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酸子,你注意了,下次就沒這么簡單咯”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女面色怪異的看著一個身穿素衣的青年然后把一個紙包丟了過去,青年急忙接住。
那個青年面容英俊、雖然腳上的布鞋和葛衣都已經(jīng)破舊不已但是卻洗滌的異常干凈,相貌堂堂,頭上沒有發(fā)冠只是用布巾簡單束起發(fā)髻,身材魁偉,皮膚白美如玉,眉清目秀,觀物炯炯有神,身前是一個用木板和石頭簡易搭建的桌子和凳子上面擺放著一方硯臺一碟黃紙(粗糙的紙)一桿已經(jīng)被手握的光滑的毛筆,毛筆黝黑且的光滑的筆桿映照在上面顯得深邃異常,亮的就如同文姓青年深邃的明眸。
是那么讓人陶醉啊,那個女子如此想到。
文天祥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因為就坐而衣服有些褶皺的衣服然后躬身一揖然后恭聲說道:“多謝劉家娘子,文宋瑞來日定會還此藥錢帛”說完收拾好筆墨紙硯用一個破布制作而成的包袱裝好然后再次向周圍的人躬身一揖告辭。
那個劉姓小姐惱怒的跺了跺腳氣道:“這個文木頭”,旁邊的小丫鬟看不下去了說道:“小姐,依奴婢看來不知道那文酸子不知道哪里好讓小姐如此喜歡他,只是有些俊朗而已比他俊朗的多的是,而且他家沒錢沒勢,門不當戶不對更何況他已經(jīng)成婚了……”
劉小姐看了一眼丫鬟冷冷的說道:“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我是小姐而你只是小丫鬟而已,走吧,下次再來”。
沒錯,劉小姐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之前在上元節(jié)燈會時看見文天祥和他妻子手牽著手和歐陽氏甜蜜恩愛,雖然他妻子看柔弱無比但是就算是這樣文天祥依舊對她不離不棄相敬如賓,文天祥家中本不富裕父母早逝家中唯有一妻且有心疾,有一次他妻子犯病家中亦無財?shù)奈奶煜槊爸旯蛟谒庝侀T口請求店家施舍藥材說等有錢了定會歸還,店家不允,文天祥只得繼續(xù)尋找其他藥鋪請求賒欠,自己看著文天祥四處碰壁著實看不下去便叫她家名下的一家藥鋪施舍了藥材,本來說不要錢的但是文宋瑞硬是說抵押他的一把家傳的佩劍換取藥材等有錢了定來贖回。
看見文天祥如此疼愛自己的妻子,劉小姐不由想到了她自己,在她身邊的男子哪怕是再溫柔貼心可誰知道婚后呢?毆打妻子致死的男子亦不在少數(shù),但是嫁雞隨雞不能輕易離婚,不然會被是為不貞,所以找個好夫君很重要,而她一眼就認定了文天祥文宋瑞!
沒過幾日果然見文天祥來完成承諾也沒刁難他就把佩劍還給了他,之后他妻子歐陽氏犯病也是如此,抵押、賒藥、贖回。
“哎,真是羨慕歐陽有如此佳夫啊”劉家小姐深深的嘆了口氣,世族的婚姻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義陽縣儀隴鄉(xiāng)。
文天祥走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茅屋門前說道:“娘子,我回來了”然后便推門而入,房間不大家具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被子、一個壺幾個食具、一個手工制作成的木桌木桌上擦的油光锃亮,幾個有些年月的木凳擺放旁邊,小屋里最貴重的莫過于桌上擺放著的幾本泛了黃的線裝書冊而已。
“夫君回來了,近來辛苦夫君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婦人躺在床上看著文天祥勉強露出微笑說道,床上這個婦人明明才接近二十許正值花季但是卻柔弱無比剛說了幾句話竟然有些累的臉色泛紅,文天祥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后走了過去對床上躺著的歐陽氏溫柔的說道:“娘子,我無事只要娘子安康就好,說好了以后帶你去端陽縣城看皇宮紫竹、渠國國都看藤花、鹽國去看海蓮呢,日子還長夫君會一直陪著你的,要早日好起來”。
那個婦人聽到也露出了一絲向往的神色但是臉上又轉為失落,文天祥看著娘子這樣子也不說什么只是提上了藥壺慢慢朝后院走去。
后院有許多山茶花,歐陽喜歡花,紅的、白的、粉的還有特別珍貴的紫的,這些都是他和歐陽結婚那日種下的約定以后每在一起一年就種下一棵茶花樹遲早有一天會種滿后院到時候生下一兒半女去看看其他的地方的花朵,可惜沒等到那一天歐陽氏突然心疾犯了,那天飛速的到來,快到文天祥沒反應過來歐陽氏就倒在了地上,后來便一直弱不禁風全靠自己照顧,看花之事便擱淺了。
茶花開的無比絢爛但是已瀕臨山茶的花期已經(jīng)有一些已經(jīng)凋謝了,花瓣掉落在地上文天祥踩過,把底部被炭火熏的漆黑的藥壺放在一個簡陋的石堆上,點燃火熟練的加入藥材,有點需要一開始就放有的要水沸之后再加入……
仿佛和以前一樣看望娘子、熬藥、喂藥,但是點火之時突然聽到了前面似乎有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