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里,四粒扭扭捏捏硬要拉著希英說話,還不給希才跟著,希英云里霧里的就被四粒拉進了屋,四粒進門后還反手把門關(guān)了,氣的希才在外面哇哇大叫。
希英看四粒這樣子以為是要說什么大事,神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四粒扭捏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姐,我怎么會長胡子?”說到最后幾句時,四粒的聲音極低,甚至還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不過希英聽得清清楚楚。
希英長著四粒四歲,如今也快十八了,懂得也就多一些。雖說平日里會和四粒爭些吃的,穿的,可她還是對四粒有著一絲關(guān)心的。
希英笑了笑,笑里卻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只不過是覺得這時的四粒有點可愛而已。
“誰說我不長胡子的”
“啊,我怎么沒看見姐姐的胡子呢”四粒一聽忙抬起頭來看,卻也沒有看到希英說的胡子在哪,明明干凈的很
四粒以為希英在騙她,便有些生氣,撇過臉道:“明明就沒有,姐,你還騙我”
“先前走的,只不過我拔了!”
“啊,拔了?”四粒一張小臉上全是驚訝
“對啊,拔了,用這個拔的”只見希英從包里掏出了兩枚硬幣來,放在四粒的眼前晃了晃
希英見四粒滿臉不懂的樣子,便張羅著四粒往前,趁四粒不注意,拿起兩枚硬幣夾住四粒嘴邊一根胡子,微微一扯,“啊,好痛”
望著硬幣上的那根胡子,四粒又痛又好奇著。
“吶,用完了記得把我錢還給我”希英丟下這句話后就開門出去了。
留下還在懵懂中的四粒,四粒一人在屋子了出了神,過了一會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四粒從箱子里找出了一塊小鏡子,看著鏡子,拿著硬幣,像希英先前一樣,向后一扯,不想力氣使大了,扯的生疼,四粒眼角立馬蓄滿了淚。
氣的四粒把手中的倆硬幣一丟,撲床上去了。默默生氣了一會,四粒又接著把那兩硬幣拿來,重復(fù)著剛才的動作,只不過不在呼出聲,而是耐下疼痛,默默隱忍。
終于忍著一番疼痛,嘴邊的小胡子都拔完了,四粒痛的說不出話。在床上賴了一會才出了門。
出門一看,奶奶和希英正在院子里坐著呢,不過她們好像在做什么
四粒走進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奶奶在給希英穿耳洞,那時候技術(shù)也不發(fā)達,沒有什么工具,只是靠一根繡花針,和一根線。
只見奶奶不停搓著希英的耳朵,一旁放好了一根穿著線的針,針被奶奶拿著在火上烤了烤,烤了一兩分鐘的樣子,奶奶就把針拿了起來,停頓了一會,對著希英耳垂部分捅了過去,入耳既見血,希英皺了下眉頭,忍了痛沒有呼出來。
擦了擦冒出的血,用剪子剪了兩頭的線,留了合適長度,打了個結(jié),另一邊也是這樣,耳洞就打好了。
四粒在一旁望的目瞪口呆,直到奶奶叫了她,才發(fā)應(yīng)過來。
“啊,我也想打耳洞?!?p> 于是,四粒也經(jīng)歷了那一番短暫性的疼痛,從此有了兩個耳洞。
沒有忘記奶奶的叮囑,要時常扯一扯線,因為針眼實在太小,以后若是想要帶耳環(huán),必須得讓耳洞大一些。
四粒覺得這一年她收獲了許多,攢了錢了,胡子沒了,耳洞也有了,已經(jīng)算是半個大人了。希望明年,后年,大后年,都能像今年一樣,年年不一樣,四粒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