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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路上不要哭

二、風波叢生

秋天的路上不要哭 李卓瑪ya 2595 2019-11-27 08:50:59

  老岳的思想倒是很先進,在他眼里男女都一樣,仍堅定著自己不忘初心的想法。

  岳何氏早就在有了兒子這個寶貝疙瘩之后,就對女兒們越來越不待見了,尤其是書平這個跟自己完全不貼心的人,越大越不招人稀罕,整天悶聲悶氣的,樣樣跟自己反著來,供養(yǎng)她讀書能有什么用,眼下的困難都不能幫忙。

  老岳還是堅持,好說歹說,岳何氏最后也只好勉為其難。

  書平除了干活平時盡量躲著母親,不敢多說話,娘倆兒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句說不好就會挨罵。好在她喜愛學習,在書本的世界里才能讓自己忘記現(xiàn)實的不快,感受到純凈的快樂,因此任勞任怨,無比珍惜自己能讀書的機會。

  有時候吃過晚飯、刷完碗,再忙完豬雞貓狗的事情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岳何氏過日子仔細,煤油燈早早的吹滅,吼一聲:“上炕誰覺!”,孩子們就都乖乖的爬上炕,撿起被子給自己鋪好。書平仍然借著微弱的月光做算術(shù)題,再在心里默背幾遍文言文后,才爬上炕睡覺。

  一天晚上,大家向往日一樣準備入睡了,書平還有一道作業(yè)題沒有完成,內(nèi)心焦灼不安。她摸索著腳底下的窗臺上有一根短截蠟燭,一陣狂喜,偷偷下地在柜子上找到火柴盒,拽起書包,趿拉著布鞋,到外屋的灶臺上點燃蠟燭,黑暗的室內(nèi)逐漸明亮起來。小廚房內(nèi)燭光搖曳,把一個巨大的影子投到墻壁上,充滿神秘,似乎蘊藏了很多的神話故事,書平來不及觀看,趕緊掏出筆本寫作業(yè)。

  岳何氏和老岳漸入夢鄉(xiāng),小兒子還在滴溜著眼睛,一眼瞥見外屋的光亮,興奮的張大嘴巴喊道:“媽,媽,你看,我二姐點著蠟燭呢,她在用蠟燭,她在用蠟燭!”簡直比看村里露天放映的大布幕電影還興奮。

  這樣幾聲狂叫驚醒了岳何氏,她一把掀起被角翻身下炕,嘴里一遍罵著一遍四處摸鞋:“你這個敗家的,就這么點蠟燭讓你用了以后怎么辦?死丫頭,是不是想讓我打死你?”

  書平一陣哆嗦,趕緊吹滅蠟燭。

  “哎呦!”一聲尖叫,地面響起“咕咚——”一聲,蠟燭一滅,屋里一下陷入漆黑,岳何氏不及反應栽倒在地下,氣急大罵:“死丫頭……”,全家都驚醒了。

  岳何氏爬起來繼續(xù)摸著黑走出里屋,從呆若木雞的二閨女手里搶過火柴,哧溜一聲點燃,昏黃的燭光映襯著岳何氏憤怒扭曲的臉。她左右轉(zhuǎn)圈終于找到一把掃帚,恨極似的劈頭蓋臉的沖書平打下:“你這個敗家丫頭,看我不打死你,白養(yǎng)你了,不如把你賣了!敗家子!我打死你!”

  書平因為疼痛哭起來,又不敢大聲喊叫,嘴里抽抽噎噎不住地求饒。

  老岳在里屋吼道:“行了,你打她干啥,作業(yè)得寫!”

  老岳作為教書先生,自然喜歡勤奮努力的學生,但是這次輪到自己閨女就不好使了,岳何氏回罵:

  “我沒錢買蠟燭,她早晚不是嫁人?學那些有什么用?別慣著她,敗家子,別人都不上學就讓你一個人上學,你還想怎么的?把咱家都禍害光了你就高興了?”

  岳何氏覺得委屈,拍打著炕沿嘴里就哭唱到:“我怎么這么命苦啊,一個人拉扯著這一幫崽子,沒個人知道幫襯我??!”

  老岳有些理虧,畢竟自己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是坐在教室里教教學生,家里的農(nóng)活大小事都交給了老婆,回家還有現(xiàn)成的吃喝等著。想到這里,老岳摸索著起身,去外屋給老婆披上衣服,回頭看看炕上睜大眼睛看熱鬧的幾個腦袋,又瞅了一眼站在地上垂著頭抹眼淚的閨女,發(fā)出鏗鏘有力的一聲:

  “書平,你以后白天就把作業(yè)做完!”

  又回頭指著其他的孩子:“你們都睡覺,誰也不許惹你媽生氣!”

  老岳看著嚴肅駭人,雖然平時很少呵斥人,但往往一聲就能起很大作用。書平揉著疼痛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爬進被窩,岳何氏也止住了哭泣,吹滅蠟燭,孩子們靜靜的躺下。

  夜,很快也安靜了下來。

  早上,文玉偷偷躲過母親的視線,來到書平身邊,手里拿著一塊地瓜干,四處看了下沒人,趕緊塞進書平手里。

  “三妹,我不要,你吃吧”書平的聲音沙啞,眼睛還紅紅的,早起拾柴肯定又在山上哭過了。這樣寒風瑟瑟的秋季,她的手已經(jīng)開始皴裂,又紅又腫,枯黃的頭發(fā)上沾著幾根草,耳垂上已經(jīng)有點開裂了,能瞧見凍裂的細細的血痕,臉上看著像老松樹皮一樣,把本來少女的氣息死死的封印,除了那弱弱的聲音,讓文玉感覺這還是自己的姐姐。

  “姐,你吃吧,我偷偷從佑生的書包里拿的,他那兒好幾個,拿一個看不出來?!蔽挠裥÷曊f道。

  “不敢吃!”書平臉色冷淡,輕輕拂去文玉遞過來的手。

  文玉不知道手該繼續(xù)遞出去還是拿回,在那兒猶豫,看著手里的地瓜干那么香甜、那么誘人,媽媽把好吃的都給佑生偷偷留著,幾個姐妹甚至都極少看見,別提啥時候能放開吃了。文玉好想吃一口,怔怔的發(fā)呆。

  書平搬了一捆柴準備進屋,瞥見文玉還在原地看著手里的地瓜干,抬起來想吃又放下,趕緊提醒:“佑生不在,你別讓他看見,去那兒?!迸焓疽獠穸夂竺?。

  文玉臉上大放光彩,似乎得到了釋放,說道:“二姐,你幫我看著啊!”小貓一樣跳到柴垛后面吃起來。

  書平把幾支干樹枝伸入灶內(nèi),拿起細軟的松枝柴絮開始點火,火柴不知道何時受了潮,怎么也點不著。岳何氏的小腳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走進了院子,看見書平用腳踢了一下,吼道:“會不會點?這火柴盒都被你劃爛了還點不著,笨死得了,養(yǎng)你啥用……”

  看來昨晚的怒火還沒有熄滅,什么時候才能不發(fā)火?我做錯了什么嗎?上學有罪嗎?書平心中也升起來怒氣,“刺啦——”一聲,火柴頭上燃起了火花,扔進柴絮里,很快灶內(nèi)被燎起來熊熊大火。

  吃完飯后,老岳在家不多呆一分鐘,就趕往學校,岳何氏收拾著家務。佑生在炕上撿起自己的書包,扒拉來扒拉去,忽然大哭起來:“哇哇……”

  岳何氏趕緊奔到兒子面前,珍寶一樣哄著,急切的關(guān)懷到:“怎么了?怎么了?”

  “我早起看還五塊地瓜干,現(xiàn)在咋變成四塊了?”邊哭邊抹眼淚。

  “什么?這地瓜嗎?”岳何氏也扒拉了幾下,又把書包翻過來,掉出來四塊地瓜:“你忘哪兒了?”

  “肯定是她們吃的,我把書包都看好好的,我才沒忘,少了一塊,就是她們偷吃的?!庇由钢鴰讉€姐姐。

  大囡正在外面收拾豬食槽,她甩著細發(fā),臉上漏出小婦人一樣的神情,身材已經(jīng)豐滿異常,都快嫁人了,怎么可能偷小孩子的東西;書平正在外屋洗著碗筷,這孩子平時蔫蔫的,沒人知道心里都想什么;長英昨晚就在小伙伴家住沒回來;文玉低頭紅臉正要把自己的書包要拉緊出門,岳何氏心里有了數(shù):

  “文玉,是不是你偷吃弟弟的?”

  文玉嚇一哆嗦,抿著嘴不說話,但是佑生的哭聲越來越大,當媽的怎么能忍受寶貝兒子的哭鬧,順手她拿起一個掃帚要開打。

  文玉“哇——”一聲跑出去抱住書平,喊道:“姐,我沒吃,我沒吃,你跟媽說說?!痹篮问系膾咧闩^蓋臉的也打在了書平的身上。

  早上出門就看見二女兒一副冷漠的神情,天天的好像自己反倒欠了她,氣更不打一處來,吼道:“你個死丫頭,是不是你教唆文玉的?你當姐的沒個姐樣,天天板著臉給誰看?”書平和文玉只好來回的躲。

  炕上的佑生不知何時停止了哭泣,看著母親和姐姐們的混戰(zhàn),拿起地瓜干啃起來。

李卓瑪ya

昨天開始發(fā)布了,還不熟悉平臺操作,今天才可以捎上幾句話(咳咳,開始表演罒ω罒):本文講述母女三代親情故事、情感經(jīng)歷、跟隨時代變化的現(xiàn)實故事,風格傳統(tǒng)勵志,適合下到五歲、上到五十等各年齡段,小說干凈又衛(wèi)生,值得收藏閱讀(厚著臉皮求推薦,見笑了)估計這個小說可能是當代網(wǎng)文流里的一股另類清流。請一定要讀下去,不會讓你失望的。(????ω????)?   感恩收藏、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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