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血三的血儒突然退后幾步,身軀猛然加速,向著三丈多高的樹巢直接躍了上去。
知情的精靈族人們心中都是一顫,已經(jīng)做好了被發(fā)現(xiàn)的心理準備。
“將軍,只有一名精靈。”
不一會血三的聲音傳出,一只手抓著一臉驚恐的落羽,推到了樹巢前。
“媽的!誰讓你抓她了,快放開!”
血儒大將突然大罵一聲,讓血三趕緊將人松開。然后交代了幾句場面話后,便帶著族人急急忙忙的離開領地。
“怎么回事?”
確定血儒們?nèi)砍冯x后,幾名知情的族人重新聚集到樹巢下。幾名精靈震動身后羽翼,飛到樹巢的高度看向巢中。
只見巢中木床上,那道身影依舊靜靜地躺在上面。一旁的落羽,還沒有回過神來,正蹲在一旁哭泣。
“傳令下去,封鎖消息!此人我們暫時動不得!”
精靈王雙目中閃過一道異色,果斷遣退族人后,下了一道王令。
三日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落羽也已經(jīng)從惶恐中走出,每日依舊喂食族人送來的漿液給裴風服下。
這些漿液都是精靈一族采集百花秘制而成,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異常美妙。
給裴風喂食之后,落羽依舊和往常一般,坐在木床前的木凳上一個人發(fā)呆。
晨光從樹縫間穿過,傾灑落到羽半邊衣裙上,試圖溫暖這具內(nèi)心孤獨的柔軀。
“你叫落羽?”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將落羽驚了一下。但隨即面帶喜色的撲到木床邊上,瞪著一對純凈的雙眸看向裴風。
“多謝你照顧我?!?p> 裴風的聲音繼續(xù)響起,雖然他一直都在昏迷,但無相天魔卻一直守護在身邊。
強行施展血遁,落入河流中的裴風,被河水帶到了精靈一族的領地岸邊。
幾名在河邊采集河水制造漿液的精靈女子,不諧世事,好奇之下便將裴風帶回了族中。
當時天色已晚,眾人都不敢將昏迷的裴風帶回自己家中。便有人想到了落羽,問落羽愿不愿意暫時收留。
獨孤的落羽欣然接受,族人們便將裴風送到了落羽的樹巢之中。之后幾日便等待外出的精靈王,返回族中商議此人的去留。
“你…你叫什么名字?”
落羽盯著裴風看了半天,最后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我叫裴風?!?p> 身形自床榻上坐起,裴風自須彌寶器中取出幾顆丹藥服下。這些丹藥都是角奎所留,自己的那些早已清空。
這幾顆二品丹藥倒也不錯,化作精純的藥力,為裴風恢復些法力。
“裴風。那你就是天師了?”
落羽臉上帶著喜色,終于能有人陪她說話。
“沒錯,我是天師?!?p> 裴風起身活動了一下身軀。這次沒有祖龍血脈的輔助,自己施展九轉(zhuǎn)無極的代價極其龐大。加上最后時刻的強行施展血遁,才讓自己有此一劫。
“那,那你會傷害我的族人嗎?”
落羽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瞬間被自己的想法嚇得驚慌失措。
“或許會,但要看是什么時候。至少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仇恨!”
裴風長舒一口氣,打量一下樹巢后,起身走到了樹巢便目光看向四周環(huán)境。
身下是一顆巨大的古木,這座樹巢是古木倒垂下的一條枝干,被改造成了一處離地三丈的住所。
“你要走嗎?”
看到裴風開始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落羽將方才的恐慌拋到腦后,眼前的孤獨比那些擔憂更加可怕。
“你很孤獨?”
裴風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看向落羽。
“嗯!”
落羽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眸中的那種憂傷,顯而易見。
“可以牽你手嗎?”
裴風說著便先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落羽一怔,但隨即像是孩童一般高興的將自己的纖細的手腕遞了過來。
“天咒靈體!”
裴風的手指直接扣上了落羽的手腕,一股靈力自指尖匯入,讓裴風神色猛然一驚。
精靈一族的血脈和人族極其相近,除了多了一對靈翼和耳尖有著細微的區(qū)別外,經(jīng)脈和穴位走向完全相同。
裴風通過試探后發(fā)現(xiàn),落羽的經(jīng)脈很正常,但在經(jīng)脈交織的位置,也就是身體的穴位上卻被一股莫名的屏障封印住。
如此怪異的現(xiàn)象,讓裴風忽然想到了自己曾了解過的一種靈體。這種靈體叫天咒靈體,乃是一種不祥之體。
“不接地氣!”
裴風此時終于明白落羽的樹巢會離地三丈多的距離,這等天咒之體一旦和地氣相接過久,必會引發(fā)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