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度過了漫長且煎熬的一夜,我?guī)缀鯖]法入定,心里亂糟糟的,心緒也一直不穩(wěn)定。但狡還是挺能保持表面功夫的,現(xiàn)在還是一副悠然淡定的樣子。
終于等到天已經(jīng)大亮了,我起身走到屋外,白日里的花海又顯得光彩奪目了。可周圍還是人影也不見,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吧,正在我考慮著要不要再去找狡商量時,昨日來接我們的那人從峭壁上踩著一只飛獸下來了。
“兩位好,家主請兩位前去飲茶?!彼€是昨日那樣,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不過既然對方出招了,我們總算進了一步。
很快,我進屋轉(zhuǎn)告了狡,他帶著我慢悠悠的出了屋子,跟著他踏上了飛獸,直接飛上了峭壁。
等飛到了峭壁上,才發(fā)現(xiàn)這一看竟是另有一番景象。峭壁上真真是僅有這么一座樓閣,另一邊就直接是大海了。而這里視野極好,今天晴空萬里,海面波光粼粼,不僅可以清晰看到遠處的海島,更遠一些的地方也不會顯得模糊。我心里暗叫不好,倘若到時候小藍他們繞的路不夠遠,從這邊經(jīng)過,就算他感應(yīng)不到,可萬一能看到呢,畢竟這種修為的視力可不一般。
我再次瞟了一眼狡,他還是面不改色,不過我相信他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問題,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接著我們就跟著進了樓閣,大廳中間頂上吊高到了二樓,我們也跟著上樓到了二樓,進到了一間屋子。一開門就見到了當(dāng)日上島時見到那人,他現(xiàn)在還是一襲白衣,坐在蒲團上泡著茶。他右手邊是一扇大窗戶,開著,可以直接看到無垠的大海。我一邊覺得有些擔(dān)心,一邊又不得不贊嘆他還挺會享受。
我們走到跟前,他緩緩抬頭看著帶我們來的人,“白影,可是你昨日怠慢了二位?”他聲音嚴(yán)厲中又帶著一點笑,那名叫白影的一聽,連忙九十度鞠躬道歉。
“與他無關(guān),只是我們怕叨擾了?!苯频恼f著客氣話。于是他也開始走起客場來,招呼白影退下之后,請我們?nèi)胱?。我們就坐在他對面,他又是在桌上的一堆小杯小碗里倒來倒去的,最后拿鑷子夾了兩杯茶給我們。
我不敢擅自行動,畢竟我的身份就是狡的下屬,現(xiàn)在也是狡做什么我就跟著罷了??吹剿焓帜闷鸨?,我才敢安心的跟著拿起來喝了一口。是很清香的茶,味道很是淡雅。
“這是我自家花圃種的花炒的茶?!狈畔虏璞?,我的那杯已盡,狡的那杯卻剩下了半杯。他又慢慢的給我們滿上,可狡沒有任何動作,我有些吃驚,莫非這有問題,我也不敢再動。
“我單名狡,她是尹憶尋,這是第二次見了,還不知怎么稱呼?”聽到狡的問題,他也慢慢放下這些茶具,抬手喝了一杯之后。“我叫花落,也不知為何,總覺著和你們似乎挺投緣的。”
“何解?”“上次匆匆一面,還不及多話,你們就離去了。本以為再見恐怕無緣,沒成想竟然這么快就見到了,可是這島并不如意?”開始了,什么投緣,分明就是想問為什么這么著急走。
“此島靈氣充沛,又有不少遺府,斷是修煉的好地方,此次是有事需要暫時離島去處理一下而已?!?p> “哦?什么事如此著急且突然?不妨細說,你我如此投緣,說不準(zhǔn)我能幫上一二。”聽到這里,我不得不在心里翻個白眼,也太虛偽了吧。不是不喜歡熱鬧嗎,怎么突然就愛管閑事起來,而且之前還說和我們投緣,現(xiàn)在就是你們二人投緣了?
“就不勞花兄操心了,也就是我弟子突破化形之事?!苯埔彩遣灰?,突然就叫人家兄長了,我看著可不一定誰年紀(jì)大。
“狡兄的弟子?可是初次見面時那只藍羽鳥?”我低了低頭,只能在心里噗嗤笑出聲,看來都是不服老的。
“正是?!薄斑@倒是造化了,這么短短時日竟就要化形了?”花落一邊感嘆著一邊又給自己斟茶,不過狡根本沒動過他的那杯,而花落似乎也不在意,我有些搞不懂這茶到底怎么了。
“確實是一個機遇,不過也同樣有困境,不然也不需要我親自離島了?!钡浆F(xiàn)在為止,狡的對答都可算是不卑不亢,既回答了問題,但也不全盤托出,十分自然。
“原是如此。令徒單獨留在島上,沒半個人幫著護法,恐怕有所不妥啊。我手下倒是有些閑人,狡兄要是放心,不如讓我派人前去幫忙看護著?!眮砹耍此茷槟阒氲慕ㄗh,實則是要探你虛實。說不定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派過人去查探了,想必是沒什么結(jié)果的,這里畢竟到處都有大佬,他也不敢貿(mào)然四處搜查。
“花兄真是心善,又過分愛操心了。徒孫自有徒孫福,況且這島上高人不少,若讓花兄的弟子到處跑動,恐怕驚擾了他人,到時若有什么事反倒有礙了?!惫皇抢虾偅@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這話說得真是有意思。明顯花落根本不把他的那些侍從當(dāng)?shù)茏?,可他偏偏這么說,顯得他如果不顧他們死活反倒不對。
“狡兄說的才,是我唐突了。這島上確實是高手如林,猶記得我多年前似乎遇到過一位形象模糊的高手,遇到后倒是一直縈繞我心。”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說的不是夢牙吧,那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不會是知道我們遇到了吧。
“此后我多番探查無果,翻閱各類古籍之后,狡兄你猜,我遇到那人可能是什么?”這分明就是試探了啊,我心里更慌了,甚至有些坐不住。
“形象模糊?好奇怪的形容?花兄不妨明說,也好讓我漲漲見識?!毙液糜薪圃谝慌裕还茉趺炊加兴麘?yīng)對著,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有多么的無能,只是普通的套話我都有些抵抗不住。
“狡兄應(yīng)該和靈獸有頗多淵源,可曾聽聞過一種可吞噬夢境和心魔的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