主,想求郡主開恩……”

  “說吧,我原諒你就是了~”初陽滿不在乎地回答。

  男子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寵溺,然后一字一頓地說,“屬下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仰慕郡主,不愿意任由旁人接近郡主?!?p>  凌霜,這是你希望聽到的話嗎?

  我回來,是因為我喜歡你,凌霜!

  初陽沒想到竟會等來男子的告白。

  她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面紅耳赤,瞪大了貓眼。

  待發(fā)覺男人目光中的調(diào)笑,初陽才反應(yīng)過來,不禁惱羞成怒。

  可楚天奇偏偏不知死活地繼續(xù)解釋,“您知道為什么齊觀將軍已經(jīng)懷疑我,但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卻不會輕易動我嗎?”

  “為……為什么?”少女果然好奇。

  男人貼在她耳畔,仿佛蠱惑一般說道,“因為玄四本來不是給您做暗衛(wèi)的,而是給您當鼎器的?!?p>  “鼎器?是什么東西?”初陽疑惑不解。

  “就是專門修煉供郡主采補的容器……吶,屬下?lián)Q個通俗易懂的詞吧……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面首,或者說是男寵……”

  男寵?!

  初陽終于聽懂了他的話,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推了他一把,轉(zhuǎn)身跑回到主位,假裝低頭看書。

  楚天奇慢慢來到她身邊,輕輕問道,“凌霜,你生氣了嗎?”

  男人的聲音很復(fù)雜,但那縷濃厚的深情,無論何時,都無法掩蓋。

  “沒……”少女的耳尖通紅,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頁。

  她生氣嗎?

  好像并沒有。

  甚至……甚至有一點開心。

  就像兩個人之間那層窗戶紙被捅破,讓她豁然開朗。

  往日離別的思念,再見面后,不由得去關(guān)注他,時不時就想逗弄他的行為,都找到了原因。

  當男人的身體貼上來,初陽又重新感受到了幼年的那種溫暖。

  “對不起,是我太高興了~”

  楚天奇從后面抱住她。

  他明白,現(xiàn)在就表露內(nèi)心,太過倉促了,但他忍不住。

  你不知道,為了回到你身邊,我付出了多少。但能再次擁抱你,親口告訴你,一切就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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