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禮死了!死在小桃紅的房間里,這間閨房中,死的不僅只是鄭禮同時還有小桃紅,兩人死前,面色潮紅,尤其是小桃紅似水含春的眼眸中更是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死了?!?p> 一連三天,死了三個人。
陳旻命王爍守在門口,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就連老鴇也不行,低著頭仔細看著龜公鄭禮插在胸口的匕首,陳旻四處打量了一下,幽幽道:“夠狠!”
他不得不佩服鄭禮,這一刀直接插中自己的腹部致死,而小桃紅則是頸部被人一刀劃過導(dǎo)致命喪黃泉,而兇手則是鄭禮。
鄭禮已經(jīng)失去色彩的雙眼中只有解脫,而且雙手緊握著匕首的姿勢,這種姿勢也只有生前還有意識的人可以做的出來。
若是他殺,恐怕還沒有誰有這個本事。
十指關(guān)節(jié)緊緊的扣住匕首,他殺欲要偽裝成自殺,人力尚且無法,而且鄭禮死前面色釋然并未如同小桃紅一般。
二人相比之下
自殺、他殺就一目了然
“只是這東西放在哪里?!?p> 一時間,陳旻陷入沉思中,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外響起嘈雜聲,陳旻起身欲要開門時,卻聽聞王爍沉著聲音道:“秋溟自管查案!”
門外的人,幾乎被王爍以一人之力給攔下
忽然,陳旻有點理會屈突蓋對王爍的感覺為何是又愛又恨。
“窗戶打開了,小桃紅臉泛潮紅,他們二人生前應(yīng)該是....只是為何要打開窗戶,還有鄭禮為何死在這里,為何不是于小桃紅一同死在床榻上....”
“還有為何鄭禮要殺小桃紅,難不成小桃紅知道趙五把東西放在那里了!”
“或許.....”
陳旻當(dāng)即有了判斷,無論是趙五、漠北客還是小桃紅都應(yīng)該是一伙人,只是趙五的身亡的消息被屈突蓋藏的極好,至少在趙五死后的三天內(nèi)未曾大肆的宣揚。
找上陳旻只能說陳旻時運不濟。
錢孫這老頭兒有一大兒子在府衙中當(dāng)捕頭,興許是從他兒子的口中聽到此事,并且見了畫像,恰好那日錢孫見到陳旻攙扶了趙五,一時計上心來,欲要借長安令屈突蓋之手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扒了,好讓給他小兒子穿。
為人父母者,有如此想法,陳旻自然覺得不奇怪。
但這老頭把他拉入這趟渾水中,卻是該死!
“當(dāng)日東西應(yīng)該一直在小桃紅的手上,死在永陽巷中的漠北客不過是煙霧彈,鄭禮殺了漠北客,并未從漠北客的身上找出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昨夜殺了漠北客后,他對小桃紅甜言蜜語下,套出秘冊的藏身處,又因為我來的太快,導(dǎo)致他只能一死讓這秘密埋藏在時間中,不過他死在此處,是否是在告訴他的同伙,秘冊所在的位置?”
“從一開始,我就錯,老妖頭其實早就和我說過,那種脂粉只有他有,而且翠云樓的鄭禮曾經(jīng)采買過,只是我未曾朝著鄭禮身上想?!?p> 胭脂趙身上的那種異樣讓人臉紅燥熱的脂粉,可不是當(dāng)日他在胭脂趙房內(nèi)所找到的那種,雖說趙五身上的脂粉味于小桃紅身上的脂粉味很像,可卻少了那丁點的沁人心鼻的魅惑。
蹲下來,在鄭禮的衣服一聞,陳旻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他身上的味道和胭脂趙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沒有胭脂趙的濃郁,而趙五身上的更淡,幾乎聞不到,若非陳旻天生嗅覺靈敏,恐怕就會錯過。
仔細的觀察著房間內(nèi)的一切,隨后在鄭禮的旁邊逛了一圈,陳旻捏著下巴,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假若我是他,在臨終前欲要告訴人秘冊在何處,我會怎么弄?”
換位思考!
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上來,給鄭禮的時間極少。
逃?
鄭禮絕對是逃不掉,還不如一死了之,且.....
房間內(nèi)掛著一幅畫,畫的是童子牧羊,而鄭禮則是死在這幅畫的正前方。
“畫?”
忽然,窗戶上威風(fēng)吹拂,畫緩緩的掀開,則是露出背后藏著的東西。
“在這里!”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傳來王爍焦急的聲音:“好了沒!”
“我快擋不住!”
鄭禮、小桃紅身亡,在最快的時間長安令屈突蓋帶人來了,與此同時的,還有大理寺少卿趙綽,倘若僅有這兩班人馬就算了,最后還有失主越國公!
越國公本人未至,來的只是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眉宇間皆藏雷霆,雙眼更是殺意凜然,似乎只要不合他意,就一刀落下斬人頭顱。
能有如此威勢者,同時又能指揮的動越國公楊素的親兵,且如此年輕者恐怕只有越國公楊素的四子揚積善。
“讓!”
“不可能!”
翠云樓外,趙綽、屈突蓋二人聯(lián)手共同把楊積善給攔在翠云樓外,楊積善面色不善,腰間的寶刀呼之欲出,他不介意在翠云樓肆意殺戮一番,然而在翠云樓的一角,老鴇悄悄的看著這一幕,雙目中未曾見到半分的恐懼,只是那雙眼睛不停的朝著樓上看。
忽然,翠云樓內(nèi)傳來的打斗聲讓屈突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欲要率人馬進去時,卻被楊積善給攔住,只聽楊積善神色不善道:“屈令君,某敬你,但并不意味著某怕你!”
你攔我,我攔你
兩相不欠!
然而,翠云樓內(nèi)的打斗聲越來越響,時間越來越久,楊積善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他命軍中三五好手,皆是戰(zhàn)場上的百戰(zhàn)老兵,從其他位置悄悄上樓,欲要把陳旻抓來,并且把他父親丟失的秘冊帶回。
“王朔!”
忽然想起一人,只見楊積善拍著手臉色難看者說道:“五年前,長安城來了一游俠兒,武藝高超,長安城內(nèi)外,竟無一人是他對手,最后聽說他被屈令君花費大代價給抓入獄中后,便不知所蹤,看來....”
“王爍就是王朔,哼!”
當(dāng)初桀驁不馴的游俠兒如今成了長安的班頭,而且似乎還忘記了曾經(jīng)自己的身份,這點讓楊積善疑惑不解,不過眼下,他擔(dān)心可不是這事,他在擔(dān)心那本秘冊。
秘冊乃是賬冊,記載了不知多少越國公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