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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一百六十一章:污染入畫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2926 2021-03-14 19:28:16

  等他從坑里跳出來時,眼前的景象變成一個高高的圍院。腳下是青灰色的石板,身后是一座同樣青灰色的龐大建筑。

  建筑全部由磚石堆砌形成,頗有些魔族城堡的意味,只是最上面的尖塔上掛著一面白色的旗子,上面畫著橫長豎短的金色十字,十字的背景是一朵刺繡成的血蘭。

  百寶的內(nèi)心觸動。

  腦海里無數(shù)的畫面翻轉(zhuǎn),最后在百寶的腦海里停留在一個瘦小的女孩背影。

  大約是魔域的某一個地方,那時他在那邊經(jīng)過。

  那個地方,也有一座類似的建筑,而且遠比眼前所見的高大。

  “無敵的亞達魔尊,請原諒我們的冒犯,這些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干枯老人張開雙臂,手持法杖仰天吶喊。

  在他面前的,是跪在地上的瘦小女孩。女孩閉著眼睛,盡管并不能看見,但仍是倔強地仰起了頭顱。

  “這不是我的錯,這是亞達魔尊的錯,他從來沒有為我們帶來任何東西,為何我們要信奉他?”

  “放肆!”老人怒不可遏,揚起手中的法杖就要劈落下去。

  就在法杖將要落及女孩頭頂之際,一只大手憑空抓住了它。

  百寶一把抓住法杖,用力推了回去,從而將老人摔倒在地。

  “什么亞達魔尊,他也配?”他低吼道。

  所謂的亞達魔尊,其實是遠古時代魔域內(nèi)血魔之主的稱號。真墟的另一個部下女邪,最初就是來自信奉亞達魔尊的部落。

  女邪雙目天生失明,被視為異類而備受歧視。信奉亞達魔尊的部落把人劃分為信者和異者,對信者來說,對異者進行歧視和迫害是天經(jīng)地義的。

  那時的女邪,此時的清目就是一個異者。

  “什么亞達魔尊,你是什么人?!”老人又驚又亂。

  “百寶,是你?”地上的女孩又驚又喜。

  百寶一愣,低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跪在地上的并不是女邪,而是清目。

  再看那邊的老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老頭,身上裹著白衣,胸前畫著身后建筑上旗子的圖案。居然是一名天神教徒。

  “你,你是魔族人!”地上的老人忽然驚駭?shù)馈?p>  百寶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雙瞳因為發(fā)怒染成了魔族特有的紅色。不過他更奇怪的是,眼前的老人怎會突然從亞達魔尊的信者變成了天神教的教徒,令人恍惚之間看不清真實。

  “萬能的天神吶!賜予我力量,蕩滌這對魔障吧!”老人瞪著眼睛,握緊法杖,仰天長嘯。

  他從地上爬起,以法杖作長槍,徑直地向百寶沖過來。

  就在他沖到百寶身前三步處,帝惡突然現(xiàn)身在百寶面前,單手頂住法杖的頂端。

  頃刻間,法杖連同老人一起化作焦炭,破碎落地,灑在百寶面前。

  一旁的清目臉色蒼白,她不知道百寶是如何動手,但確確實實聽到了周圍的心跳少了一個。那個可憐的老人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已經(jīng)灰飛煙滅。

  “你殺了他?”她問百寶。

  百寶簡單地“嗯”了一聲。他并非一開始篤定主意要殺這個人,只是帝惡動手太快了。

  清目臉色更加慘白,一臉驚慌道:“完了,天神教長老的身上有印記,你殺了他,很快整個寒單城的人都會知道,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百寶想要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之時,她的聲音卻率先戛然而止了。眼前的女孩像是被人施加了時間停滯的法術(shù),整個人一下子暫停下來。

  百寶扭過頭去,看到一個與他相似的少年正半蹲在地上,手里捏著剛剛才被打成焦炭的黑色碎塊,不時放在鼻子聞聞。

  這種奇怪且?guī)в袗喝の兜呐e動令百寶警覺起來,“帝惡,你在干什么?”

  “你還記得'影'嗎?”帝惡直接反問。

  “影?”百寶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印象,但又記不太真切了。他不知道帝惡為何突然問起這個,而且帝惡的表情也一反常態(tài),變得有些認真了。

  “唉。”帝惡嘆了口氣,似乎很失望。“你忘得真徹底。昔年,我們的敵人多如煙云,對于那些失敗者,你應(yīng)該記住的。”

  百寶陷入沉默。他還是想不起來有個叫“影”的人,而且聽帝惡的意思,那個人還是他們當(dāng)年的敵人。

  帝惡繼續(xù)說:“你最好快點想起來,不然就麻煩了?!?p>  他剛說完,百寶就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慢慢幻化成熒光,與周圍的光影融合,逐漸消失。在他消失之后,百寶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和帝惡之間的聯(lián)系斷了。

  帝惡不再出現(xiàn)在他的封印中,他也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他不認為是帝惡掙脫了封印,他是以意識進入心畫的,這里發(fā)生的改變不意味著現(xiàn)實的變化,只能說明帝惡的意識在心畫之中與他的意識被隔絕了。

  什么樣的力量能將魔王的意識在精神世界中隔絕?這顯然已經(jīng)超出心畫這個凡間之物的權(quán)限,難道有什么東西入侵了心畫?

  未容細想,百寶的思考就被眼前的聲音打斷:“百寶,你怎么了?”

  時間恢復(fù)了流轉(zhuǎn),大約是清目盲看到百寶一直呆滯,故而有此一問。

  百寶反應(yīng)過來,抓起清目盲的手就要往后跑,就在這一瞬間,面前的大門開了。

  他們站在的位置原本就在城樓腳下,面前是高大的城門,按理說應(yīng)該是寒單城的城門,可百寶不再自信,因為那座城門從形制上更像是一座魔族城門。

  巨大的城門往兩邊拉開,一名長身持刃的戰(zhàn)士出現(xiàn)在大門中央,刃似雙刃長刀,其上無柄,戰(zhàn)士雙手猶如青銅所制,無視刃鋒而握。

  走得再近些,身上的特征更加明顯,戰(zhàn)士的臉與人類無異,只是面如白玉,其上刻著青銅銹跡,一頭墨發(fā)近腰,兩額長著羚角,身后拖著鱷尾。

  百寶幾乎呆住了。這個樣子,整個大陸他只認得一個,只有那個人才會在戰(zhàn)場上呈現(xiàn)出這副“怒色殺戮鬼相”。

  “女兮……怎會是你……”

  “百寶,跟我進城吧,雖然你殺了長老,但事出有因,你如今又已經(jīng)是陛下冊封的將軍,就算教廷再怎么有意見,應(yīng)該在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對你動手的。之后我再跟父親求求情,說不定他會找大主教赦免你……”清目盲又開始喋喋不休。

  百寶看了一眼她,再轉(zhuǎn)移視線到城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女兮不見了。清目盲似乎一直沒發(fā)現(xiàn)城門里剛剛出來了一個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這讓百寶有種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錯覺。但百寶很快確認方才絕不是錯覺,一定是谷神的心畫被污染了,而這個污染源很不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和他同時代的產(chǎn)物。

  “百寶,你跟著我走,天神教的門規(guī)森嚴(yán),每走一步都要非常謹(jǐn)慎才行。你別怪繁復(fù),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救你嘛?!鼻迥棵ひ贿呎f,一邊反手握緊了百寶的手……

  大學(xué)宮。

  谷神在打坐中猛然睜開眼睛,面前懸浮著的畫卷頓時拉直平放在其身前。谷神以手指作引,從畫中引出一枚露珠,露珠在離畫之后不久便迅速變得漆黑如墨,隨著手指的一拋,露珠落地滴到石階上,竟水滴石穿。

  石階下的伏唯大驚失色。在一眾學(xué)生以意識進入心畫后,伏唯便負責(zé)照看他們的真身,此番看到心畫有異動,故而走上前來,正好看到眼前這驚心一幕。

  他聽谷神說過,在施展心畫之后,心畫中取出的浮意珠代表著心畫的狀態(tài),通常珠中如露水澄澈,少有纖染,意味著心畫狀態(tài)良好,若是浮意珠狀態(tài)渾濁,便說明心畫也被污染了。

  “師尊,浮意珠已經(jīng)……”

  “伏唯!”谷神臉色陰沉,“心畫有外物污染入侵,此物正在侵蝕我對心畫的控制,若是此時強行將各學(xué)生意識歸位,恐怕會有沾染心魔的風(fēng)險。所以,我需要你進入心畫,將他們聚集至浮山金頂,我再施法脫出?!?p>  “弟子明白!”伏唯頓時清醒起來,意識到心畫中的眾人正遭遇危機。污染之物究竟是何物?竟能讓師尊如臨大敵。

  這時谷神取出一支畫筆,與畫卷中揮舞線條,“伏唯,我的筆墨會引領(lǐng)你行動,當(dāng)筆墨用盡之時,你必須用我給你的命符脫身,命符雖會損害修為,但總比害了性命好,切記!”

  “弟子謹(jǐn)記!”

  說罷,隨著一道墨光,伏唯的意識也進入心畫之中。

  而隨著伏唯也進入心畫,谷神的額上汗珠更甚,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心畫的施法并不能動搖對方對心畫的侵蝕,心畫徹底失去控制只是時間問題。

  這是百年間從未出現(xiàn)過的怪事,而且對方侵蝕心畫的方式類似通過意識進行寄生,又或者說是他的學(xué)生中某人將那寄生之物帶入心畫,當(dāng)施法者施法時,便可以控制那寄生之物的生長,進而控制他的心畫。

  這不是人類的方式,或者說現(xiàn)在人類的法術(shù)還沒有能夠在他眼皮下對心畫施法。

  是魔族的手段么?

  與此同時,天神教的大主教,同時貴為丞相府客卿的黑袍老人難得離開了祠堂,來到了丞相府的閣樓。他拈著一只螺殼,螺殼上刻著圓洞,儼然是一件樂器。

  他便在這閣樓上開始吹奏。老人不是毫無樂感之人,這件看起來簡單的樂器發(fā)出的聲音也足夠美妙,可老人的吹奏卻是斷斷續(xù)續(xù)的,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音調(diào)忽低忽高,忽長忽短,連接起來聽著就顯得詭異。

  丞相府人自然也有意見,但礙于身份不敢造次,畢竟就連丞相本人也得忍著這鬼慕的曲調(diào)。

  過了一會兒,吹奏的樂聲明顯變低了聲調(diào),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嗚”聲開始變得像蟲鳴,有時出現(xiàn)了急促的氣音,看得出吹奏者的吃力。

  “先生,沒事吧?”谷神右站在閣樓門前,敲著門問。

  屋內(nèi)沒有回應(yīng),過了一會兒,正當(dāng)他要走的時候,屋內(nèi)才應(yīng)聲道:“只是出了點意外,不用靠近這里。”

  公輸右皺了皺眉,就在屋內(nèi)回應(yīng)的時候,樂聲并未停止,這一違反常理的情況讓人更加擔(dān)心了。

  屋內(nèi),老人看著面前懸浮著的螺殼,紅色的眼珠逐漸變暗。

  “回夢螺為什么會自己吹奏起來?自我得到它之后,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此時在他眼前,那看似結(jié)構(gòu)簡單的螺殼正懸浮半中,樂音正從螺殼內(nèi)部發(fā)散出去。從剛剛開始,他的吹奏動作就已經(jīng)對螺聲不起作用,但螺聲的音調(diào)與散發(fā)方向仍然遵循著他術(shù)令,意味著他的法術(shù)仍然生效,沒有停止對心畫的侵蝕。

  這自然會讓他想到可能是回夢螺中的器靈所致,但回夢螺的器靈早已被毀,眼下在他的探識之下仍然覺察不到所謂器靈的存在。

  緊接著,他指尖一閃,手中突然多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轉(zhuǎn)瞬便化作血水被回夢螺吸了進去。

  “雖然這些年讓公輸右?guī)臀野抵袏Z取各路修士道心,甚至不惜炮制出噬心魔的流言,名義上的目的是偽造鹿王心,但我的真正目的還是為了恢復(fù)回夢螺的器靈。這可是上古夢魔的造物,為此,我甘心背叛少主端去往人間?!崩先颂蛄颂蜃齑?。

  說罷,老人掌中噴出兩道黑氣,將回夢螺纏繞起來。

  “感受到了,那道似是而非的靈氣,這就是它孕育中的器靈?!?p>  老人又驚又喜……

  百寶跟著清目盲進了城。

  原本他因為覺得怪異,想要直接拉著清目離開,但在女兮出現(xiàn)后,他改變了主意。他知道心畫的邏輯是引出每個人內(nèi)心最為渴望或者最為恐懼的一幕,稱之為桎梏,但心畫的權(quán)限是無法做到把他的心境也看透的。

  所以當(dāng)他的故人真的從他腦海里出現(xiàn)在心畫時,他意識到這個心畫已經(jīng)不一樣,或者是有人借用了心畫這個平臺將他拖入了另一層意識之境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城內(nèi)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四處的房屋只剩下斷壁殘垣,看起來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原先看到的那些天神教的標(biāo)志已經(jīng)看不到了,城內(nèi)的墻壁上到處是血色的爪印。

  這種最簡單的標(biāo)記預(yù)示著統(tǒng)治者的野蠻與血氣。

  “寒單城和你遇到的那些人類城池很不一樣吧?”走在前面的清目盲繼續(xù)說,“沒那么多人,人也不怎么愛說話,呆呆地。都說不喜歡吃肉,大家都吃素,可有些小城雖然也屬清河郡,也信天神教,但是也吃肉,寒單城人嘴里說他們不虔誠,若到了寒單城的地界就要抓起來吊死,可是每個人私底下都羨慕得很?!?p>  百寶眉頭緊鎖。這已經(jīng)不是多不多人的問題了,這里面壓根就沒人啊,更不必說這里根本就不是寒單城……等等,難道她“看到”的景象和我是不一樣的?

  “你都看到了什么?”他問。

  清目盲一聽便樂了,“你忘了嗎,我看不到的呀。我只能靠感覺,不過因為這里是意識世界,所以要簡單一些。總之,我現(xiàn)在感覺到的寒單城,就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樣的冷漠冷血,就跟是一群長著鱗片的蜥蜴統(tǒng)治的城的一樣,每個人的血都是冷的?!?p>  聲音到最后,清目盲的聲調(diào)變得低沉。

  百寶停下了腳步。

  前面清目盲感覺到百寶停下,于是回過頭去。“怎么了?”

  “我看到的這里,不是寒單城。也沒有人?!卑賹毴鐚嵒卮稹Ko盯著清目盲的眼睛,想從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變化。

  但她沒有什么表情變化,或者說她很平靜地聽完了百寶的話。

  “我知道?!彼f。

  “什么?”百寶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清目盲重新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往里走?!斑@是一座很像寒單城的城池,在你到來之前,我剛剛從這里逃了出去?!?p>  “逃?”百寶想起她一開始遇到清目盲時是看到她在城門邊上,有個天神教主教模樣的人正準(zhǔn)備對她動手。

  清目盲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他們中的最后一個人追到城門邊上,是你殺死了他?!?p>  她的聲音寡淡如水,平靜得讓人害怕。

  百寶逐漸感覺到眼前的女孩的氣質(zhì)變了,方才在城門邊上喋喋不休、害怕得發(fā)抖的女孩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那其他人呢?”

  清目盲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此刻他們已經(jīng)走過大街,來到前面的一處方形的廣場前。清目盲沒有回答百寶,但百寶已從她的身后知道了答案。

  七零八落的尸體堆積在廣場上,地面上血跡斑斑,兩側(cè)的水渠已染成了鮮紅。

  “你究竟是誰?”百寶強吸了口氣。在這片意識世界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眼似乎被禁錮了,看不清眼前這個女孩分毫,這種奇怪的感覺已有數(shù)萬年沒有感覺到了。

  “我的父親叫我清目盲,我的師父叫我清女,你也可以叫我女邪,無所謂,都是我?!鼻迥棵ふf話的時候,幾重聲音同時從她的嘴里發(fā)出,就像有幾個人借助她的身體在發(fā)聲。

  百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意識空間之中,他沒法利用自己的法寶,甚至連虛空眼都失聯(lián)了,如果真要戰(zhàn)斗的話,即便對手是清目盲也不占什么優(yōu)勢。

  清目盲笑了,“百寶,我費盡心機才把你引進這里,你不恨我么?你在猶豫什么?靡音的那一次只是為了讓你接納我,你不明白我的師父是不會放棄我的,所以我才敢放心使得一出苦肉計。原本還想從你的身上挖出更多的秘密,可惜我的時間不多,況且?guī)熋y違,所以只能在這里了結(jié)你了。”

  “你接近我只是為了殺我?”

  “你總是要死的,死在我的手上,不好么?”清目盲從身上拿出一條眼紗,遮住了眼睛,一如百寶在大學(xué)宮初見她的時候。“不然的話,你就要死在師父手里,我會難過的。畢竟我們相伴了這么多個日夜呢?!?p>  百寶吐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清目盲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究竟是不是清目盲,總之他得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

  剛一轉(zhuǎn)念,清目盲便殺了過來。她揚手卷起地上的血水,化作血刃,朝著百寶胸膛的方向刺進。

  百寶則直接轉(zhuǎn)身后逃,兩人同時從大街上相伴而退,最后百寶側(cè)身閃出數(shù)個身位躲開攻擊。

  身后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四面的城墻高聳入云,這種魔族城墻的特征讓百寶感覺直接更加插翅難飛?!拔?,你等等!我們還可以談?wù)?!?p>  “百寶,你還看不出來么?這里可是困獸的地獄場,只有活著的人才能離開?!鼻迥棵ざ挷徽f,再度朝著百寶沖了過去。

  此刻她雙手快速結(jié)印,從周身處涌現(xiàn)出兩道血水,圍繞著腰身扭動,最后分別匯聚至兩手,化作血刃,隨著她猛然地一劃兩劃,空中頓時有數(shù)道血印直沖百寶而去。

  但百寶仍然一一躲過了,雖然無從反擊,但單純逃跑來說,清目盲的迅猛進攻在短時間內(nèi)還拿不下百寶。

  清目盲果然有點急了,她將雙手散開,血刃重新化為血水發(fā)散成無數(shù)水滴,高速地激射出去。每一粒水珠都在高速的帶動下都如同一顆金屬珠子射向百寶。

  “萬水飛花!”

  這下可沒法閃了,百寶只好強行劃出結(jié)界,雙掌托圓,身前仿佛架起明鏡,水珠擊打在明鏡上噼里啪啦作響。

  這時清目盲借著水珠的掩護,將擊落的水珠重新凝聚于掌中,化作一雙血掌,重重地定在結(jié)界上,這一頂直接將百寶頂?shù)綁Ρ谏?,連身子都陷進去了一半!

  百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百寶,你知道嗎?寒單城人不喜歡吃肉,不是因為教義上那些高尚的理由,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吃過了,就會割舍不掉,看誰都像是獵物。我當(dāng)然也是個寒單城人,所以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我一定會吃了你?!鼻迥棵っ婺开b獰,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

  百寶用力一頂,硬生生將清目盲頂了出去。

  清目盲退后幾步,重新穩(wěn)住身形,她半伏在地上,雙手各持爪狀,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野獸。

  “清目盲,清女,好,好?!卑賹毢糁鴼?,順勢拭過嘴角的血跡?!拔宜J識的清目盲,是個有點腹黑但是自卑的孩子,不是你這樣的野獸。如你所說,那些信奉天神教的人都是野獸的話,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你為清女吧?!?p>  清目盲或者說清女,直接笑了出來,她大笑道:“好好!那個野獸一樣的我,就叫清女,作為你的朋友的清目盲,就讓她死在你的記憶中吧!”

  她又沖了上來。

  雙方再度纏斗一會兒后,百寶感覺到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強,就連臉部的表情也在不停地變化著。有猙獰,有悲傷,還有冷漠。

  最后,她的表情定格在冷漠上,力量也在同時到達頂點,一擊就將百寶掃飛出去,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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