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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闕

第十五章 推演之術(shù)

望京闕 酒酒小卿 1495 2020-03-08 17:57:00

  這次傅家的事雖然遮掩的很嚴(yán)實(shí),但依舊被好事者傳到了坊間,江雁行自然也聽說了。但他并不知曉內(nèi)情,只當(dāng)傅青紓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一句話定下別人生死。

  或許對有些人來說,掌握他人的生殺大權(quán)的這種感覺很享受,但對傅青紓來說絕對不是。傅青紓雖然是傅家嫡長女,卻不甚在意身份的差別,也很尊重在意每個人。卻沒想到,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熟識的長輩釘死在恥辱柱上,一輩子不得翻身。

  也難怪她一心想要逃離三道口,甚至一反不為難人的常態(tài),為此事使盡軟磨硬泡,甚至是撒嬌耍賴的本事出來。江雁行也是擔(dān)心她被這種自責(zé)內(nèi)疚磨壞性子,才偷偷將她帶上。但此趟兇險,也不知帶上她是福是禍。

  念及此,江雁行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但面上卻掛起了玩笑意味的笑,捏了捏傅青紓的臉,道:“你的臉皮厚度又見長了,希望它早日登峰造極、刀槍不入。以后上戰(zhàn)場啊,別人帶盾,你有臉皮。”

  傅青紓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笑道:“江叔叔,你還有心思逗我。我要是你,就趕緊給自己找退路了。”

  江雁行嘿嘿一笑,道:“退路?我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嗎?”

  傅青紓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更深了。江雁行看了,這明顯是在赤裸裸的笑他無知啊。這口氣,怎么能忍?江雁行摸了摸自己后腦,絞盡腦汁也不曾想出來。他咬咬牙,忍一忍,還是能忍的下去的。江雁行心里這樣想。

  不過氣惱歸氣惱,他卻也知道傅青紓的說法不是空穴來風(fēng),只是暫時未能想到緣由而已。畢竟,傅青紓可是年僅五六歲時,就憑著這份過人聰慧,將被追殺的江雁行給救了下來。

  傅青紓見他思來想去卻依舊沒頭腦,氣惱直摸后腦,也不知是為逗她開心還是真傻。于是正色,有條不紊的道:“據(jù)你們近日半天一休息的趕路節(jié)奏來看,不到休息時間不會停。可是現(xiàn)在正是晌午,你們卻停了下來,還是在一個村寨中,這是為何?依照這次行軍的重要性來說,無非兩種可能:第一,你們完全信任這個村寨的人;第二,等你們離開時會殺光這里的人。但你們是軍人,所以第二種可能排除。那么為何會停在這里?”

  傅青紓丟給江雁行一個眼神,站起來,伸伸懶腰,賣起了關(guān)子。江雁行十分配合的問:“是啊,這是為什么呢?”

  傅青紓繼續(xù)說道:“在出發(fā)之前,我查過三道口鎮(zhèn)和京兆的距離,一般商隊行路大概需要半月,但依照你們的趕路速度五日即可。算時間,差不多該到了。”

  說到此處她卻停了下來,江雁行拿眼看她,她才繼續(xù)說:“我有一個舅舅,雖然從不跟我家往來,但我知道,他就住在京郊的一個城鎮(zhèn)。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個城鎮(zhèn)?!彼氖謴呐滞怖钌斐鰜恚變艏?xì)指對著遠(yuǎn)處那座灰蒙蒙城池遙遙一指。

  江雁行輕撫下巴,眉頭微皺:“這與你舅舅的家鄉(xiāng)又有何干系?”

  “當(dāng)然有。我想,我爹應(yīng)該正在猶豫?!?p>  江雁行聞言也笑了起來:“猶豫什么?”

  傅青紓見他有心要考察自己,于是也不再故作神秘,將心中所想悉數(shù)娓娓道來:“你們這次行軍的目的,太過重要,絕對不能走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所以我爹爹在接到密報后,才會帶著傅家軍的精騎部隊,化整為零,喬裝成商隊,快馬加鞭趕往京兆。但你帶上了我,雖說做得很隱秘,但應(yīng)該還是被我爹爹發(fā)現(xiàn)了?!备登嗉偝UQ?,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不過她沒有給江雁行說話的機(jī)會,緊接著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猶豫,是將我留在此處,還是送往我舅舅的府邸。以求我安全?!?p>  江雁行又問:“可是你沒有說,這個村落為何值的你爹爹猶豫?”

  傅青紓踢了踢土層,微厚的雪層下露出一點(diǎn)濕潤卻依然堅硬的紅色土塊。她繼續(xù)說:“你看這里的土層,是紅壤。紅壤并不適合種植。你再看這個村寨的位置,既不在交通要道,也不在水源充足之處,土壤又不適合種植。這只能說明,這個村落不是普通的村寨,必有它用?!?p>  江雁行終于收起了一直嬉笑的表情,環(huán)顧四周,頓了一下,又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傅青紓,道:“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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