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外面的世界與少年想象的差了太遠。
這一路上,他見到了太多流血的景象,外面的大地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褐色,戰(zhàn)火、災難、禍亂,一切盡數(shù)出現(xiàn)在世界上。
妖在狂,神在笑,無數(shù)的古族高高在上,而人族呢,卑微如草,是世間所有族群所圈養(yǎng)的血食。
“怎會如此?”
少年不解,他頭發(fā)干枯散亂,那小妹的紅絲帶早就不知落在了哪里,他身處一片沙漠,這是一位圣靈的領地,它先天圣靈,生而為神,眾生皆敬畏,即便是那些古族也不敢小覷。
沙漠中生活著許多種族,有古族,有妖族,也有人族,他們在此唯一的身份便是奴仆,所有的生靈,皆為奴隸。
“因為它強大,強大到無人敢約束它,敢審判它,敢懲戒它,在這里,它是唯一的神,而神可主宰一切。”
烏龜趴在少年的肩頭口吐人言,這所有的生靈,皆是這位‘神’的奴隸。
“強者就能奴役眾生嗎,基本是斗戰(zhàn)圣皇在世時也不曾如此,即便是太古時候人族也沒有這么悲慘凄涼!”
少年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的身體也在顫抖,他不明白為什么世間會有這樣的存在,如此冷血,如此殘暴,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人族就該這么卑微下去。
“因為他是圣皇,所以你們過得很好,可惜,后來他死掉了?!?p> 烏龜悠悠道,這片天地間還殘留著斗戰(zhàn)圣皇的氣息,他的戰(zhàn)意曾席卷了九天十地,更引下了無窮災禍,這位斗戰(zhàn)皇者,逆天而上,硬生生的打出了一條通往成仙的路來。
太古時有好幾次成仙路現(xiàn)世,而離這時最近的一次,就是這位斗戰(zhàn)圣皇親手開啟的。
“可惜你還是棋差一招,從神話時代到現(xiàn)在,這世間究竟出了多少位極道強者,又有多少人隱藏了起來,你欲要開仙路,以為勝天便能成仙,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天劫而是人劫,回應你的是那把斬世的刀。”烏龜在心底喟然長嘆。
烏龜看了下遠方高大的火焰金字塔,在那上面有一位火焰神靈,它吞噬了天地火源,化身為至強圣靈,如今如同火焰君主,主宰眾生萬物。
“要我將他們救出來嗎?”
烏龜問了問少年,它看出了少年心中的不忍,對于少年的要求,它一向都不會拒絕。
少年看著遠方盤踞在巨大金字塔上的火焰大蛇,又看了看身上布滿裂痕的老龜,最后又環(huán)視了山崖下已經如同行尸走肉的那些生靈,最終還是默默轉身了。
“臭小子,你瞧不起龜爺?”烏龜罵道。
少年沒有駐足,更未曾停步,他快步的走著,想要離開這里。
“你還真以為龜爺在吹牛皮,想這樣的家伙,當年龜爺一屁股能坐死一大片!”
“喂,臭小子,你給龜爺站住?!?p> 烏龜從少年肩頭跳了下來。
“龜爺現(xiàn)在就去烤了這條泥鰍!”
少年頓步,默然轉身,低聲道:“龜兄,你又何必如此呢,你還沒能找到你家走失的天尊,不必再耗費神力戰(zhàn)斗了?!?p> “他們在我眼中早已死去,留在此處的只是空殼而已,我走,只是因為我倦了,我想回黃河畔的家了?!?p>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長了一條蛇尾巴,似乎流有些許伏羲神人的血脈,但這并沒有讓我得到什么力量,我所有的本領都是龜兄您教的,你覺得這樣的我,會是你等的人嗎?”
“你給了我多少造化,我也只走到這一步,和那些大部族的天驕們一比,簡直就像爛泥般不堪?!?p> “我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成道的想法,即便是修行我也只是為了能活得久一點而已?!?p> “我累了,不想再游山玩水,我想回家,回去那片生養(yǎng)我的土地,做一個普通人?!?p> ……
少年生在人的部族中,從小聽著太陰太陽兩位圣皇的故事長大,他曾經想要成為圣皇那樣的人,后來在江河畔遇到了這只古老的烏龜,據(jù)它自己說,曾經的那兩位圣皇都曾向它問道,如今它再出世,正是看中了少年的成道之姿。
少年很單純,他跟隨烏龜修行了太陰真經和太陽真經,烏龜雖然活得久遠,但話語間卻沒有將少年當成晚輩,而是當作朋友。
少年最缺的就是朋友。
少年又一次轉身了,他默默的走在前頭,烏龜留在那里,有點不知所措。
“相似的人,真的是天尊轉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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