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太悲哀了
由于李永恒不在家,董仙影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董仙影知道這是他們結婚這么多年,李永恒第一次離開這么長的時間。
她想起了李永恒,想起和李永恒生活這十多年的種種過往。
李永恒在家的時候,有時候心里就有些煩他,可是人一走,似乎我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我今天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想起了,自從李永恒受了傷,他性情大變,時不時的就會發(fā)一頓脾氣。
一直到了他能夠下地為止,總算不再發(fā)脾氣了,可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在角落里,悶著頭想一些不切合實際的事情。
比如說為什么老天會不公,為什么我會受傷,古人云禍因惡積,福緣善慶。
我這是做什么可惡的事情了,才得到這樣的報應。
每當她勸整天胡思亂想的受傷的丈夫時,丈夫總是讓她換位思考,讓她處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她也試過用他的角度考慮,可是怎么考慮也都是自己的想法,又無法理解李永恒的那些奇怪的想法。
換位思考我也不會明白你的想法,那些奇怪的想法。
自從李永恒再次上班兒的時候,他就更加悶悶不樂了。
記得那一天他抱著一大摞書回來,似乎又煥發(fā)了青春的活力,有了十二分的熱情,投入到了學習法律知識,備戰(zhàn)律考事情上來。
他那時候口口聲聲說一定要考上律師資格,也不再整天的胡思亂想了。
她想起了她還勸李永恒,律師資格考試可是天下第一考,不是那么容易就考過去的。
她和他約定了三年期的考試,如果三年考不上就不許再考了,沒想到第二年他就考上了。
這家伙,他考上了律師,并不想白白努力一次。他要學以致用,要對得起他下的那些苦功,同時他嚷嚷著要伸張社會正義,所以他就改行做了律師。
公安工作本來是好多人羨慕的,好好的公務員他不做,卻要做律師,而且都沒有和自己商量一下。
董仙影覺得她對李永恒的不滿意,就是從他改行做律師的時候,沒有和她商量開始的。
改行也就是改換自己的事業(yè),這樣人生重大的事情,他都不和做為妻子的自己商量一下,這也太過分了。
至于之前的那個小姑娘張梓凝,她雖然年輕漂亮,董仙影當時并沒有考慮過,她會對自己的家庭構成這么大的威脅。
她感覺自己和李永恒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且他們還有自己的兒子,他們的家庭堅如磐石。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和李永恒的夫妻關系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狀態(tài),他們的堅如磐石的家庭,現在卻岌岌可危。
她的內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怨恨張梓凝,后來因為她學佛,就在心里試圖原諒張梓凝,這個使他們的家庭陷入危機的人。
她一直在想,也許是前生自己對不起張梓凝了,人家今生來找她要債來了。
她總是這么想,便以為那些怨恨就不會存在了。其實不然,那怨恨卻深深埋藏的在她的心里,似乎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么時間會爆炸開來。
董仙影通過李永恒這次去省城學習,感覺沒有李永恒的日子是很難熬的。此時她下定決心,她不能失去這個家。
可是她思來想去,感覺有些事情并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你越想擁有的,他就越要離開你,遠離你,這就是人生八苦之一的愛別離苦。
而你越是不想得到的東西,不想見到的人,他越要來到你的面前,來煩你,這也是人生八苦之一的怨憎會苦。
董仙影用力地搖了搖頭,撇開那些無聊的思緒,她拿起了《心經》誦讀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董仙影在誦經時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她仿佛自己也達到了觀自在菩薩,在修行時所看到的真實情況。
她從中也明白了,她所看到的一切,所聽到的一切,所聞到的一切,還有摸到的和身體感覺到的一切,甚至所嘗到的一切。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究竟成空。
還有她想到的東西,同樣是空的,正所謂諸法空相。
這空性的東西,就是不生不滅的,沒有任何屬性的。而事物的那些屬性,都是人們分別之后,給事物加上去的。
因此人們對一些屬性有了喜好和厭惡的分別。
對于李永恒和張梓凝之間的婚外戀,有時候她看得開,有時候又會鉆牛角尖。
當她看得開的時候,是一種快樂的感覺,有時甚至是一種變態(tài)快樂,甚至不可思議的認為他們好就好吧,這也是他們的緣分。
今天她自己知道,又是有些鉆牛角尖了。
從內心里面明白,自己正被現在李永恒和張梓凝婚外戀所困擾。
這是因為前生她做的不夠好,甚至對他們做過一些罪孽,所以惹來的今生要還欠下他們的債。
正因為她這么想,所以自從她學佛之后,就沒有因為張梓凝的事情和李永恒鬧過一次,她不鬧并不意味著她的心里邊兒不在乎這種事兒。
恰恰相反,她在心里邊兒卻是很在意的,只是她不再像以前一樣發(fā)泄而已。
她搖了搖頭,感覺那個第三者似乎是有理的人,反正自己是沒有理的人了。
本來我是受害者,怎么就沒理了呢?這也太悲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