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校園風(fēng)云16
白鴿又打了個呵欠，然后繼續(xù)慢騰騰地往前走。
【白鴿號，你要去哪？】小黑有些好奇。
白鴿號又在悄咪咪地做什么？
哦，隨便走走。
白鴿有點心不在焉地道。
她走到一處別墅區(qū)的門口，不過門衛(wèi)不讓她進(jìn)去。
白鴿掏出手機(jī)發(fā)短信，一只手還吊在脖子上，打字有些困難，有些坎坷地發(fā)完短信，白鴿靠在墻邊，抬頭看著樹上已經(jīng)開始泛紅的秋葉。
風(fēng)吹過，秋葉打著旋飄落，天氣有些涼意，怕是要下雨。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有短信進(jìn)來。
江胥拿過手機(jī)打開。
“出來，我在你家門口?！n溪?！?p> 江胥心中一跳，驀地起身，少頃，又緩緩坐下。
反復(fù)地看著手機(jī)里的那條短信，看著署名上韓溪二字。
唇角微揚，隨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再次沉寂了下去。
江胥壓著手臂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手機(jī)，直到手機(jī)屏幕自動熄滅。
冷靜點吧。
就算出去見了他又能怎么樣？
冷靜點……穆時。
反正很快就要離別……
再也見不到了。
……
江胥把腦袋埋在自己的雙臂中，不去看已經(jīng)黑下來的手機(jī)。
房間里陷入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幾道悶雷響起，雨聲驟然而至。
江胥被雷聲驚醒，聽著窗外的雨聲有些愣神。
又是一道雷聲響起，江胥回過神，起身有些慌亂地出門。
他不知道那個家伙還在不在，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心。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就會覺得難受。
一定是自己孤獨得太久了……
一定是！
就見他最后這一次吧。
就當(dāng)是告別了……
真是……瘋了。
等到江胥跑到門口的時候，冰涼的雨幕下沒有半個人影，除了他這個傻子。
江胥大口地喘著氣，肩膀慢慢地塌了下去，雨水順著頭發(fā)滴下，從他白皙的脖頸滑落。
真傻。
江胥心中小聲地道。
“江胥？”
雨中的身影動了動。
“喂，是不是江胥?。俊?p> 江胥側(cè)頭，看見那個人吊著受傷的胳膊站在門衛(wèi)室的門口向他招手。
唇角再也抑制不住地上揚。
真傻。
……
在江胥下來之前，白鴿正在門衛(wèi)室里跟守門的門衛(wèi)大爺聊天。
大爺從他的兒子嘮到兒媳婦，再嘮到他的孫子，再到未來的孫媳婦。就在門衛(wèi)大爺試圖給白鴿介紹對象的時候，白鴿終于看到江胥的身影從雨幕中過來。
“江胥？”
雨幕模糊了對面人的面容，白鴿看不清楚江胥的表情。
但是總覺得好像……挺高興？
江胥撐著傘，靠近白鴿，生怕雨淋到她的傷口。
白鴿看著都要全部傾過來的雨傘，又看看半個身子都被淋濕了的江胥，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伸出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把站在雨中的江胥拽入傘中，江胥被拽得踉蹌，不小心撞到白鴿懷里，他耳尖一紅，慌忙想要站直身體，一只手卻從旁邊伸了過來，一手?jǐn)堊∷募绨?，把他往回拉?p> “別動，傘拿好?！?p> 江胥瞥見白鴿的繃帶上被淋濕了一角，不敢再動，忙把傘撐直。
一股草木香氣縈繞在鼻尖，江胥呼吸微滯，不敢看她。
江胥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因為出來得太急，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換，腳上還穿著襪子和室內(nèi)拖鞋，白色的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泥水弄臟得不能看了。
白鴿也看見了，皺了皺眉，“臟了。”
江胥腳步一頓，白鴿被迫也停了下來，接著說道：“下次別那么著急。”
“嗯。”江胥小聲應(yīng)道，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秋雨磅礴，打濕了整個世界，兩個人靠在一起撐著一把傘，在雨幕中前行。
……
江胥帶著白鴿回到家中，白鴿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跟著他回來做什么？
這是一個乖巧的呂孩子該做的事嗎？
她只不過是想給樣?xùn)|西給他，在門口給不就完事了嗎？
江胥見她沒有進(jìn)來，有些疑惑道：“怎、怎么了？”
白鴿看著他被凍的有些發(fā)白的臉頰和還在淌著水珠的發(fā)梢，放在兜里的指尖移了移。
“沒事，你全身都濕透了，去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p> “……嗯。”江胥應(yīng)了聲，回頭看著白鴿走進(jìn)來才松了口氣。
他剛剛覺得她像是想要離開。
不過……
江胥有些疑惑和好奇，白鴿來找他是什么事。
急急忙忙地沖了個熱水澡，江胥就從浴室走了出來。
卻沒有在客廳看見白鴿的身影，江胥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慌，忽然眼角瞥見陽臺那邊有人，正是白鴿。
江胥松了口氣，往陽臺走去。
雨已經(jīng)停了，天幕烏云散開，被雨水沖刷過的夜空格外澄澈，星羅棋布，亙古悠遠(yuǎn)。
白鴿靠在窗邊，望著漫天星辰，眸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察覺到江胥的靠近，白鴿收斂神色，將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遞向江胥。
“生日快樂?！卑坐澬Φ馈?p> 江胥愣住，站在不遠(yuǎn)處一動不動，只是呆呆地看著白鴿。
白鴿見他不接，把盒子直接塞到他的懷里，江胥手忙腳亂地抱住盒子，又在白鴿的催促中把盒子打開。
盒子里面是一根銀灰色的金屬項鏈。
一個小巧的圓形懷表靜靜地躺在黑色的緞面上，金屬材質(zhì)，閃著冰冷的銀光，上面刻著某種古樸而奇異的花紋，像是某種花朵，而懷表的側(cè)面刻著這一天的日期。
別出心裁的禮物。
江胥拿著盒子的手有點抖。
他低著頭，默不作聲。
白鴿拿不準(zhǔn)他怎么了。
直到一道清脆的水滴砸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看著江胥白皙下頜上懸落的水珠，白鴿愣了愣。
哭、哭了？
怎、怎么辦？
怎么會哭呢？
我把他弄哭的？
白鴿搞不懂，她現(xiàn)在有點慌。
是不是應(yīng)該裝作沒看見？
要不我走吧？
江胥抬眸，眼神復(fù)雜地看向白鴿，眼角帶著一絲紅暈還有些濡濕，剛剛的眼淚不是錯覺。
白鴿眼神閃了閃。
想溜。
就在白鴿開口想要告別的時候，江胥上前，一把將白鴿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
有些涼意的下頜靠在白鴿的肩窩處，白鴿聽見一個壓抑著的有些哽咽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