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之中,簡單叮囑眾雜役弟子一番,第二日許沐便和朱命兩人前往內(nèi)門任務(wù)大殿。
此時大殿之中早已有一兩百內(nèi)門弟子在此等待接取任務(wù)。見眾人都乖乖排隊,許沐二人作為新人自然不敢搞特殊。
足足過了四五個時辰,終于輪到許沐挑選任務(wù),因為要考慮到朱命準(zhǔn)備回家一趟,所以二人分別挑選了兩件距離天海城近的任務(wù)。
許沐接取的任務(wù)是剿滅天海城外三百余里的一伙盜賊。這伙盜賊人數(shù)不多,修為也不算太高,修為最高的也才液海三重境。所以也就沒有出動軍隊,而是交給青水宗來給內(nèi)門弟子歷練之用。
朱命則是接取了探查天海城外一處小小村落的集體失蹤之謎。
接取任務(wù)之后,三人簡單商量一番,決定還是先去天海城朱家修整一番。畢竟這是三人進入宗門之后的第一次離開宗門,雖說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是外界變成什么樣子,三人都不知情,打探一番對眾人都有好處。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朱命這位大吃貨的強烈要求。
三人手持內(nèi)門任務(wù)令牌,出示給看守宗門的長老之后,長老將宗門大陣打開一道縫隙供三人通過。
謝過長老,許沐三人站在大陣之外居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雖然依舊是青山綠水,可是卻又格外不同,沒有安全的洞府,沒有充裕的靈氣,幸而背后便是宗門,便是自己等人安身立命之所!
三人辨別方向,貼上神行符后便向天海城進發(fā)。天海城距離宗門所在距離越千里之遙,即便是借助神行符之力也要一天時間才能趕到。
埋頭趕路的許沐三人卻不知道,就在三人剛剛踏出宗門的一刻便有人緊隨其后,看其神色不善,向許沐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一路沒有停歇,終于在第二日一早看到了天海城的輪廓。
天海城建于群山之中,將群山挖平,只留四周一圈山脈,與此同時在正南方筑起了百余里長的長城,這里也是天海城唯一的出入口。
長城通體黝黑,所用材料全是當(dāng)初開山之時開采出來的精料,本就渾然一體,再加上大陣的雕琢,顯得十分肅穆,隱隱的一股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在警告霄小不要隨意進犯!
城墻一體,從左至右分為九扇大門,分別對應(yīng)不同地位之人,中間大門最為龐大厚重,也只有王族之人或者地位最高的大臣可以進出。許沐等人作為青水宗內(nèi)門弟子,也只能走距離正門最近的左邊第二個門。
也就是相當(dāng)于二等大臣的地位,當(dāng)然并不是說青水宗內(nèi)門弟子就有相對應(yīng)的權(quán)利,這一切最主要的還是看在內(nèi)門弟子的天賦及青水宗的面子上。
三人進入大門之后,作為東道主的朱命立刻來了精神,一路上不停為許沐和張誠介紹著天海城內(nèi)的一切。
當(dāng)然除了幾個有用的信息之外,最多的便是這里是他家的產(chǎn)業(yè),那里是他家的產(chǎn)業(yè),聽得許沐和張誠又是羨慕,又是無奈。
天海城共分為三層,最中心自然是王城內(nèi)城,主要是王宮所在,已經(jīng)一些大臣居住之地。再外一層便是一些中等家族或無官身的富足人家居住之地,這里也是及信息,商業(yè)最發(fā)達地區(qū),就連最大的花柳之地也處于中城之地。
外城自然就是一些小商小販,普通人家居住之地。
天海城制度森嚴,除非得到內(nèi)城傳調(diào),否則絕對禁止進入內(nèi)城區(qū)域!
城中嚴禁斗法,若是若是有修者在城內(nèi)斗法,無論是誰都就地格殺!
沿著主街,許沐三人進入中城,來到一家屬于朱家產(chǎn)業(yè)的酒樓之中,朱命展示身份后,另人進入內(nèi)城通報朱命父親,也就是現(xiàn)今朱家家主,朱擎蒼。
朱家地位高些的旁系弟子或者掌柜手上都會有朱家傳調(diào)命令,這也避免了有緊急事情無法稟報的事情發(fā)生。
朱家酒樓的掌柜的曾經(jīng)也見過朱命,稍做確認之后將許沐三人安排好,親自向內(nèi)城飛奔而去。
三人站在房間之中,看著飛奔的掌柜,張誠不由得感嘆道:“還是大家族好啊,隨便一個掌柜的居然都是筑基境的修為?!?p> 朱命聽著心中得意,嘴上安慰道:“沒事,兄弟,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哈哈,你我兄弟不用客氣!”
說是安慰,可是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許沐也拍了拍張誠的肩膀,說道:“沒事,我們做不成富二代,就努力修行成為富一代,到時候我們也能好好鄙視一下那個不要臉的富二代了?!?p> 張誠聽完哈哈大笑,惹得朱命氣惱一陣,嘴上卻不服輸,三人斗起嘴來。
三人打打鬧鬧,不多時,門外卻傳來嘈雜之聲,三人好奇從窗戶探頭望去,卻見一輛由三匹鐵鱗馬拉著的華貴馬車正向酒樓飛奔而來,險險在酒樓門口停下,馬車中下來一位婦人,也不走樓梯,腳掌輕輕點地,便與許沐三人隔窗相望。
許沐三人見此,趕緊閃身讓過,婦人一個轉(zhuǎn)身便進入房間,端坐在座椅之上又顯得那么的富貴逼人。
朱命剛剛閃過身,立刻就沖著婦人跪下,眼角擠出兩滴眼淚,哀嚎道:“娘親,您可想死我了,您知道我這一年過的有多苦嘛?朱擎蒼那個老王八蛋好狠的心啊?!?p> 許沐二人聽聞此言,哪里還能不知道坐著的是誰,急忙躬身行禮,見禮道:“小子,許沐(張誠)見過伯母?!?p> 婦人生的美艷,見許沐二人行禮,打量一番后,說道:“二位不必多禮,不知二位是?”
還未等許沐回答,朱命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立馬做起身來,介紹道:“母親,這兩位是我兄弟,許沐,張誠。”說著,眼淚又一次在眼眶打轉(zhuǎn),帶著悲痛繼續(xù)說道:“母親,您是不知道,要不是他們兩個人,我在青水宗就被欺負慘了,尤其是那歐陽靖,居然還敢派那趙家的趙民在宗門大比上殺我。母親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婦人聽此,立刻勃然大怒,盯著朱命問道:“反了天了,這歐陽靖還沒登上王儲之位就敢如此猖獗,定要讓你父親好好打壓其一番!還有那趙家趙民,是落葉城的趙家嘛?明日便派人將其家族抹去,剛剛踏足天海城就敢殺我朱家子孫,看來這兩年修身養(yǎng)性天下人已經(jīng)不把我凌柔放在眼里了??!”
許沐聽聞朱命母親的話語,眼皮直跳,哪里又不知道朱命的用心良苦,把一切事情都攔到自己身上,由朱家出面鬧上一番,至少也可以威懾一下這些人。許沐也能借此時間,提升修為。
可是許沐此刻卻實在不敢冒險,若是此事由朱命的父親出面主事,許沐自然安心接受。沉浸官場多年的朱擎蒼自然知道怎么以盡量平靜的方式解決此事。
不過,此事若是由凌柔出面,許沐卻是一百個不敢冒險。
凌柔,雖然名字很柔弱,但是性格卻十足乖張,作為天海國鄰國平周國兵馬大元帥的唯一女兒,自幼便天不怕地不怕,前世朱命身隕,凌柔直接回國調(diào)取兵力,兩國開戰(zhàn),足足打了十年,直到兩國兩敗俱傷,上國前來強勢鎮(zhèn)壓這才罷休。
若是此事由凌柔來出面,趙家距離滅族也就不遠了。
雖說趙民對自己出手,但是趙家婦孺卻是無辜,再說趙民已經(jīng)死于自己手下,實在沒有必要擊殺趙家老小。
再說,許沐的仇家可不止趙家,即便滅了趙家,還有龍家,還有王室,這兩個家族可不是倚仗朱家一族便可以對抗的存在。
心念至此,許沐急忙上前一步,恭敬說道:“啟稟伯母,得罪歐陽靖的其實是小子,擊殺趙民的也是小子,小輩之事實在不敢勞您出手。若事事都由長輩出手,小子等人修行為何?”
凌柔聽聞此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剛預(yù)說話,卻聽門外一個剛毅的聲音傳來:“說的好,大丈夫,當(dāng)不畏強敵,不爛造殺戮,此為修行之本分!”
許沐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位與朱命有八成相似之人,一身修為雖然內(nèi)斂,但是卻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身材非常高大,身著錦衣長袍,長袍之上繡著三爪紅龍,這乃是天海城一品大元才能穿著的官服。中年男子身后站著一位白衣長袍的青年男子,腰間掛著長劍,面容卻是十分俊俏。
只打量片刻,許沐便知來人是朱命的父親,朱擎蒼,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小子許沐見過朱伯父?!?p> 張誠聽聞也及時行禮。
朱擎蒼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好,都是好小子?!闭f著從戒指中摸出兩千下品靈石的靈票,給許沐和張誠各一千下品靈石,說道:“來,接著,這是伯父給你們的見面禮。”
許沐兩人沒有客氣,收下靈石,再次行了一禮,口中道謝。心中實在感嘆,還是有錢好啊,出手如此大方!
見二人收下靈石,這才微微側(cè)身讓出身后青年,說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當(dāng)朝二王子,歐陽俊。命兒,還不快來見禮?!?p> 卻不料朱命絲毫不理朱擎蒼,冷哼一聲,將頭別了過去。
倒是許沐二人剛剛收了見面禮,倒也不能不給朱擎蒼面子,微微躬身算作見禮。
對于朱命,歐陽俊也有些尷尬,不過涵養(yǎng)倒是不錯,從儲蓄戒指中拿出兩塊靈牌遞給許沐,說道:“拙兄也沒有什么貴重的禮物,這兩枚今牌雖然沒什么大用,但是也可讓你們自由出入內(nèi)城而不受阻?!?p> 許沐二人收下令牌,道謝一聲。
朱命耍起了小脾氣,而許沐等人卻又不熟悉,一時間氣氛卻有些尷尬。
沉默片刻,還是朱擎蒼再次開口,說道:“命兒這次帶了兩個朋友回來做客,怎么能只在此逗留呢?老夫糊涂,走,回府,為我命兒的朋友接風(fēng)洗塵!”
許沐心中苦笑,這次占的便宜有些大了,若不是朱命玩這么一出,哪里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即便是一位道宮境強者在此也不一定能夠讓朱家兩位親自出面迎接,更別說親自接上府中做客。若是換作另外兩位液海境修為的人,估計此刻嚇也被嚇?biāo)懒恕?p> 不過這點排場對于許沐來說自然不在話下,而張誠,他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許對于他來說還是修行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