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再次走出房間的時候,華守城也走了出來,無欲還是淡淡的笑著,他已經(jīng)出來了,但好像在等墨云和華守城一樣,他們很有默契的會心一笑。
“錢袋子,你很不錯嘛”,墨云笑了笑。
“那是當然,我當然不會輸給你,等我拿到醉仙酒,可不會分你們一滴”,華守城也笑著回道。
“世間種種,唯有美人最是讓人頭疼,兩位實在是讓小僧刮目相看”。
“行了,別吹捧了,下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呢”?墨云說完徑直上樓。
“話說,不就一壇酒酒嘛,打一架就是了,誰強誰喝就是了,搞這么多可真是麻煩”,華守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不耐煩了,當初可是你非要帶我來的”,現(xiàn)在后悔了,墨云說著,也沒有停下腳步。
“對小僧來說,這卻也是難得的機會”,無欲說道。
“你這假和尚,就別小僧小僧的了,你這又是酒戒,又是色戒的,還無欲,也不知你是那家廟里的,估計佛祖的雕塑都能被你氣活了”,華守城依然心直口快的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欲也不機會,只是淡淡一笑。
墨云早就習(xí)慣了華守城這張嘴,初見還以為是翩翩公子,這一路走來,才知道華守城簡直就是話精。
其余闖關(guān)者也陸續(xù)有出來的,可是這次人明顯又少了很多,這是一個好消息,同樣剩下的人也都變得很厲害,要是如華守城所說打一架,那墨云可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妙音樓中,一男子雙手撫琴,墨云雖不懂音律,但是這琴聲卻能讓他感覺到,很舒服,如沐暖陽一般,這人的琴音很暖,不像寒的笛音一般,讓人有種冰冷之感。
墨云雖然不懂他彈的是什么,但他不由的坐了下去,有種想聽完的沖動,甚至忘了他是來喝那一杯通關(guān)酒的。
“先生,你琴彈的真好”,墨云不由自主的贊嘆。
“哦,小友也懂音律”,那人輕輕一聲,這聲音很隨和,正如那人一樣隨和。
“不懂,不過聽起來很舒服”,墨云說的的確是實話。
“無妨,反正也指望你能懂”,男子說的很慢,很柔和,仿佛他的聲音,他的琴音,以及他的人都是一樣的。
緊接著,琴聲突然變快了那人手指也跟著變快了,一氣呵成,忽然房內(nèi)氣流似乎變得很不正常,那剛才的暖意突然變了。
一股氣流隨著琴弦波動,直逼墨云而來,墨云這才明白,剛才那平和的琴音只是讓他放松警惕,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考驗。
墨云身子一斜,那股從琴弦之中飛出的氣流,打在后面的柱子上,那柱子瞬間出現(xiàn)了一條寸許深的口子。
墨云驚嘆,“哇,先生好手段”,墨云還在驚嘆中,可是那人手中并沒有停下,隨著琴音波動,那那氣流忽而成劍,忽而成刀,一道接一道向墨云襲來。
墨云運氣靈力,但他也不敢以手強接那忽而成刀,忽而成劍的氣流,他只能以靈力讓自己速度變得快一點,來回閃躲著,但是他的衣服已經(jīng)有幾處被那以氣化成的刀劍劃破,甚至胳膊上還有幾處已經(jīng)流血。
“我以為能走到這妙音樓的少年,會有很大能耐,看來高估你了”,那人輕笑著搖了搖頭。
“先生確實很厲害”,墨云不敢停下,他只要停下,就會被那一道接一單的氣劍刺到,他已經(jīng)有些累了,速度有些緩了下來。
“你上不去了,因為你贏不了我”。
“下面的兩位也說過同樣的話”,墨云剛說完,只覺得左臂有些刺痛,然后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一直流到手上,順著手指滑落。
“那就結(jié)束吧”。
撫琴的手再次變快,那一道一道用氣化成的刀劍,瞬間多了一倍,而且速度也更快,直到墨云無處可避。
“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要試試”,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從墨云嘴里說了出來,墨云不避刀劍,靈力運到極致,一拳揮出和刀劍正面相抗,墨云只覺得有他的這一拳好像很有力量,那只普通的鐲子突然泛起了一絲淡白色光芒,墨云與琴師都沒有察覺。
拳出,劍至,聲起,聲落。
………
………
另一房中,無欲的臉上的從容也沒了,他的月白僧袍,也有幾處口子,不過可沒有墨云那般狼狽。
“先生妙手,小僧佩服”,無欲說道。
“你一個和尚不好好念經(jīng),卻來這里喝酒,這可不好,我就替佛祖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另一個撫琴男子說道。
“心中有佛祖,破戒又怎樣,嘴上有佛祖,不破戒也是假和尚”,無欲聲音很響亮。
“羅漢拳”,無欲一聲輕喝,雙拳帶著凌冽的罡風(fēng),一拳行去,那人手一動,一道氣流飛來,擋下了這一拳。
“以攻為守,和尚你不像是一個慈悲的和尚”,那人說道。
“慈悲那是老了沒心勁的時候做的事,我其實是個少年”,無欲一笑。一拳再出。
“羅漢拳這種佛門基礎(chǔ),就想贏我,也太小看人了”。
“先生,我境界比你高啊,普通又怎樣”,無欲一拳帶著強大的威勢,向那人打來,打散了那股氣流,直逼而來,那人一退,面前的長琴應(yīng)聲已碎。
“已經(jīng)通竅二重了嗎”?那人喃喃道。
“不止呢”,無欲拿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又是中年先生,還是琴,只不過不是同一個人。
縱然隔壁房間打的如何激烈,自己的房子也是聽不見的,正如華守城不知那個為他挺身而出,跟他一路萬里同來云華的墨云怎么樣了,也不知那個坦然自若的假和尚怎樣了,反正自己是不好受。
就算自己跟著他二叔學(xué)過一些劍術(shù),可惜他手中無劍,雖然以他的年紀,凝氣巔峰的他已經(jīng)不弱,可是對上這人,他實在只有招架的份,比起那日的雷震,這人絕對是強了一些。
那和尚,華守城也看不透,不用太擔(dān)心,可是墨云他是知道的,連自己都應(yīng)付不來,那他又會如何呢?
“先生,手下留情啊,我就想喝一杯酒而已,至于這樣嗎”?華守城邊躲邊說。
“臭小子,修為不行,話還挺多,不過我喜歡”。那人接著說道“一杯酒酒而已,你犯的著和一個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打的人動手嗎”?
“我以為你們這些看著儒雅的先生,都不怎么愛說話呢”。華守城道。
華守城躲來躲去,一直找不到他可以出手的點,若他有一把劍,或許可以使出一套不弱的劍法,可是他沒有適合的劍,但是他二叔說過,劍法不一定非要用劍才能使出來。
華守城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眼中銳芒一閃,兩指一甩,以手為劍。
……
……
華守城一身狼狽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