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聽了陸拾晟的話,謝珩之嘆了一口氣
他說
“這個異教真是越來越狠毒了…這幾天我的人也在不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尸體,死相都是凄慘無比,也有跟大人您碰見的類似的。”
“百姓有人報案嗎?”
陸拾晟問
死的既然是人,那么一定有家人。
謝珩之說查了發(fā)現(xiàn)死者的地方的官府,幾乎沒人報案。即使有也和死者不是同一人。
謝珩之猜測他們可能是在別的地方抓了人,然后做了實驗后帶到另一個地方。
他派人在全國進(jìn)行搜查,但畢竟地方太大,目前只有兩個人查出了身份。
都是普通百姓,農(nóng)戶。
這個異教很狡猾,他們挑的人大概都是沒什么身份背景,窮苦人家的,就算丟了也沒人會去找的。
這樣,就很難找
若是普通拐賣人口的組織,也不會掀起多大風(fēng)浪。
但這是個異教,是抓了人來做實驗的組織
目前發(fā)現(xiàn)的人,大多是尸體,有三個活的,但也不成人形,沒過幾周就死了。
這個組織用人和動物做實驗,將兩者連接在一起,有后天強行連接的,也有似乎是給人喂了什么,使人變成動物的。
那三個曾經(jīng)活著的人,當(dāng)時攻擊欲望很強,攻擊力也很高,雖然不會用靈力,但是四肢相當(dāng)敏捷。
不過相應(yīng)的,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思考力。
從三年前他們就開始察覺到這個異教,調(diào)查了這么久,才隱隱有點抓住他們尾巴的感覺。
一開始其實也沒放在心上,直到看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尸體,他們才意識到問題嚴(yán)重了。
幸好這事還沒被大眾知道,皇上讓謝珩之來處理,后來拜托了陸拾晟,希望能盡快解決。
雖說是抓住尾巴了,但要想消滅這個異教還是很難
他們查了兩個據(jù)點,都沒找到有用的消息
現(xiàn)在是最后一個了
謝珩之說
“神域?qū)W院的后山,這幾年每年招生后不久,有新生去后山歷練的那一陣子,都會有奇怪的靈力冒出來。雖然沒有人傷亡,但是有人說看到了奇怪的東西??芍笤偃フ{(diào)查的時候就什么都找不到了。大人,再過一陣子就是今年的招生了。”
陸拾晟點頭,說
“我會去看看的?!?p> “多謝大人。最近有些亂,只能勞煩您了?!?p> 又說了一會異教的事,天色差不多時,謝珩之離開了。
陸拾晟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河走過來,陪他站著
過了一會,陸拾晟問
“蘇萬萬回來了?”
洛河眼角一抽,半晌,回道
“…是,她回來了。大人有事找她?”
陸拾晟說
“她答應(yīng)給我做魚?!?p> 做魚做魚!魚有什么好吃的?!這一陣子不也找了酒樓的廚子給你做嗎?!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只想要那個毒舌女人做的魚!
他憋了一會,說
“主子,那蘇萬萬有什么好的,說話沒大沒小,哪個姑娘像她那樣?之前我去取您的衣裳,在那錦繡閣,您是沒瞧見,她說起話簡直囂張至極,您可不能被她騙了啊!”
陸拾晟覺得他說話奇奇怪怪的
那姑娘騙他什么了?再說他也沒說她好啊,他只是說她答應(yīng)來做魚。
想了一會,他問
“你覺得她做的魚不好吃?”
洛河一臉黑線
咱能不能不提魚?這不是魚的問題
“不是…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怕大人您被她騙了?!?p> 陸拾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騙他了
但洛河確實是關(guān)心他,于是他沉默了一會,說
“我會注意的。”
……………
蘇萬萬給宮千麟安排了住處,還了他的奴籍,跟他說想走隨時都能走。
宮千麟不明白她費盡心思把自己帶回來,卻什么都不需要他做,這到底是想干什么
過了兩天,謝程銘來了
他帶著婚約書,臉色一如既往的臭
蘇萬萬就沒見過他高興過
聽說他去找他母親,說了這事,給劉妃氣的給了他一巴掌,死活不同意。
最后是他跪了一天一夜,皇上看不下去,就還了他婚書。
他把婚書放在桌子上,說
“有什么條件你說吧,本王都會滿足你的。”
蘇萬萬拿起婚書看了看,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成了親,以后不準(zhǔn)來找我茬,生意上不準(zhǔn)給我爹使絆子,賠禮的話你看著送吧,你覺得值得起你自己的面子就行?!?p> 謝程銘聞言臉色更差
值得起他面子?
呵,真敢開口
他扯扯嘴角,道
“自然。還有什么要求?”
蘇萬萬將那張紙撕成兩半
“沒了?!?p> 她出乎謝程銘意料的好說話,這讓他意外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似乎想說什么,但猶豫了一會還是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萬萬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要她看,這位三皇子可是斗不過太子的
退了蘇萬萬的婚,本來還以為謝程銘和白雪蓉會很快成婚,但之后卻沒了動靜
謝程銘說娶,但沒給日子
蘇萬萬跟春草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宮千麟在一旁聽著,說
“現(xiàn)在朝中大多是站太子的,三皇子得把所有心思放在這事兒上,再說太子都沒成親。”
喲,他這剛來,就知道這么多事?
蘇萬萬看著他打趣道
“知道的挺多的啊?是不是修煉無聊了,就喜歡聽這些八卦事兒?”
她以前就是,在宮家無聊了,就抓著那些能時常下山的宮家弟子,聽他們說說人世間的俗事兒。
哪家的夫妻打架了,哪家的孩子出生了…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宮千麟笑了笑,說
“聽春草說的。”
少年一身白衣,頭發(fā)束起,打理的一絲不茍。只是額頭上那鮮紅的奴字有些刺眼
蘇萬萬瞇了瞇眼,比劃了一下,說
“要不把頭發(fā)放下來?或者我給你做個面具?”
宮千麟搖搖頭
“這是宮家的罪孽?!?p> 蘇萬萬笑了一聲
“又不是你的?!?p> 不知為何,宮千麟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冷了點
“而且……”
她繼續(xù)說
“你聽那個老玩意兒瞎說,什么是罪…”
宮千麟一愣,還沒來得及問她什么意思,她就起身離開了
世間罪孽濤濤,分的不過是大罪小罪,被發(fā)現(xiàn)的罪和藏起來的罪
老不死的說宮家有罪,可那不過是他定的罪
在她看來,他也是有罪的
當(dāng)然,她也有罪
“我家門前有株花,爹爹讓我看好它,莫讓鄰家小二靠近它……”
她哼著小曲兒,走出了院門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