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此事是裴某大意了,代我向陳教主陪一個不是?!?p> 嘉陵城外,裴慶和月神教二長老石瀚出現(xiàn)在一處高地之上。
石瀚拱手說道:“此事也無怪裴王,眼下確實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倒是這夏皇秦北玄,年紀(jì)輕輕當(dāng)上皇帝,架子倒是不小,讓人感到意外?!?p> 提起那素未謀面的夏皇,裴慶臉色很不好看,冷哼道:“哼!那所謂的新任夏皇,兗州平亂他充其量也就是當(dāng)了個看客而已,就以為自身何等了不得,皇城之中,若無龍脈和大夏圣境皇叔,此刻座上的早已不是他,他還真當(dāng)自己是能和另外兩位相提并論的一代帝君了。”
話語里包含不屑之意,他又看向石瀚,略顯歉意道:“不過此事確實怪裴某,若是那古塵海真要重新籌備武道茶會,那我等之前的一應(yīng)布局可就白費了?!?p> 談及布局,石瀚也是略微皺眉,沉默稍許后淡笑道:“也無妨,此事就交給夏皇的走狗去辦,也免得我等操心,教主知道也不會怪罪裴王的,反正無論如何,最終的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過兩日我教教主會下山親臨武道茶會,茶會過后,秦北玄,便會一直留在夷州。”
聽得此言,裴慶稍有懷疑。
據(jù)他所得到的消息,夏皇此番蒞臨夷州,隨行之人雖不多,真正強大的也就三位王者。
可這三位,最弱者古塵海,也有王者高階的修為,其中更有踏入巔峰的廠督曹正淳,再加上夏皇行宮之上的護龍大陣,留下他,可能有點困難。
于是他正色道:“只陳教主一人,太上長老他……”
“裴王無需擔(dān)憂?!笔樕祥W過高深莫測的笑容,言道:“太上長老要親自鎮(zhèn)壓那頭孽畜,不能離開月神淵,至于我教教主,老夫可以毫不夸張的告訴你,只要圣境不出,便無人能與教主爭鋒!”
裴王聞之大定,心中懸著的那顆心也放了下來。
他暗投月神教,第一個任務(wù)本就是配合月神教舉辦好本次武道茶會,讓月神教的聲威在大夏五州達到一個頂點,甚至超過皇族秦氏。
眼下卻因為他一時驕傲不去接駕,險些壞了大事。
即便自己那位教主朋友不怪罪,心里面肯定也是有梗的。
所幸月神教,最終依然可以憑借絕對的實力達成目的。
果然,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p> 裴王心中感嘆。
……
另一邊,骨王古塵海踏入州王殿之中,雖已年邁,威勢不減,大馬金刀坐于首位之上,林如斯抱槍站于一旁。
下方,夷州數(shù)列重要官員向首座匯報操辦武道茶會的一切事宜。
其中有不少人已同裴王投靠月神教,此刻首腦被下,卻也敢怒不敢言。
畢竟上頭沒傳來命令,眼前之人也太強,他們明面上還是大夏欽定的地方官員,只能遵從上級的指令行事。
大夏新皇連裴王都給下了,他們還能如何?
待到下方諸人匯報完畢,古塵海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座椅扶手,如敲在諸人心頭,讓人心顫。
他沉默思考許久,這才好整以暇,淡然問道:“舉辦地點定在月神山下?相當(dāng)于是在月神教家里辦?”
操辦此事的年邁主事官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舉辦點也只是一個舉辦點而已,之所以定在那里,蓋因月神教乃我朝武道圣地,于月神山下舉辦,更可刺激各州才俊論道之心。”
“胡說八道,我看是為了方便他月神教選材吧?!绷秩缢挂浑p虎目盯著那主事官員說道。
后者渾身一顫,只感覺被一頭洪荒猛獸在盯著。
那般威壓,比上次自家兒子泡裴王孫女被打,自己得知后親自跑去州王府賠罪時,被裴王那雙眼睛盯著還要來得可怕。
他抹了把汗,想要辯解,在這股威勢之下卻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地點換了,我朝陛下親自到來,便是對各州才俊最大的激勵,豈能在他月神教山腳下舉辦?換至嘉陵城里來,吩咐下去,騰出塊地兒來,兩日之內(nèi)整理好一切?!惫艍m海斷然吩咐道。
一年輕的從辦官員說道:“可是古……代州王大人,此事我等早已與月神教商妥好了,冒然改動……”
“你有意見?”古塵海淡淡說了一聲,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殿內(nèi)一個角落。
“沒……沒……”那年輕官員臉色發(fā)白,汗?jié)癖承摹?p> 眼角余光瞟到那個角落,更加心顫。
之前有意見讓代州王看不順眼的人,已經(jīng)永遠的待在那個角落里了。
“這大夏,是陛下的大夏,武道茶會的舉辦,何時需要與他月神教商妥?各位,本王知道,你們當(dāng)中有人拿著皇朝的俸祿,卻一心想要做不利于皇朝之事,這些人,可千萬不要露出馬腳,若是被老夫發(fā)現(xiàn),無論官職大小,一律格殺勿論!”
古塵海冷冷的掃視下首,即便已退下湖州州王之位幾十年,那股叱咤一州所累積下來的威勢,也依舊在。
“此次比武論道宴陛下親臨,本王已定下宴名,宣傳下去,此宴名為君臨宴?!?p> “喏!”
……
另一邊,放慢速度不斷往這邊行來的三座浮空平臺,夏皇行宮中。
秦北玄坐在自己房間之內(nèi),手握一枚散發(fā)暗金色玄光的符文,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枚符文,乃是借助朝都龍脈之力凝聚而成,還有另外一枚一樣的符文,隱藏在金翅大鵬腦海里極深之處。
這兩枚符文是一種古老的契約,一種可傳承的契約。
只要兩位持符者在同一片天地三百里以內(nèi),便能相互感應(yīng),甚至心靈相通。
“奇了,莫非那金翅大鵬鳥,出了什么事情不成?”秦北玄喃喃自語。
難不成是皇叔在匡自己?
可他確實通過這符文冥冥中感應(yīng)到另一股意識,頗為親切,但這股意識確實微弱得好像要消失一般?
又似乎被什么給壓制了,總之,不太像是另一道契約符文持有者刻意壓制或想要解除契約。
莫非是那金翅大鵬腦海之中的隱秘契約被發(fā)現(xiàn)了不成?
也不應(yīng)該??!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月神教在未曾消除這隱患之前,又豈會費勁心思的將其培養(yǎng)至成年,成就圣獸果位?
秦北玄心中疑竇叢生,走到房邊推開窗戶。
只見遠處一座插天雄峰聳立在幽月平原上。
那便是月神山,微弱的波動,也是從那邊傳來。
山頂暴露在西垂大日光芒下,數(shù)十里之內(nèi)無一片云彩,光明無兩。
秦北玄確是仿佛看到有一層迷霧遮擋在那插天雄峰之上。
或許,還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看樣子這趟夷州之行,想象中波濤注定還要來的兇猛些。
他淡笑一聲,這樣才更加富有挑戰(zhàn)性?。?p> 這皇帝生活,越來越有內(nèi)味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