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問題的代價
外面的人我們暫且不提,此時罩中的墨宸已經(jīng)陷入無比震驚當(dāng)中。
按理說,墨宸一直在尋找,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他卻沒有踏破鐵鞋的成就感,這種想瞌睡就有枕頭的情況,讓他不寒而栗。
怪不得一向豪爽的老黃,變得如此扭捏,是有人,在引導(dǎo)自己么?
墨宸先向罩子外面看去,不出所料,一片空白,并不透明,用手敲了敲,有一種玻璃的材質(zhì)的感覺,舉起拳頭砸了幾下,沒有任何效果。
身上的衣服還是游戲中的衣服,但是墨尺和墨傀早就不見了,系統(tǒng)菜單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基本斷絕了強制出去的可能。
墨宸在桌子旁踱步了好久,現(xiàn)在弄不清的是,自己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隊友們還能不能看見自己,畢竟系統(tǒng)菜單都沒有了,更何況好友列表。
墨宸停了下來,完全沒有辦法出去,他看著面前的高背椅,猶豫不決。
坐還是不坐,是一個問題。不坐,繼續(xù)想辦法,到最后也可能徒勞無功,魯懿肯定已經(jīng)下線去看自己了,自己卻沒有被喚醒;坐下,說不定還有機會。
墨宸下定決心,在高背椅上坐定,對面那張華麗的辦公椅樣式的“王座”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呵呵……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一個溫和的、充滿磁性的聲音自墨宸前方響起。
墨宸抬起頭,看到了一個金發(fā)男子。
他是一個氣度不凡的人,三四十歲的男人的成熟氣息,給人一種像是照了冬日的暖陽一樣的和煦。
“帥大叔,聽你這口氣……你認(rèn)識我?”墨宸不動聲色地回道。
“是啊,晨星和高庭經(jīng)常提起你呢?!睅洿笫逦⑿χ氐?,“墨宸?!?p> “我和晨星先生,也就一面之緣呢?!蹦房刹桓叶嗾J(rèn),對面可是貨真價實的惡魔。
“對,是一面,但是他對你印象很深哦?!睂Ψ交氐?。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蹦窋[正了態(tài)度。
“霍普?!被羝盏换氐?。
“哦?”墨宸眼神一凜,“久仰久仰?!?p> “呵……我是一個惡魔,你知道我是可以讀取你的記憶的吧?”霍普靠在鋪滿天鵝絨的王座椅背上,右手托腮,左手托右手肘,居高臨下地望著墨宸道。
“我知不知道,”墨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自己去里面看不就好了?”
“晨星和高庭跟我說,你是一個膽小的,臭不要臉的,隨時準(zhǔn)備蹬鼻子上臉的人,”霍普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看來,的確如此?!?p> “過獎,您一個惡魔,叫hope,也很別致呢?!?p> “呵呵,我有個弟弟叫迪思拜爾?!被羝招α诵?。
墨宸沒有搭這個茬,而是說道:“既然我都坐到這里了,那我們來做一些交易吧?!?p> “到了我感興趣的部分了,來說出你的愿望吧。”霍普的語氣突然變得充滿了誘惑性,惡魔的本性表露無遺。
話音剛落,兩把椅子之間的桌子的抽屜中,一張羊皮紙。一只羽毛筆和一瓶墨水飛了出來,羽毛筆蘸了蘸墨水,漂浮在羊皮紙上。
“凡人啊,無盡的財富,非凡的名聲,永恒的生命,強大的力量,這世間的一切,凡人啊,你需要什么,快說吧?!?p> “不是,你們惡魔就是這么誘惑別人做交易的嗎?”墨宸用十分鄙視的口氣說道,“這惡魔我也能當(dāng)?!?p> “呵呵……職業(yè)病,”霍普笑了笑,“好吧,我認(rèn)真一點,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些答案?!蹦泛苷J(rèn)真的說。
“說說你的問題?!?p> “第一,魯懿的愛情去哪了,怎么找回來。”
“第二,這個游戲世界,是怎么做到的?”
“第三,賭局到底是什么?”
羽毛筆在紙上刷刷刷寫下墨宸的問題。
“沒了?”
“沒了。”
霍普沒有看紙上的內(nèi)容,而是說道:“那么我們來談一談交易的內(nèi)容吧?”
“你,想要什么?”
“我也要三個答案吧?!?p> “第一,你幫公輸懿,是因為你的愛得不到回應(yīng)么?”
“第二,羅素小姐,在不在你那。”
“第三,再給你一次機會,愿不愿意遠(yuǎn)離這些奇怪的事情?”
“一個一個來,你回答一個,我回答一個?!蹦氛f。
“不,交易的決定權(quán)在我手上,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p> 墨宸心里罵了一句,說道:“好,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可能是時候未到,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羅素小姐是誰,第三個。。?!?p> 墨宸還沒說完,只見罩子上方,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團難以名狀的黑暗,其中傳來了墨宸熟悉的傲慢的語氣:“夠了!”
墨宸再一次感受到那天的那種莫名的恐懼。
從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人影,路西法還是原來的打扮,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茍。
“呦,這不是裁判大人么,什么風(fēng)把您老吹來了?!被羝找娏?,打了個招呼。
“你的問題,”路西法對著霍普說,“前面的兩個問題,我都可以不管,但是第三個帶有明顯干涉性的問題,作為裁判我不能坐視不管?!?p> “就是一個問題,問了又能怎么樣?”霍普不服。
“我是裁判,我有自己的準(zhǔn)則,你不該為難我?!甭肺鞣ㄕZ氣帶著妥協(xié)。
“明明是沈諸梁和高庭先破的例,你敢說你沒有徇私?”霍普不假思索的蹦出這一句話,說完他才覺得不妥。
“作為裁判,我有我的準(zhǔn)則,高庭做為程序的主撰寫人,留后門是肯定的,只是我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用了這個后門,還和沈諸梁……”他停頓了一下,語氣重新變得高傲起來,“我已經(jīng)完全檢查完畢了,已經(jīng)杜絕了以后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的可能了?!?p> “誒,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杜絕,他們做完弊,就沒有懲罰了?”霍普依舊不服。
“我沒有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
“嘿,你這裁判當(dāng)?shù)脡螂S意的呀,要不是沒人打的過你,不然……”
“還有不然?”路西法壓著怒氣說。
“行,行……我錯了。,你讓我交易完,我就就滾蛋,行了吧?”霍普坐在椅子上攤了攤手。
墨宸旁觀兩個惡魔的吵架,尋思著自己要不要捂上耳朵,不過沒聽多久,他們就已經(jīng)聊完了,注意力也重新回到墨宸身上。
“好久不見啊,晨星先生?!蹦泛么醮蛄藗€招呼。
“你們繼續(xù),當(dāng)我不存在?!甭肺鞣ūе缈粗鴥扇恕?p> 墨宸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回答,好在霍普先說話了:“第一個問題,蒼蠅頭不讓我說,就這樣?!?p> “就這樣,那就這樣吧?!蹦仿牫隽似渲械囊馑?。
“第二個問題,那是你無法理解的高于你認(rèn)知的編程技術(shù),”霍普邊說邊翹起了二郎腿,滿懷惡意的補充了一句,“你們的世界也可以哦。”
“還有第三個?!蹦凡粸樗目謬?biāo)鶆印?p> “至于第三個問題嘛,”霍普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路西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無可奉告。”
“就這?”墨宸不爽了。
“就這?!甭肺鞣ㄕf道,“我建議你以后,不用再問這種問題了,不,應(yīng)該是不用再來這里了,我會注意你的?!?p> “切,被特別關(guān)照了是么?!蹦沸睦锇盗R,嘴上說的是:“交易完成,可以讓我走了吧?!?p> “請便?!闭f著打了一個響指,玻璃罩子土崩瓦解,碎了一地。
兩個惡魔瞬間消失不見,桌椅也不見了,墨宸也看了自己的隊友。
隊友們見墨宸出現(xiàn)了,連忙聚過來觀察墨宸,確認(rèn)無事后,又七嘴八舌的問問題。
魯懿讓大家不要吵,然后問道:“你沒事吧?我下線看你都沒反應(yīng),要不是看見游戲倉的生理狀況都正常,我就要聯(lián)系創(chuàng)傷小組了?!?p> “沒事,真沒事?!?p> “沒事就好,以后不要那么沖動?!?p> “問題先等會,我先問一下,剛才我在罩子里面,你們能看見我么?!?p> “能啊,”武宕說到,“強光一瞬間我就開錄像了,大家后來也都開了,就看見你在哪先來回走了很久,然后坐下來,和空氣說話,一開始很慫,后來慢慢恢復(fù)正常,再然后飛出來紙和筆,懸空開始寫東西。”
“再然后呢?”墨宸問道。
“再然后是不是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看你們對話,好像多了一個人?!?p> “你們把把錄像都發(fā)我一份,我看看?!?p> 打開密聊,幾位隊友都將視頻發(fā)了出來,墨宸一一看去,都能看見路西法和霍普,他這樣跟這群人說,但是他們卻表示看不到。
大家也沒追究,scp-738特性本就如此,大家很好奇的是,墨宸交易的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他們在外面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墨宸把經(jīng)過詳細(xì)地講述了一遍,沒有絲毫的隱瞞。里面涉及的很多東西,都太過顛覆了。
魯懿則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
眾人聽了,若有所思,并沒有人說話,在座的,要是覺得這只是游戲的劇情設(shè)計,也還好,但是思想的閥門一旦打開,那出來的可能就是汪洋大海的滔天巨浪了。
墨宸只是跟大家說,有什么想問的可以把問題私聊給他,自己會一一回復(fù)的,然后提議大家查看一下廢墟,看看有什么留下的東西。
不找不要緊,這一找,花木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玻璃渣碎片下,教皇的帽子。
此時的帽子上,只剩下了六塊寶石,大家繼續(xù)找,卻沒找到剩下的寶石。
墨宸接過帽子摳了一下,不出所料,寶石被摳了下來。這時,墨宸才明白路西法說不要再來的意思了。
墨宸將寶石一一摳下來,分給每人一塊,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這些十二塊寶石,大概就是和惡魔交易的鑰匙了,我想大家也不會將這件事散布出去?!?p> 眾人點了點頭,墨宸繼續(xù)說道:“剩下的寶石,應(yīng)該已經(jīng)隨機到世界的各個角落里去了。我將六塊寶石分給各位,就是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再一次聚集了12塊寶石,不論是誰想要和惡魔交易,都需要我們剩下的人的同意。”
墨宸說完了,卻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又補充道:“與惡魔交易都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希望我們不會遇見那種情況?!?p> “還有,我會把我的視角的錄像發(fā)給大家?!?p> 眾人都沒有異議,雖然沒人懷疑過墨宸,但大家還是想聽聽真正的過程。
就這樣,眾人各懷心事的散去,回到王府的墨宸看著空空如也的密聊區(qū),松了一口氣,下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