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卑⒁舸蛄藘蓚€哭隔,將自己的臉擦的干干凈凈,看不出來一絲哭過的痕跡。
“阿音,我還得麻煩你最后一趟?!?p> “姐姐,阿音不是外人,不麻煩?!卑⒁羰帐案蓛粽麧?,微笑著站在傾歌面前,不過臉上的笑容帶著苦意。
“你能幫我去太醫(yī)院將落太醫(yī)叫來嗎?”
“阿音這就去?!?p> 說完,阿音就沒有了人影。
傾歌站在門前,看著冷宮的那些枯黃的雜草已經這沒人打理的院子,忽然覺得有些舍不得。
不知道她走后南宮琛會怎么樣,他會像現(xiàn)在一樣繼續(xù)裝作不在意還是會瘋狂的找她?她知道,南宮琛就是裝的,他在等著她低頭認錯,可是她不會低頭,她上一世愛極了他,這一世也還是忘不了他,可是,她不想把自己囚禁在深宮中,她就算是又再多的留戀也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這個是非之地。
南宮琛,希望我走以后,你能好好的,把這大天朝的江山治理的好好的,做你那賢明的君主。此后山水不相逢,莫要再對彼此耿耿于懷了。
上一世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不在意了,我原諒你了。
阿音還沒有回來,傾歌重新回到了屋子,拿出了紙筆,留下了一句話:
南宮琛,我不怪你,我們的恩怨也就此結束吧,一邊兩寬,各生歡喜,我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遇上你。
她將紙條壓到了枕頭底下,至于南宮琛能不能看到這紙條,就看命吧。
落懷桑來了,身上穿著太醫(yī)服,走路一瘸一拐的,還是上次的舊傷了。
“傾貴人?!甭鋺焉χ鲈谝巫由厦鎸χ皯舭l(fā)呆的傾歌提醒道。
傾歌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落懷桑身上,“落太醫(yī),你來了,我還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上次的事多有得罪。”
“傾貴人乃是家母的恩人,也是落某的恩人,落某自然愿意幫傾貴人,至于上次之事,是落某沒有聽傾貴人的,沒有想到應對的對策,與傾貴人無關。”
“落太醫(yī),我沒有時間了,只希望落太醫(yī)能幫我造成假死,讓我出宮?!?p> “傾貴人想要出宮,再也不回來了?”
傾歌點了點頭。
“落某只怕陛下會懷疑。”
“我是冷宮的棄妃,一個棄妃的死活,沒有人會過問的,到時候落太醫(yī)只需要幫我造成假死,自然會有人將我扔出去,此事與落太醫(yī)沒有任何的干系?!?p> 落懷桑一想到上次之事,就覺得有愧于傾歌,所以他點頭答應了。
這一次若是陛下真的問起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實情,出賣傾歌的。上一次本就是他對不起她,這一次他一定咬緊牙關。
落懷桑離開了冷宮,不久之后又悄悄的進來了,也沒有人注意他,他給傾歌留下了一樣東西而后又囑咐了一些事情便離開了。
……黃昏時分……
“滾!你這個賤婢,就連你也背叛我!竟然敢偷我的東西!”
傾歌一腳踹在了阿音的身上,將阿音踢出了冷宮的大門,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極其的兇惡。
“姐姐,阿音沒有,阿音什么也沒有做…”阿音倒在地上,淚流滿面,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被傾歌打了出來,無論她怎么解釋,傾歌都不相信她。
“沒有,你就是有!”傾歌吼的很大聲,“你是不是覺得我快死了,跟著我沒有希望了,就偷我的東西!就想著背叛我!”
“咳咳咳咳…”說罷,傾歌勾著腰,面色慘白,她捂著胸口咳嗽了好一陣。
動靜太大,已經吸引了好些路過的宮女。
阿音從未感到如此傷心過,她趴在地上,抓著傾歌的腳,苦苦哀求:“姐姐,阿音真的什么也沒有做。”
“滾,像你這種手腳不干凈的人,我見了就覺得惡心!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再也不要回來了!”
傾歌狠狠地瞪了一眼阿音,踢開了阿音的手,“別用你這不干凈的手碰我!就算是我快死了,處置你一個婢子還是綽綽有余,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主子,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滾,滾到掖庭去!那里才是你應該呆著的地方。”
阿音不舍地看了看傾歌,“姐姐…”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別叫我!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傾歌像是一個潑婦一樣叫罵著,已經有更多的宮人過來圍觀了。傾歌每說完一句話,就會勾著腰咳嗽半天,她頭發(fā)亂蓬蓬的,眸子里也是毫無生氣。
那些宮人都憎惡的瞪著傾歌,對她指指點點,
“你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竟然還這么不識好歹?!?p> “真希望這個女人馬上就死?!?p> “她身邊的那個婢子也是好生的可憐?!?p> “一個棄妃而已,竟然還敢囂張,我敢保證,她這幅樣子一看就是命不久矣,最多活到明天?!?p> “……”
阿音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傾歌,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低著頭,瘸著一只腿朝著背離冷宮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傾歌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剛剛咳嗽的好生厲害,她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到了地上,有幾個婢子見她可憐,過來扶著她,安慰她。
“好了好了,那種主子跟著她做什么。”
“是呀,像她那種半死不活的樣,最多活不過明日。”
“……”
阿音沒有理睬那兩個婢子,她在走出冷宮一百步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傾歌依然站在那里,正看著她。
傾歌在用口型對她說,“好好的。”
就在那一瞬間,阿音什么都懂了,她點了點頭,而后在兩個婢子的攙扶下去了掖庭。
見阿音點頭,傾歌這才放心。
她轉頭瞪了一眼那些婢子,“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們也打入掖庭!”
說完,她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這個女人怕是瘋了吧?!?p> “咋們還是散了吧,也沒意思了?!?p> 傾歌進了冷宮的門,那些宮人嫌棄的看了看冷宮的門,就都散去了,如今她們可是從心里咒著冷宮的那位快點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