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軍營歡飲
賞賜完左營的人之后,何果夫與王孝杰又分別前往右營、戰(zhàn)俘營頒賞。
軍士與戰(zhàn)俘們的鼓噪聲此起彼伏,受賞的人高高興興,立誓以死報(bào)恩,而圍觀的人垂涎三尺,立誓作戰(zhàn)勇往直前,積累軍功。
這一趟走下來,將士們的士氣與作戰(zhàn)的勇氣被無限拔高,而何果夫在將士們心中的地位亦水漲船高。
至申時(shí)。
所有被賞賜到女人的將士與戰(zhàn)俘都穿著紅衣,騎著健壯的戰(zhàn)馬聚集到都護(hù)府接親。
何果夫與王孝杰將這些女人一一送走,而后分別前往左右營參加婚宴。
按照何果夫的意思,在舉行婚宴的同時(shí),也可以將保衛(wèi)寧胡城的慶功宴一并開了,娑葛本來要走,但被何果夫卻強(qiáng)行留下娑葛,要他參加完宴會之后再離開。
受賞的將士都是連女人手都沒碰過的精壯漢子,突然有了妻子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圓房。
雖然何果夫要求他們接親之后要回到軍營歡飲,但這些將士哪里等得及?
他們剛將女人接到賞賜的院子里,便將同行的伙伴趕出門外,而后抱起女人沖進(jìn)房子,不一會兒,房子里便傳來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夜幕降臨之后,真正的狂歡開始了。
左右營燃起一堆堆的篝火,篝火邊烤著焦紅流油的羊肉。
軍士們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子,一邊大笑吹牛,一邊縱情暢飲。
何果夫則靠坐在一頂營帳邊,呆呆的望著篝火,心中滿是盤算。
“何長史!我敬您!”,一名身著大紅婚服的隊(duì)正抱著酒壇子搖搖晃晃的來到何果夫面前。
何果夫?qū)⑹种械木仆脒f過去,隊(duì)正當(dāng)即給他滿上:“何,何長史,您對我們真是恩重如山!不但賞賜給我們財(cái)物,而且還許女人給我們,我,我身無長物,唯有賤命一條,您若是用得上,便盡管拿去!”
何果夫笑道:“說什么胡話呢!你們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從焉耆城就開始同甘共苦的兄弟,我舍得讓你們?nèi)ニ???p> 何果夫這番話令隊(duì)正潸然淚下:“何長史······”
何果夫急忙伸手幫隊(duì)正擦去眼淚:“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可不吉利”
隊(duì)正破涕為笑:“嗯”
何果夫?qū)㈥?duì)正倒的酒喝下:“你的喜酒我喝了,我還等著喝你兒子的滿月酒”
隊(duì)正點(diǎn)頭:“嗯!”
不一會兒,又有幾個新婚的將士前來向何果夫敬酒。
其他的不是新婚的將士見狀也上來向何果夫敬酒,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何果夫便被灌了四壇子酒,肚子被撐得鼓鼓的,一滴酒也裝不下了。
但還是有很多將士上前來向何果夫敬酒。
何果夫急忙拽過林亮幫自己擋酒,而后趁著將士們圍著林亮的時(shí)候,悄悄溜走,回到了東廂房。
不出意外,海耶依舊坐在臺階上等著他回來。
海耶見何果夫搖搖晃晃的進(jìn)了東廂房的院門,急忙上前去攙扶:“你怎么喝這么多酒?那些人也真是的!”
何果夫搖頭道:“高興嘛!”
海耶想將何果夫攙進(jìn)房間里,但何果夫卻將讓海耶將自己放在臺階上。
何果夫抬頭望著浩瀚的星空,伸了一個懶腰:“好久沒這么悠閑過了”
海耶靠在何果夫的肩膀上:“你總是那么忙”
何果夫順勢摟住海耶:“我不忙的話就要被趕出安西了,到時(shí)候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海耶:“不怕!我?guī)闳ネ或T施,我阿爺一定會對你好的!”
何果夫伸手捏了捏海耶的鼻子,半開玩笑說:“我要是被趕出安西了,恐怕你阿爺也容不下我”
海耶突然抬起頭來芝士何果夫的眼睛:“你娶我,是真的愛我,還是因?yàn)槟阆肜梦野敚俊?p> 何果夫笑著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海耶:“什么話好聽說什么話,不管真假,我全都當(dāng)真!反正我是真的愛你”
何果夫:“不管真假,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同在屋檐下,同眠臥榻了”
海耶皺起眉頭:“聽你話的意思,覺得娶我虧了?”
何果夫:“現(xiàn)在不虧,誰知道以后虧不虧?”
“你找死!”,海耶揪住何果夫的耳朵。
何果夫也揪住海耶的耳朵:“你放手”
海耶:“你先放!”
“你先放!”
“那,那一起放”
“我數(shù)一二三,一起放”
海耶又靠在了何果夫的肩頭:“夫君,我想要個孩子”
何果夫:“······”
與此同時(shí),神都洛陽,魏王府書房。
“圣人到底什么意思?!我天天往上遞表奏,她卻視而不見!遲遲不給我回應(yīng)!我不就想把何果夫調(diào)回來嗎?!”,武承嗣抓起一卷紙狠狠砸在地上。
彌行知一甩拂塵:“還請殿下稍安勿躁”
武承嗣紅著臉:“我怎么稍安勿躁?!我一連遞了半個月表奏了,圣人連個氣都不吭!我現(xiàn)在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
彌行知反問道:“安西大都護(hù)府剛剛設(shè)立,北有東突厥,南有吐蕃,西有大食虎視眈眈,要站穩(wěn)并不容易,安西正是需要何果夫的時(shí)候,圣人斷然不會將何果夫接回來的”
“再者,圣人對殿下的表奏沒做圣批,那便是已經(jīng)做圣批了”
彌行知這話說的很有玄機(jī),武承嗣琢磨了半天都沒明白什么意思:“文遠(yuǎn)先生此言何解?”
彌行知又問道:“圣人同意您調(diào)何果夫回洛陽的請求了嗎?”
武承嗣搖頭:“沒有啊!”
“那圣人反對了嗎?”
武承嗣點(diǎn)頭:“反對了?。 ?p> 彌行知:“哪里反對了?是做圣批了還是直接當(dāng)面拒絕您了?”
武承嗣愣住了:“這······”
彌行知:“圣人沒吭氣,也就是說即不同意,也不拒絕。這看似對您不利,實(shí)則對您有利??!”
“嗯?怎么說?”
彌行知:“如果圣人不同意,那么直接拒絕您就行了,為何要不吭氣呢?這是在暗許您??!”
“暗許?”
彌行知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武承嗣還是不明白,這個讓彌行知微微搖了搖頭:“您為何非要何果夫回洛陽來?他在安西不照樣可以幫您謀劃嗎?”
“您可以派人與他書信往來啊!圣人不吭氣,正是暗許您這樣做?。∧趺床欢ト说囊馑寄??”
經(jīng)過彌行知這么一提點(diǎn),武承嗣茅塞頓開:“哦!是這樣??!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差點(diǎn)辜負(fù)了圣意!我這就給何果夫?qū)懶?!我這就給他寫信!”
彌行知看著武承嗣愚鈍的樣子,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選對了人,跟著武承嗣真的有前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