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樹停住了,他差點忘了這是一個身患絕癥的人。
“你的病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他問道。
“你又知道了?”鼬還是很好奇星野樹怎么就知道這么多事。
他只說自己活不長了,而星野樹就直接知道他得了絕癥。
出于對于朋友的尊敬,他并不打算用寫輪眼窺探記憶。
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星野樹想說的話,他自然會知道。
“多少知道一點?!毙且皹浜鸬馈?p> “你應該也知道我所處的這個組織的可怕程度,幾乎每個人都可以撼動一個小國家。殺人的手段很多,救命的法子也不少?!?p> 鼬的言下之意是,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嘗試過很多方法了,但都沒有用。
星野樹直視著鼬的眼睛。
“綱手大人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yī)療忍者,她哪怕對付不了你的病,也能讓你多活上很久?!?p> “活著,有那么重要嗎?”
鼬突然來上這么一句。
“活……活……活著不好嗎?”星野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他心想雖說人活到最后都是要死的,但也沒必要這么急吧。
“雖說我完成了木葉教給我的任務,讓村子避免了一場內(nèi)戰(zhàn),但無論說的多么大義凜然,我仍舊是殺害了全族,包括自己親生父母的罪人,佐助睡夢中可能會經(jīng)常夢見那個漆黑的夜晚,而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的生命早就已經(jīng)在那個夜晚消逝了。”
鼬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好像描述的不是他的故事一樣,星野樹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把鼬當成年紀稍大的哥哥,看成一個在外漂泊的友人,如果他回來,就坐在一起聊一聊。
聊一聊佐助,聊一聊村子的近況,聊一聊那些鼬迫切想了解卻又沒辦法知道的事。
在這之前,鼬的故事,宇智波家族的命運在他看來不過是動漫漫畫里的情節(jié)。
他并沒有那么當真,也就從很少思考過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內(nèi)心的真正想法。
萬花筒寫輪眼所蘊含的,不僅僅是力量而已。
“可……可是你是木葉的英雄啊!”星野樹沖著鼬大喊,他完全不能接受鼬對自己這般的看法。
他覺得自己這聲大喊很幼稚,但確實是他真實的想法。
“英雄?!摈猿暗眯α诵?。
“謝謝你這樣認為,但我是不會這么看待自己的,也不會接受這個稱號。這個世上是沒有弒父弒母的英雄的,我也不想當英雄,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木葉因為我而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犧牲,就足夠了。”
鼬的話稍微有點多,他很難找到星野樹這樣一個特殊的人選。
其他的人,要么比如普通民眾,認為他是家族的叛徒,視他為罪大惡極的叛忍。
而那些知曉他背后故事的人,比如木葉少數(shù)高層,因為年齡懸殊,關系復雜,交情僅限于公事,不可能和他談這些私人感情的問題。
再比如此時的帶土,和鼬也不在一個立場上。
只有星野樹,知道事情的始末緣由,理解鼬的做法,和他關系也只是單純的朋友,而不會在鼬身上有所圖謀。
星野樹頓時感到很無力,他知道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是無法挽回的,哪怕是最強大的幻術也不能扭曲時空。
“那,辦完所有的事以后,回到木葉來吧,不管是以什么樣的方式。”
星野樹對鼬有著很多期望,他希望鼬可以卸下所有偽裝,沒有易容術和變身術,不是分身,平靜地回到木葉,回到這個他幾乎舍棄所有守衛(wèi)的地方。
“我也很希望啊?!摈[起眼睛,滿是溫情的笑意。
“但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人生無常,我只能把自己能做好的做好,其他的事,都是運氣了。”
“或許我能辦到呢?”星野樹默默想道,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沖鼬像是認可他想法般地點了點頭。
“命運啊,這個東西真的很讓人厭煩呢,就讓人感覺自己是小說或者漫畫里面的角色,被人用一支筆掌控著,任憑他玩弄?!毙且皹洳挥筛锌?。
“不說這些事了,等你再長大個幾歲,你就會發(fā)現(xiàn),哪怕是我們這些早早就被冠以天才之名,仿佛無所不能的人,其實到頭來也不過是隨波逐流,被命運推著走,身不由己罷了?!?p> 鼬吹開木墩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問道:“話說回來,剛才那兩個人是什么身份,我看你反應出奇的大?!?p> 星野樹無奈地搖搖頭,心想:“我反應能不大嗎,現(xiàn)在估計鳴人連女孩的手都沒摸到過,就已經(jīng)見到自己十幾歲大的兒子了?!?p>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怕我說了,你不信?!毙且皹鋽偸值馈?p> “什么意思?”鼬很好奇能有什么事連他都不敢相信的,你就算當場告訴他曉組織老大是個雙馬尾草莓系女生,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甚至你告訴他佐助是個gay,一直喜歡的是鳴人,他也只會笑笑,然后說:“只要是佐助自己的選擇,我都支持,除了不能繁衍后代,gay也沒有什么不好的,鳴人也是個好孩子……”這樣之類的話。
星野樹把手放在頭上,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這樣離奇的事,然后他放棄了解釋。
“鼬,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一個擁有寫輪眼的人強制開啟寫輪眼嗎?”
星野樹覺得他直接把真相告訴鼬,鼬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自己去試一下。
“很簡單,只要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就行。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可是宇智波家族的幸存者,除了我和那個自稱是斑的男人,就只有佐助了,那還能是誰呢?”鼬臉色微變,這確實是能觸動他的消息。
他很快就用排除法鎖定到了“斑”,但很明顯,“斑”沒有理由在這個時間點,以這種身份來到木葉。
現(xiàn)在還沒有到捕捉尾獸的合適時間,而止水萬花筒的事情極其隱晦,他不會無故在平民面前露面,還帶上一個不明身份的小子。
“不用想了,不合理的反而是最合理的那個?!毙且皹淇粗萑肷钏嫉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