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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買舍,萬金買鄰

第五章 酒吧被砸了

千金買舍,萬金買鄰 水木千禧 2627 2020-12-10 09:57:23

  一條干凈的石路彎延向前,路面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用鵝卵石拼成的幾何圖形,古樸又帶點浪漫氣息。路兩側種滿高大的桂花樹,花團錦簇,香味濃郁。

  一排排的石屋,外面種的爬山虎,綠蘿,長春藤等各種綠植生長得非常繁茂,鋪天蓋地給各間屋子穿上一件綠色的外衣。

  每當夜晚降臨,這里的店鋪,會亮起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和各種好看的燈光牌,加上綠色的天然景觀,讓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

  這里是有名的外灘風景一條街,敏宏的音樂酒吧就在這其中的一間石屋里。

  屋外是35度的高溫,屋內(nèi)雖然空調(diào)已經(jīng)開到20度,敏宏還是汗流浹背,時不時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煩燥不已。

  自己的酒吧無緣無故地讓人給砸了,他調(diào)看監(jiān)控,雖是高清的影像,但十幾個人都是臉戴口罩,頭帶鋼盔,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

  在凌晨3點,手持鋼管,下手狠準快,一看就是先前有踩點過的,他們直接把店里各種裝飾敲壞,把吧臺酒柜都砸得稀吧爛。

  酒柜里有好幾瓶80年代珍藏的限量版XO,每瓶都是五位數(shù)以上的價位,損失慘重。

  幾個保安平時看起來氣勢不錯,然而一到真正手把手較量的時侯,就都嚇得躲在一邊。

  其中一名暴徒臨走時,還特地向監(jiān)控頭豎起中指,以示挑釁。

  敏宏當時第一個想到的,能幫助自己的人就是發(fā)小夏畈,他的父親在當?shù)赜蓄^有臉,只要他打個電話,這種小事破解起來應該不是件難事。

  不過夏畈說,還是別驚動他父親比較好,因為自己也是剛回國不久,想在他父親面前樹立正面形象。

  讓父親對他的信任度增加,不想讓他父親知道自己和酒吧有什么拉扯。

  的確,酒吧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場所,就算賺再多的錢,在別人眼里也是門不入流的生意。

  自己已經(jīng)盡力把它往正道上經(jīng)營,來的大多是白領小資之類的人群,這里裝修很有格調(diào),并不會顯得烏煙瘴氣,是一家名聲不錯,上檔次的酒吧。

  但也因為這樣,相對的就削減了其它黑色渠道的收入,擋了別人的吃飯門路,也許就是這些原因遭到報復吧。

  不管怎么樣,一定要知道是哪方面做的,然后擺平后才能繼續(xù)開,不然還會有下一次的。

  有托江湖上的幾個朋友去打探過了,行暴之人口風很緊,目前還找不出是哪方面來搗亂的,所以只能找上發(fā)小夏畈,希望他能幫忙。

  可他現(xiàn)在還不見人影,可能是不想管吧?

  自己人輕言微,能和這種人扯上點關系,已經(jīng)臉上沾光了,人家也不是非幫不可,他不來,自己也不敢去問為什么呀?

  敏宏正哎聲嘆氣地想著,一輛寶馬車就停在門口了。他眼睛一亮,這不正是夏畈的車嗎?

  聽說他家里有多輛豪車,但大多不開,只是停放著,夏畈為人低調(diào)不張揚,日常只開其中最便宜的一輛寶馬7系,可人家的最便宜,價值也是幾百萬的了。

  夏畈邁著和他年齡不太相稱的穩(wěn)健步伐,快步走進敏宏的辦公室里。

  這兩人雖非親卻帶點故,小時侯總是一起打架玩耍,一起到果園里摘桃杏吃,好得只差穿一條褲子。

  敏宏為人仗義,經(jīng)常為夏畈所闖的誤背鍋,受到老師的批評和他老爸的痛揍。

  后來因為他家中貧困,再加上老母親又多病,所以中途輟學去打工了。

  其間換過很多工作,當有了一點小積蓄后就選擇自己創(chuàng)業(yè)當老板,開了幾間音樂酒吧,也算混得不錯。

  而夏畈則一路學業(yè)優(yōu)異,出國留學,兩人中間隔了一長段時間沒聯(lián)系,因此也產(chǎn)生了一個情感上的斷層。

  這次夏畈回國,敏宏是他第一個聯(lián)系上的故友,聽說開的酒吧出事了,夏畈想著能幫多少就多少吧,也不枉作相識一場。

  夏畈把監(jiān)控的畫面放大,再三反復比對,發(fā)現(xiàn)那個朝監(jiān)控頭豎中指的人,穿的衣服上有個小小的藍色的標識,這個有點眼熟,一時間也沒想起在哪里見過,不過能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這個標識。

  夏畈覺得,來人不是為財,因為抽屜里有大把現(xiàn)金,并沒拿走。

  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為當時店員和保安都站在一旁,并沒有受到人身攻擊。

  但他們卻專門破壞值錢的東西和毀壞裝修,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沒法繼續(xù)營業(yè)。

  “你最近得罪誰了?弄成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夏畈用手指關節(jié)輕輕地叩著桌面。

  “我是底層做起來的,和氣生財,這道理哪能不懂啊?我平時對同行那幾個大佬都是恭恭敬敬,逢年過節(jié),禮數(shù)也都有做到?!?p>  敏宏從里間捧出珍藏的毛尖,提起開水壺,燙著茶杯說。

  “那是不是和員工之間有產(chǎn)生過什么矛盾?現(xiàn)在的90后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p>  “應該不會,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擅長的就是人際關系了?!?p>  說到這里,敏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停,然后繼續(xù)說道:

  “最近新來了一個歌手,自從她來了之后,確實發(fā)生了一些事?!?p>  音樂酒吧,每天晚上都會請歌手在臺上為大家彈唱,除了活躍氣氛,也是增加收入的一個重要來源。

  歌手的工資是由酒吧發(fā)底薪+提成,而顧客點歌打賞的錢則由歌手自己獨有。

  “這歌手來了之后,只要是她表演的日子,都會有人打賞給她,而且金額特別大,一天都相當于別的歌手一個月的收入了。”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異常?”夏畈雙手交叉在胸前,斜靠著沙發(fā),一只長腿架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

  “不過她好象不太樂意這種打賞,聽服務員小妹說,她曾經(jīng)在廁所走廊那里,聽過她和人爭執(zhí)過,說什么“我不需要你們的錢,這樣給我我也不會要”之類的話。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奇怪,只要是有她上臺的日子,酒吧當天的收入沒有增加,反而會減少很多?!保艉暌а勒f道。

  夏畈讓敏宏調(diào)出那些天的監(jiān)控,只見一個女人,身穿改良式短旗袍,燙著大波浪的中發(fā),頭發(fā)夾在耳后,一縷劉海垂在臉頰的一邊。

  身材玲瓏有致,有著姣好的曲線,長相既嫵媚又還帶點學生的清純。

  她徐徐地走上臺,熟練地調(diào)試著吉它的琴弦,翻著樂譜。

  又走到臺邊,和伴奏的樂隊在交談著什么,然后低頭抱著吉它在高腳椅上坐下來,從頭到尾,她沒有看過臺下一眼。

  夏畈將監(jiān)控轉向臺下,這時侯酒吧里的燈光很柔和,調(diào)酒師動作優(yōu)雅地在搖動著酒杯里的雞尾酒,服務員手端盤子,穿梭在過道上。

  靠近墻壁的整圈環(huán)型的軟沙發(fā)上,有顧客們?nèi)齼蓛傻鼐鄱讯?,舉杯交談,然而酒吧中間的十幾張原來能容納10人以上的桌子,卻都各自只坐著一個顧客。

  “這是怎么回事?”夏畈指著那些只坐著一個人的桌子說。

  “這我倒沒仔細留意過,不過有聽店長說,最近有些顧客只是一個人來,然后只點了一杯飲料,一坐一整夜,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除了店鋪打烊,也不能提前趕顧客走呀?!?,

  “但一個人坐一張桌子,這時侯其它顧客來,就不會愿意和陌生的人同坐一桌,你這桌不是只能做一個人的生意了嗎?”

  “啊,原來是這樣來砸場子的呀!”

  敏宏用力拍著大腿,他恨自己怎么沒有早想到這一層,這種不動聲色,既不違法也不暴力的砸場子,確實夠陰險也夠高明的。

  夏畈再看監(jiān)控,最前面的那一桌,雖然只坐著一個人。

  卻點了滿桌吃的,有小吃和酒,他緩慢地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桌上的手機顯示燈在閃爍。

  他卻目光如炬,眼光一刻都沒離開過臺上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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