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p> 趙安打斷了譚九的話,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外出選址時,他就聽說過有盜墓賊出沒的消息,并得到了一件遺留在現(xiàn)場的古怪鐵棒。
趙安原本將注意力放在會有誰對尸體感興趣,并聯(lián)想到豢養(yǎng)喪尸的那群人,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墳墓被掘開,或許并非外人所謂,而是墳中的尸體,自己跑出來了……
趙安腦海中不自覺得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月黑風高的夜里,一座墳頭上的土堆忽然松動,而后逐漸裂開,一只腐敗的手從中伸了出來……
一想到這個場景,趙安就心里發(fā)毛,很可能那些尸體在棺槨中變成了喪尸。這些亂葬崗的墳頭自然不會有多結實,有些甚至只用草席一裹,挖個坑就埋進去了。以喪尸的力氣,從里面鉆出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那些“揭棺而起”的喪尸,又跑到什么地方了?
“你確定那些墳墓,都沒有外部挖掘的痕跡?”
“以往也不是沒見過盜墓賊,州衙的兄弟對他們那些手段都很了解?!弊T九搖搖頭道:“確實不曾發(fā)現(xiàn)。除此之外,就是公子的侍女小月。
當日找到那店主后,我們也對整片亂墳崗徹底搜查了一遍,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小月的貼身玉佩?!?p> 說完這句話,譚九頓了頓,低聲補充了一句。
“月牙形的,有祥云紋。”
趙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但緊接著原主的記憶就浮了上來,這塊玉佩正是自己送給小月的。
他心里泛起了一絲有些異樣的酸楚,趙安深吸一口氣,把心情平復下來,平靜問道。
“總共有幾處墳墓被掘開?”
“五處,看上面泥土的松軟程度,已經(jīng)被掘開有一段時間了。”
趙安點點頭,繼續(xù)說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找上我?!?p> 譚九卻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屋內昏暗的光線下,趙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呼吸驟然急促了幾秒。
“很危險,代州忽然變得很危險。在西域的時候,突厥人經(jīng)常發(fā)動夜襲,現(xiàn)在我就有這種危險即將來臨的感覺。而我認識的,唯一有可能告知我原因的人,就是公子了。而且那種怪,怪病,實在是很……”
不用他說完,趙安便明白了譚九的想法。就算身經(jīng)百戰(zhàn),譚九也依舊是古人,在面對喪尸這種存在時,會不受控制的往鬼怪神魔上去想,因此便生出了莫大的恐懼。
而且他這種直覺確實很準,或許是從忽然嚴格起來的城防戒備中察覺到了一些端倪,讓這名老兵心生不安。
趙安本想安慰他幾句,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難道要告訴譚九不會有事嗎,那豈不是在害人。
可如果將喪尸危機要爆發(fā)的事情如實告知,也難保他會說出去,引起恐慌。
沉默了幾秒,趙安邁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蓋在上面的窗板。
“我們說的內容,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把窗打開也更亮堂些。”
刺眼的陽光瞬間涌了進來,趙安的眼睛過了一兩秒才逐漸適應,他輕輕敲打著窗沿,緩緩說道。
“你且放心,有家父在,代州翻不了天。倘若真的局勢有變,你第一時間來趙家就好?!?p> 他也只能給出這個承諾了,趙家已經(jīng)在趙景天的命令下嚴查戒備,并偷偷修蓋圍墻后的角樓了,再加上有他積累這么久的黑火藥,就算喪尸危機爆發(fā),也能支撐的住。
“譚九,還有一個問題,我父親是不是去了那片亂墳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趙安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他基本知道趙景天是怎么想的,那就是將所有喪尸找出來,全部斬首焚毀。這很麻煩,也很危險,卻是唯一一個能讓代州城安全下來的辦法。
他又問了幾句,緊接著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趙景天一個縣衙的人都沒帶,只是領著趙家自己的護衛(wèi)出城了。
雖說趙家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高手,但對付喪尸可不是武藝高強就行的,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才行。連譚九這種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都嚇得不輕,更不要說趙家的護衛(wèi)了。
古人對神魔鬼怪的恐懼,可不是一道命令,或是幾句解釋就能消除的。
自己要不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