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行微愣,后點點頭,一邊卷畫卷,一邊說:“還有一件事,這件事關(guān)乎重大,必須要跟您說。就是紓兒讓我去找流浪兒,訓練成諜報人員?!?p> 傅東來猛然抬頭。
如果說適才那件事對傅東來說是非常震驚,那么這件事,已經(jīng)不足以用震撼來形容了。他呆愣了足足有半刻之久,望著江雁行,一言不發(fā)。最后在江雁行的呼喊聲中回過神來,心中也不知是震驚還是狂喜,他只得再次確認以掩蓋情緒:“此話當真?”
江雁行點點頭:“確實為真?!?p> 傅東來好久才緩過來,突然想起什么,又問:“她可有說送去哪里?”
江雁行搖頭:“暫時沒有說,只是讓我先訓練,說是一定要可靠。”
“哦哦?!备禆|來長舒一口氣,指尖不停的扣著桌面,心思不停轉(zhuǎn)動,最后下定決心,道:“辦這些事,每一項的費用可都不低,她可有給你銀錢?”
江雁行笑笑,將畫卷收好,道:“這個你放心,紓兒這些年自己收的紅包和壓歲錢,可不是一筆小財產(chǎn),這不,全部交給我了?!?p> “這樣?!备禆|來站起身,從書架上拉開一抽屜,拎出一個盒子,遞給江雁行:“如果那些銀錢不夠,先拿這些頂上,不夠了再找我?!?p> 江雁行打開盒子一看,厚厚一沓全是千兩銀票。他一驚,急忙道:“國公,這使不得。”
傅東來將盒子又推給江雁行,道:“你且拿著,她讓你辦的事你都先幫她辦好,我也很想看看,我這個女兒,到底想做什么?!?p> 江雁行將畫卷、銀錢和傅東來給的盒子悉數(shù)裝進食盒里,蓋好,道:“我看,紓兒年紀雖小,格局卻不小,已經(jīng)有意識要培養(yǎng)眼線了,即使身為女子,說不定將來,也會有一番大作為?!彼麑⒁磺惺帐昂?,猶疑片刻問:“國公,這件事你……不打算插手?”
傅東來深深看了江雁行一眼,毫不猶豫道:“這是他們年輕人的戰(zhàn)場,我已經(jīng)老了,既然已經(jīng)退下來,就不再惹人嫌了。”
江雁行似是同意的點頭,傅東來又說:“對了,雁行,這種事,是極為機密且重要的,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你既然答應(yīng)幫她做,就做牢靠一點。畢竟,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相信你也不希望她出事?!?p> 江雁行怔楞住,似乎在琢磨傅東來話里的意思。
傅東來笑了笑,解釋道:“我們一踏入京兆,就已經(jīng)觸碰多方勢力的利益,雖說現(xiàn)在一個毫無實權(quán)的定國公頭銜可以暫避鋒芒。但現(xiàn)在紓兒入宮,又布下這些局,說明她所謀之事并不小,勢必會觸動更多方的利益,屆時新仇舊恨,我怕她會成為眾矢之的。雁行,我不希望她……把命葬送在這?!?p> 江雁行盯著傅東來的反應(yīng),問:“那國公你的意思是……?!?p> 傅東來往后靠了靠,端茶潤潤喉,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面上似是很無奈道:“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就足夠了?!?p> 江雁行看著傅東來,隨即點點頭:“我倒也是這個想法?!?p> “將軍,雁行,你們可讓我好找呀?!贝藭r恰好王良進來,二人中斷了說話。
江雁行笑道:“哪是我們難找,分明就是你只顧著自己媳婦,上門就去找嫂嫂,哪里還想得起府上還有將軍在?!?p> 王良自然是不認的,反駁了回去。傅東來見他們依舊和以前在三道口一樣,心中倒是感慨許多。隨后三人又說了些閑話,才散去。
這廂傅青紓才入宮,淑壽就拉著她去拜見各宮的命婦貴人,回來二人就窩在被窩里瓜分收到的禮品和銀錢。直到有一天,為了最后一顆金瓜子歸誰,二人從睜眼比賽到捏雪人打雪仗比賽、比跑遍皇宮誰先到終點比賽,直到將整個內(nèi)苑的命婦貴人們吵醒,紛紛聚在淑壽公主的寢殿外圍觀二人均毫無女子形象,一腳踩在雪地,一腳踏在石凳,嗯,比喝酒……然而二人直到喝的暈乎乎,依舊打成平手。
最后是溫儀見人群依舊有壯大之勢,實在看不下去,建議二人掰手腕,因此傅青紓輕松獲勝,獲得最后金瓜子一顆。
只是沒想到第二日,二人大鬧內(nèi)宮后苑的事成為眾人笑談,淑壽被太皇太后叫去訓了一頓后,自覺沒臉見人,拉著傅青紓在寢殿窩了幾天,直到上元節(jié),淑壽又坐不住了。
她先是對傅青紓描述了一籮筐上元節(jié)花市的美好,再提出不去逛花市將是人生一大無法彌補的遺憾。當傅青紓表示自己不知該如何帶人出宮時,淑壽神秘一笑,拿出幾套內(nèi)侍宮服,再熟門熟路的待她來到內(nèi)宮后苑的西北角樓。
淑壽穿著女使的淺色粉紅服式,用一條白色方巾遮住臉,而傅青紓和溫儀則換了墨綠色的內(nèi)侍宮服。三人貓在墻后,帶頭的淑壽小聲說:“我在就探過了,夜間時,這里是半時辰一巡邏。你看到角樓左側(cè)宮墻的那扇小門沒有?”
傅青紓趴在淑壽背上,探著頭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確實有一道小小的宮門:“我們要從這里出去?”
“不是。”淑壽搖頭,指著宮門右門下側(cè)的一小塊補?。骸澳鞘莻€狗洞,我家雪團前日跑丟,就是從這里鉆出宮去的,費了老大勁才找回來。不過啊,我當時也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出口所在,嘻嘻,是不是老佩服你們家公主我???”
傅青紓對她的厚顏無恥翻了個白眼,正想回話,身后有人拍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