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不光所有敵視彼岸國的人。”
沙華喃喃自語,望著眼前遍地的尸身,那些氣焰囂張?zhí)翎叺娜艘呀?jīng)垂頭喪氣回去了。留下這些沖鋒陷陣的尸首,甚至不肯給予他們最后的體面。
“他們,真虛偽?!?p> 沙華表情慢慢僵硬:你總說我殺不光,我就偏要殺光給你看!
坐在彼岸國界等著人上門挑戰(zhàn),這一等就是半年。這天曼陀國王的聲音傳來,“花妖,若這次你能勝我,過往恩怨再不追究?!?p> 曼陀國能有這么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罷了。
沙華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凹热徽埩巳?,何必藏著掖著?!?p> 曼陀國王也不再多費口舌,把手一拍,一個男人從天而降,一襲黑衣及地,倒比之前那些不入流的暗算者多幾分淡然。
“今天你至少會丟一半修為?!?p> 男人秘音入耳,沙華淺淺一笑,“這話,于我,很陌生。”
男人也不啰嗦,沒有變幻法器就往沙華身前飛來。沙華握住長劍,阻擋了男人的動作。
男人一指抵在劍上,說了一句,“這劍不錯?!?p> 曼陀國王看到這劍,一邊心痛得滴血,一邊又懊惱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把這鎮(zhèn)國的寶貝給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
“送你了?!鄙橙A將劍一丟,砰,落在了地上。曼陀國王眼珠瞪得要滴血一般,那可是他的寶物,就被沙華隨意丟棄,實在是太可惡太可恨了!
“可惜和我功法不相配?!蹦腥艘膊幌胍?p> 沙華微微一笑,雖然她還沒摸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會些什么樣的花招,卻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個難纏的主。既然是個難纏的,自然是要速戰(zhàn)速決才好。
男人又主動攻向沙華,這一次沙華沒有動作,就看著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圍觀的人開始雀躍,都以為沙華放棄了抵抗,她的死期要到了!
砰
男人被沙華突然的一掌打退了。
“下手可真狠?!?p> 男人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變幻出自己的法器。說它像戟吧,又沒有彎刀圓月,說它是棒吧,頭上又有像花瓣一樣的東西。這樣的武器在靈域還從未見過,所以也沒有排行。
“這是我自己做的,沒見過很正常?!?p> 沙華沒有武器,她本身就是武器。
“這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p> 男人攻向沙華,沙華飛身變成了一朵妖艷的彼岸花,無數(shù)花瓣伸展,無限延長,卷住了男人的法器。
咔嚓
法器斷了。男人大吃一驚,“這是什么功法,怎么會!”
沙華語氣幽幽,“你的法器是物,我的法器是靈?!?p> 男人撿起法器,以血渡化。
“再來!”
“如此打斗甚無趣。”沙華提出休戰(zhàn),因為剛才那滴被注入法器的血并不普通,如果再用同樣的方法斗,她很難立于不敗之地。
“那你想怎樣?”
“各出三招,各接三招?!?p> 男人微微蹙眉,這可和他想的不一樣,不過也行,反正只要可以打敗沙華就行。
“行吧,來!”
沙華向男人攻去,男人也向沙華打來。
砰!
兩人都接下來對方的第一招,但是周圍觀戰(zhàn)的人都因為兩人掌風(fēng)揚起的灰塵迷了眼,所以沒人看到沙華嘴角一閃而過的血跡。
兩人繼續(xù)飛起,全力向?qū)Ψ匠龅诙小?p> 又是一聲巨響,兩人紛紛落地,男人似是傷得不輕,擦拭嘴角的鮮血,看著沙華穩(wěn)如泰山的模樣,心底有些佩服,到底是排名第一的人物,不過如今她用大半的法力才能夠?qū)⒆约捍虺芍貍?,那么接下來就該是自己反擊了?p> “值得嗎?”男人望著沙華,想勸她回頭是岸,如此兩人都可以不用出這第三招,那么就都有活命的機會。只是在沙華眼中,他們既然是來討伐的,不配與自己談?wù)搫e的。
“心之所向,從不問值與不值。”
男人知道沙華心意已決,再次使出全力攻向沙華。
面對男人凌厲攻勢,沙華沒有猶豫毅然向前。
砰!
男人單膝跪地不起。
看著失了呼吸的男人,曼陀國王怎么也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這樣,于是咬牙切齒說著,“從今往后,兩國恩怨兩清?!?p> 說完,撿起地上的長劍,一拂袖帶著眾人走了。
沙華強撐著目送他們離開,搖搖晃晃走到國門前,還沒踏入國都,瞬間化作一朵紅色彼岸花往下落去。
失去主人的結(jié)魄在彼岸國呆了整整一千年,它想等沙華復(fù)活,但彼岸國再沒有那抹艷麗的色彩。
她,真的消失了。
安遇雙目似被注入最明亮的光,倏爾,一切恢復(fù)如常。
陸無魚眼睜睜看著結(jié)魄融進安遇體內(nèi),心內(nèi)又覺奇怪,若安遇是普通人結(jié)魄根本不會與她有任何反應(yīng),看樣子安遇真的很特別,只是不知她究竟是何身份?
“安遇,你還好嗎?”
安遇點點頭,“我剛才怎么了?好像有塊冰在我額頭融合了?”
“夜里露重,可能是一滴水珠吧!”
兩人并肩往宴會走去,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然而一切早已改變。
“唐傲,這就是你說的加固契約的手段?”
唐傲看了一眼吳空,算是承認了。
吳空后知后覺,感情剛才根本就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扔錯了對象,而是唐傲有意安排的!
“陸無霄看不出來?”
“已經(jīng)無路可退,見招拆招便是?!?p> 話音未落兩人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