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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傳奇目不識丁

第十二章 危山何人慟

丁一傳奇目不識丁 丁小六 2647 2019-12-10 12:00:00

  堯山,位處極為繁華的大興城外,青山綠水,鐘靈毓秀。

  堯山派第一代掌門人張長廷于此地開山立派,并廣開師門,遍收外門弟子,可謂是桃李滿世。

  堯山派絕學(xué)——堯山劍法三十六式,施展起來吹花落葉,如行云流水,瀟灑飄逸,頗有仙人之姿。

  然而這看似靈動婉約的劍法,卻以實力殺入九環(huán)榜,多年來穩(wěn)居第二,地位無人可撼。

  說起堯山派,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必然是當代掌門的親傳大弟子張子堯,這個曠古爍今的練武奇才。

  三歲習武,十歲戰(zhàn)同門,十五歲劍法大成,二十歲擺擂戰(zhàn)盡各大門派。至此,江湖上再無敵手,十數(shù)年間,未嘗一敗。

  年少成名,人生順遂,自然也養(yǎng)就了他乖張的性格,行事經(jīng)常離經(jīng)叛道。也正是因此,堯山派的長老們對其多有不滿,認定他絕非繼承掌門衣缽之人。

  堯山派掌門張老前輩,年高德昭,是大義之人,江湖上無不瞻仰其威名,稱頌其高義。如今堯山橫遭變故,鐘磬余音,長傳百里,各大門派無不哀緬。

  “棲梧派掌門鳳姑到!”

  往日里雍容華貴的鳳姑,此時身著素袍,發(fā)髻上只略有幾支銀簪配飾。面容憔悴,眉有哀思。

  她一步步地踏入靈堂之中,映入眼簾的滿目的喪幡,以及堂中極為醒目的一個“奠”字。

  待看清牌位上所書之字后,鳳姑一個踉蹌,扶住了身邊的桌角,險些站不住腳,可見其悲痛。

  “長清堂堂主柳常山到!”

  聽得下一個來祭奠的人趕到,鳳姑竭力掩住悲傷,跟隨他人一同進香燒紙,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貫的狠勁和強烈的恨意。

  “還請各位隨老夫前往后廳,關(guān)于掌門師兄的死因,老夫有要事相告?!贝藭r,一身白袍的堯山派三長老出現(xiàn)在了靈堂外,向眾人略一拱手。

  “還請三長老帶路?!?p>  堯山后廳內(nèi)。

  掌門張老前輩仙逝,各門各派均遣了人來吊唁,往來交好者,仰慕高義者,滿滿當當?shù)刈艘粡d。

  堯山派的幾位長老,站在堂中,皆身著白袍,頭附孝布,形容枯槁。

  “三長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鳳姑率先發(fā)問,看似關(guān)切的語氣中裹挾著一絲凌厲的質(zhì)問。

  “對啊。張掌門白發(fā)朱顏,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突赴仙路?”人群中亦有附和發(fā)問。

  “掌門師兄乃是遭人暗算啊!”三長老語氣沉重而悲痛,扶著桌子的手過于使勁,指節(jié)都有些許發(fā)白。

  “何人?”對于這點,不少人早已有所聽聞,此時便急著追問,“是何人膽敢如此?”

  “張…張子堯。”三長老咬牙切齒地吐出的這三個字,另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怎么會?”“怎么可能?”

  ……

  “長老可是有確鑿的證據(jù)?”萬和宗宗主此時卻異常鎮(zhèn)定,“張掌門對于他這個大弟子可謂是視如己出,百般疼愛。張子堯雖然乖戾,不受拘束,卻不像是這種背師弒父之徒。”

  “知人知面不知心?!贝藭r有一人上前,將三長老攙扶坐下,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道:“世人皆貪,若是為了滿足自身的貪欲,為了那至高的權(quán)勢,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呢?”

  “八公子此言差矣?!边@番話說得在場不少人都眉頭一皺,當即有人接話,“你九環(huán)樓的所尊崇的,并非就是什么世間真理?!?p>  青衣公子倒也不惱,只對著那人微微一笑,隨即立在三長老身側(cè),不再言語。

  三長老見狀,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起沖突,開口道:“此次,是我堯山委托九環(huán)樓調(diào)查此事,且遍尋張子堯這個孽徒的下落?!?p>  “張子堯失蹤了?”

  長老頷首:“已是一月有余?!?p>  “那么九環(huán)樓可有消息?”剛剛一直沉默的長清堂堂主柳常山突然出言,對著那青衣公子,焦急地詢問。

  只見八公子輕輕搖了搖頭,道:“張子堯的功夫,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他若是刻意躲避,即便是九環(huán)樓,想要追尋其蹤跡,也非是易事?!?p>  “張子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時,可有人目睹?”

  “雖無人證,但此事確是那孽徒所為?!比L老輕啜了一口眼前的茶水,緩緩道來,“江湖上人盡皆知,我堯山劍法三十六式分為上下兩冊。下冊十六式所有外門弟子皆可修習,而那上冊二十式是只傳授內(nèi)門弟子的。

  而你們所不知道的是,我派藏有秘冊襲風十三式,代代只傳掌門。張子堯確實是掌門屬意的繼承人選,然而我長老會皆認為其品行不端,實在難堪大任。因此這襲風十三式,他也只能眼看著?!?p>  聽到這襲風十三式,不少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其中卻有個別人身形一震,眼神略有閃躲。

  “然后呢?”鳳姑急著追問。

  “那日,掌門師兄屏退了所有人,獨自在屋中修習。期間,門中弟子見到張子堯那個孽徒前往掌門屋中,只當是他們師徒二人有事相商,未太過留意。

  豈知,直至第二日,師兄都未曾出門,送至門口的吃食也沒有動過半分。我等只能破門而入。

  哪知…哪知……”話至此處,三長老略有些哽咽,不得不停下來,調(diào)整了一下心緒,來接著開口道,“哪知,推開門便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掌門師兄……已倒在血泊之中。”

  眼見長老悲痛萬分,八公子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出來接著說道:“整個屋內(nèi)都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以張老前輩的功力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說前輩對于這個兇手,毫無防備。除此之外……”男子頓了頓,補充道,“前輩身上的傷痕,正是襲風十三式所留?!?p>  是襲風十三式……鳳姑聽得此言,一下子癱坐在座椅上,愣在原處,思緒萬千。

  “不是說,張子堯還未習得這襲風十三式嗎?”萬和宗主聽到此處,不由發(fā)問道。

  “事發(fā)之后,我們尋遍了掌門師兄屋內(nèi)。才發(fā)現(xiàn)那襲風十三式的秘冊,早已不知于何時失竊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掌門師兄的喪祭才拖至今日。”又一名長老接話道。

  聽聞此言,鳳姑極為不滿,面色鐵青地說:“怎么?掌門的喪祭還不如一本秘冊重要嗎?”

  “秘籍遺失,對于一個宗派來說自然是大事。若是落入其他門派手中,便是數(shù)十年根基毀于一朝?!卑斯由锨皥A場,“堯山長老委托我九環(huán)樓,尋找秘籍和張子堯的下落。近日方才有那秘籍的下落。”

  “哦?”眾人皆豎起了耳朵。

  “事發(fā)當日,有人曾見過張子堯,并親眼目睹了他將一物焚燒殆盡,殘渣掩埋在山腳之下。”隨即,八公子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在桌上展開,只見那灰燼之中,隱隱可見些許金絲。

  “襲風十三式秘冊,以金線繡之?!比L老指著那堆灰燼說道,“正是此物?!?p>  “張子堯既然想得到,又為何會將其付之一炬?”

  “那孽徒早已偷學(xué)得手。此時,殺害師長,燒毀秘冊,他便成為了這世上唯一一個習得襲風十三式之人。以此,便可威脅我堯山,作威于江湖,無所不可為也?!?p>  鐵證如山。

  眾人紛紛開始譴責張子堯這個背師弒父之徒,并寬慰堯山派的各位長老,許諾若與張子堯江湖相見,必擒之,扭送上山門。

  即便是往日里同張子堯交好的門派子弟,此時也再說不出任何辯解之語。

  這滿滿一廳的人。

  有幾人是真正為張老前輩而悲痛慟哭,又有幾個人是表面哀傷,背地里幸災(zāi)樂禍的,剩下的呢,是驚慌,是恐懼嗎?

  從這群人踏進這個廳堂的那一刻起,八公子便細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色。

  你們這些人,還有多少故事呢?

  此刻,這個青衣公子,輕搖著折扇,默默踏出了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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