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闆]有血脈天賦,所以你進(jìn)不了轉(zhuǎn)生洞,因?yàn)橐庵静粓?jiān),所以你走不出惑心洞?!?p> “涅血成空,道盡而終,就是你的命!”
血人毫不留情地說道,尖銳的聲音刺耳異常,像一根根鋒利的針,要刺穿莫白的心神。
“說完了嗎?”
然而莫白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它。
“有沒有血脈天賦不是你說了算?!?p> 莫白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一字一頓道:“邊荒修士,不信命,只信自己!”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堅(jiān)定有力。
命?
邊荒修士,從不信命!
這是千百年來烙印在血脈中的不屈,是敢于與天爭命的斗志。
即便只有鍛骨之境,他們也敢向異族大圣叫板!
“說出惑心洞的秘密?!?p> 莫白直視著血人,擺出崩山拳的起手式,拳意直指對方。
他體內(nèi)的赤血早已炙熱難耐,欲沖破桎梏,酣暢一戰(zhàn)。
“嘁!”
見言語無效,血人撇了撇嘴,不爽道:“老子最煩你們這些沒有本事卻又看不清自己的人?!?p> “也罷,就讓我來告訴你什么叫天命!”
血人的臉上裂開一條口子,從中伸出一條血舌,低啞道:“廢話了那么久,老子早就口干舌燥了。”
“雖然比不上下面那些天驕的血,但也總比沒有好?!?p> “你的一身鮮血,我就收下了!”
血人尖嚎著身形暴漲開來,然后猛地?fù)湎蚰住?p> 莫白立刻催動真元,崩山拳悍然擊出。
“很可惜,這里是我的地盤!”
“血潮!”
血人張狂地大笑起來,臉上的裂口幾乎要劃開它的整張臉。
霎時,沿途地縫崩裂,其內(nèi)的血池一涌而起,化為滾滾血浪卷向莫白。
“可惜的應(yīng)該是你!”莫白一拳轟出,擊碎撲來的血浪。
身為水系修士,這里,亦是他的地盤!
“水靈珠,去!”莫白張口一吐,一顆青黃玉珠霎時飛出。
這是莫白第一次催動水靈珠對敵,自然謹(jǐn)慎萬分,將一干心神全部放在了操控水靈珠上。
水靈珠朝著血人當(dāng)頭壓下,牢牢鎖住它的身形,重水之域一霎成形,好似巨山壓頂一般鎮(zhèn)壓下來。
血潮當(dāng)即崩潰,散成漫天血珠。
“該死,竟然是個水系修士!”血人暗罵一聲,身軀在重壓之下開始變形。
“血遁!”
它的身體一陣扭動,化為一道血影,射入了后方的血池中。
“困獸猶斗!”莫白冷哼一聲,直接操控水靈珠壓上。
祭煉多日的水靈珠終于展現(xiàn)出它的威能,強(qiáng)大的重水之力將血池?cái)z出地縫,擠壓成一團(tuán)。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血人所化的血影就被水靈珠逼得無所遁形。
“該死!該死!該死!”
憤怒的聲音在血球中層層疊疊,幾息后,一個岳陽模樣的血人沖出。
與其一同的,還有一只展翅的火鳥。
火鳥張開雙翼,包裹住血人,熾熱的火焰焚穿了水靈珠降下的水幕。
“這是……岳陽的功法!”莫白眼神一凝。
看來對方并不僅能幻化成岳陽的樣子,而且能施展出他的功法。
“你是走不出這孽血之地的!”
“琉璃火雀!”
幻化成岳陽模樣的血人嘶吼道。
火鳥立刻炸開,碎裂成數(shù)百只玲瓏剔透的火雀。
咻咻咻!
下一刻,漫天火雀喳鳴著沖向莫白。
……
昏暗的洞窟中,涌動的紅霧緩緩分開,從中走出一道人影。
“我是不是又繞回來了?”
百里無心望著眼前的一道劍痕,陷入了沉思。
“不對啊,百百大人怎么會迷路呢?!?p> 百里無心撫著腦門,嘟噥道:“都怪老頭子,也不告訴我這鬼地方怎么走?!?p> “真是麻煩啊,還是先休息會吧?!?p> 百里無心揉了揉眉心,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zhí)僖危缓筇闪松先ァ?p> “要是再有點(diǎn)酒就好了,可惜進(jìn)來前全被老頭子沒收了?!?p> 百里無心舒服地躺在藤椅上,搖啊搖,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百里無心閉目之際,四周的紅霧突然悄悄圍攏過來。
“哼!”
百里無心驀然睜開雙眼,眼神如電。
然而四周血霧依舊,甚至隱隱戳向他的眉心,想要污染他的心神之力。
“區(qū)區(qū)妖物,也敢惑我心神,還不現(xiàn)出原形!”
怒喝一聲,百里無心一躍而起,劍指橫掃。
他身上的氣息驟然一變,猶如寶劍出匣,寒芒凜冽。
劍光灑過間,石窟內(nèi)光芒大作,血霧立刻如遇克星般四散退去。
“好強(qiáng)的劍氣!”
驚吼聲中,一道身影跌出血霧,在劍光下不斷扭動退后,最終變成了一個血人。
“藏頭露尾之物,接劍!”百里無心疾喝一聲,雙手合十。
兩道劍氣立刻合二為一,隨著他的雙手?jǐn)叵隆?p> 四周劍氣涌動,如針雨般噴射而出,逼迫著血人,讓它只能硬接這一劍。
“汲血手!”
血人低吼一聲,原本潰散的血霧紛紛朝它匯聚而來,形成了一只血色巨手,一爪將百里無心的劍氣抓得粉碎。
“哼!”
百里無心輕哼一聲,被抓散的劍光突然一凝,再度朝著血人斬去。
“劍光分神,這是涅血境后期才有的手段!”
血人大驚,立刻化為一團(tuán)血?dú)馊谌肓怂闹艿难F之中,躲過了這一劍。
“小小年紀(jì)就有這般修為,血脈定然非同一般,莫非是什么大能轉(zhuǎn)世?”
“不過若是大能轉(zhuǎn)世,又豈會淪落到這惑心洞中?”血人有些疑惑道。
“算了,就算你是大能重修,但只要落入了這惑心洞中,也只是一只略微大一點(diǎn)的螻蟻罷了。”
“這里不是轉(zhuǎn)生洞?”百里無心劍眉一豎,雙手并指而立。
這一刻,他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掃憊懶之意,全身上下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氣息。
“這里當(dāng)然不是轉(zhuǎn)生洞?!毖死浜咭宦?。
“那你就沒什么用了?!?p> 百里無心轉(zhuǎn)身揮袍,衣衫飛舞間露出其腰間的一柄碧如青天的玉劍。
“三尺青鋒猶未老,可斬飛雪與鴻毛!”
“這,這是……”
血人話未說完,其藏身的血霧就被一道劍光破開,它的腦袋直接滾落而下,整個身子化為一灘膿血。
……
一處幽暗的地宮中,血海濤濤,無邊無際。
一個個血繭沉浮在血海中,而在血繭內(nèi),又隱約可以見到一個個人形。
“真沒想到,此間竟然還有如此天驕?!?p> 一道血皮緩緩浮出血海。
“不枉本座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甚至不惜獻(xiàn)出真血,讓你們這群小家伙一窺血脈,得見真我。”
“雖然只是排出來的雜駁之血,但也足夠了?!?p> 那道血皮輕輕貼附在一個血繭上,緩緩化作一個男子。
“快了,快了?!?p> “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男子微微笑了起來,如玉的臉上透著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