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淑壽,連上馬都爬的十分艱辛,最后眾人笑的不行,她朝著侍衛(wèi)生氣道:“你怎么也笑,還不幫我上馬?!?p> 傅青紓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侍衛(wèi)竟然是許久不曾相見的梁斷章。
見傅青紓盯著梁斷章,趙元祐朝傅青紓勾起一個笑,道:“平日你不總說你的騎術(shù)非常好嗎?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闭f罷揮鞭策馬疾行,在獵場內(nèi)奔跑了幾圈,最后一勒韁繩,停在傅青紓面前,目光似是挑釁。
傅青紓也不遑多讓,翻身上馬,和趙元祐相繼策馬疾行起來,沈哲見狀也跟了上來。
獵場周遭燈火如晝,反倒將清涼如水的月光沖淡不少。三人疾馳幾圈后,趙元祐帶頭,在眾侍衛(wèi)的驚呼聲中,先后奔出獵場,沿著山脊小道往山頂上而去。
皇家獵場的負責(zé)管事終于趕了過來,見他們縱馬往山上奔去,張開雙臂在后面面追趕:“官家,官家,這是獵場,不能亂跑啊?!?p> 淑壽騎在馬上,圍著管事多了幾圈:“既是獵場,又未開獵,所有獵物應(yīng)當(dāng)都被關(guān)著圈養(yǎng)吧。何況我們只是去風(fēng)云臺吹吹風(fēng),你急什么??!?p> 那管事嚇得擦了擦汗。原本淑壽也沒有說錯,只是……只是總怕有漏網(wǎng)之魚,這其他人還好說,萬一要是傷著趙元祐一二,那整個獵場的人只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但淑壽居高臨下盯著他,他也只好笑嘿嘿的點頭稱是。心道,還是等他們進了風(fēng)云臺,再多派些人手守衛(wèi)罷了。
見何管事不再阻攔,淑壽對梁斷章說:“你也上馬?!?p> 她的韁繩被梁斷章牽著,兩駕齊驅(qū),緩緩上山。她想起什么,回頭對何管事道:“對了,你們備點酒水小食,本公主也要上去了。記住,除了送食品的人,其余人一律不許上去打擾?!?p> 山頂之上乃是一座小別院,臨崖而建。院前打了個木架子,幾株葡萄爬滿了架子,密密麻麻的,倒是一個乘涼的好地方。此時正值深秋,葡萄架上的還剩下幾串,撲著白霜,夾雜在微微發(fā)黃的枯葉里,尤其顯眼。
趙元祐在院前下馬,將馬鞭一卷,拋給院子里出來的女使們,領(lǐng)著傅青紓往院后的飄臺欄桿而去。
“你看,漂亮吧?!壁w元祐雙手扶欄,望著崖下。崖下有風(fēng)呼嘯而來,吹得他的袍子鼓脹起來,如水的月光鋪在他臉上,將他終日緊繃沉著的臉襯得尤其溫柔,就連側(cè)臉的下頜線也似乎柔和不少。
傅青紓和沈哲上前,一左一右立在趙元祐身側(cè),望著月光鋪滿的崖下,驚嘆不已。
崖下層層山巒,氤氳著些許白霧,渺渺不見盡頭,仿佛和柔和的天際融為一片。
趙元祐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是在對他們述說:“我第一次來這,是我爹爹帶我來的。那個時候,他就抱著我,站在這個位置,也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月色,同樣的景致。他就指著遠處給我看,說:‘祐兒,你看,這就是我們趙家的江山,如此優(yōu)美,如此廣闊??墒?,卻有無數(shù)人想要破壞它,甚至想要奪走它。而我們的任務(wù),就是要守住它。雖然任務(wù)重了些,道路長了些,可是不要怕,我們一步一步來,總能守住的。”
言畢,他依舊望著遠方的墨色天際,傅青紓不知該作何回答,只得沉默不語。片刻后,趙元祐又說:“可是,我要食言了。這江山,我怕是要守不住了?!?p> 傅青紓這兩年拔了個,雖說不如兩位少年高,卻比當(dāng)初要高不少了。她立在趙元祐左側(cè),也扶著欄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話頭吞了下去。她即便開口,無非也是勸他不要多想云云而已。這樣的話,說與不說,也沒太大干系,反正不是趙元祐想要的。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趙元祐并不曾轉(zhuǎn)身,也不曾點誰的名,但傅青紓知道,他就是在對自己說。
傅青紓在繼續(xù)裝傻和回話之間猶豫不定,而對方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一時風(fēng)云臺只剩下沉默。
忽然,傅青紓反應(yīng)過來,近年來,她猶豫不定的次數(shù)好似越來越多了。可奇怪的是,以前,她無論是在面對傅東來責(zé)問也好,還是面對太皇太后、王奎這等位高權(quán)重之人也好,都不曾猶豫過。只有在面對他時,她總是不知該如何自處才算合適。
趙元祐突然轉(zhuǎn)身,面對她:“傅青紓?”二人本就站的有些近,此時他突然轉(zhuǎn)身開口,傅青紓似乎都能感覺他說話時哈的熱氣,輕輕拂在自己臉上,有些……微癢。
酒酒小卿
快十萬字了,我要說什么嗎?......嗯,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還是老老實實更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