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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二百五十五章:飛羽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4394 2021-12-01 22:55:38

  “好啦,八卦的時間結(jié)束了?!壁w月靈往回走了幾步,來到敖一身后?!爸皇情_個玩笑而已,可能是因為當初喻郎經(jīng)常進入宮廷藏學閣學習,所以才有這樣的傳言吧。想來喻郎當初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真能與公主相戀,倒是離奇的。若說是姐姐,反有幾分可信?!?p>  喻真卿額上滲出冷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江湖上會突然出現(xiàn)這個爛故事!

  “娘娘多慮了,當年年少,聽聞宮廷藏學閣藏書無數(shù),故而才當了沐王府的客卿,以此為契機進入藏學閣看書。后來不再去了,只是因為書看完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故事,都不過是捕風捉影的傳言罷了?!庇髡媲渲斏骰卮稹?p>  “說回正事吧?!壁w月靈說話間伸出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搭在敖一的肩膀上?!耙孪鹊鄣淖镌t,而且為了罪狀的真實性,需要我來為其背書。如果扶風王想要什么證據(jù),我也正好可以提供,畢竟大家都說他殺人是為了討好我嘛。陛下,對此同意么?”

  敖一想說些什么,但隨即從肩膀傳來一陣力道,他頓時反應過來,只是點點頭,道:“此事,朕許了?!?p>  趙月靈一笑,松開了搭在敖一肩膀上的手,往前一步,笑容迅速收斂起來,俯視著喻真卿,冷淡道:“好了,陛下同意下罪詔。但我還有三個條件,不要問我為什么有資格提條件。雖然我久居深宮,但還是有些手段的。喻郎,你最清楚。”

  喻真卿平復心情,再三作揖道:“娘娘但說無妨。”

  趙月靈的表情已徹底冷漠,冷冷地說:“其一,敖畢具必須進城。其二,城外的大軍必須撤回扶風。其三,進城后的敖畢具,在沒有陛下的命令時,不得離開放天城?!?p>  這三條命令很顯然是要將敖畢具解除兵權(quán)并且軟禁起來的意思。如此苛刻的條件,讓敖一和一眾大臣都不禁抹了把汗。

  如果他們是敖畢具,估計不如直接攻城了。

  所以在喻真卿沉默之際,眾人心里愈發(fā)緊張,與趙月靈的胸有成竹截然不同。

  “好,我們同意了。”喻真卿抬頭回答,說話如釋重負。

  “不回去問問扶風王么?”趙月靈挑了挑眉。

  “不必了?!庇髡媲鋼u搖頭,“其實在來前我已對他說明了這種可能,郡王也依然同意?;蛟S在他心里,權(quán)力真是次要的東西吧。雖然我本意想要避免,但命運如輪,確實是不可改變呢。”

  “這種天官的道理就沒必要在我面前說了。”趙月靈又扶了扶額,似乎真是有些累了?!凹热欢家褯Q定,那就照辦吧。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p>  說罷,她緩步重新步向屏風后面,但在準備進入時,她忽然想起來了什么,扭過臉來笑問道:“喻郎現(xiàn)在如此費心去幫扶風王,想來當初冷宮距離藏學閣不遠,不知道喻郎有沒有機會見他生母最后一面。世人都說她長得像我,卻是不知在喻郎看來,她像不像?”

  “不像?!庇髡媲湫娜绯潦?。

  ……

  裊裊黑煙在云層下穿梭,忽然在高山前墜落,于密林深處化為人形。

  百寶半匐在地上,連連喘氣。

  “距離寒單城已不足三里,剩下的路,我就不幫了?!碧摽昭蹆?nèi),帝惡扶著下巴,百無聊賴地說道。

  “好。”百寶快速地應了一聲。他還是累,盡管在趕路上借用了帝惡的力量,但畢竟還是要以他的軀體作為載體,自然所有的負擔也都落在他的身上。

  帝惡瞥了一眼?!罢鏇]良心啊,到頭來連句感謝都沒有?!?p>  “你又不是聽這種話的人?!?p>  “那……你要不要順勢讓我?guī)湍惆压从窠o解決了?”帝惡忽然露出微笑,正好將嘴角的獠牙顯現(xiàn)出來。

  百寶沉默著喘息。

  帝惡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就知道你不同意。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我倒也想看看,沒有我,你要如何救人?!?p>  百寶忽然冷笑一聲,冷冷地說:“真好笑,說得你除了會殺人之外,還會救人似的。”

  這下輪到帝惡沉默了,并且長久地沒有回應。

  百寶的呼吸越來越緩,氣息逐漸平穩(wěn)下來。開始思考起自己的現(xiàn)狀。

  眼下要救人,勢必與勾玉為敵。而勾玉是貨真價實的魔將,其修為更在當初在白骨森林遇到的沼澤魔將之上。當初對決沼澤魔的時候,百寶召喚出的魔獸已抵擋不住,現(xiàn)在當然更不能指望。

  亭雨侍是他的底牌,在所有的召喚靈中,她是最忠誠,亦最可控的。唯一的缺陷是現(xiàn)在由于他的傷勢影響,亭雨侍能被召出的時間大幅縮短。要在短時間內(nèi)擊敗勾玉,難度頗大。

  通靈術(shù)是與亡靈定下契約,但世間上的契約并非都是如此。

  比如說,約定。

  自從帝惡喚醒他十六年前的記憶后,百寶才發(fā)現(xiàn)他的記憶損失原來已經(jīng)到了這等嚴重的程度,大多的人和事都化作了難以理解的碎片散落在識海里。然而,當在觸及舊物的時候,破碎的記憶碎片總是會被翻起,浮現(xiàn)。這時,那些藏在記憶中的約定,也得以重現(xiàn)。

  百寶從虛空眼中取出神劍飛羽,豎插在地上。

  “神劍,去尋找你的主人吧?!?p>  霎時間,飛羽劍的劍鐔亮發(fā)金光,閃爍著,從地上浮起來,懸于空中。

  在一片浮光之中,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你終于舍得聯(lián)系我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呢?!?p>  然后是長長的呵欠。

  “燭風,我們或許不算朋友,但也曾并肩作戰(zhàn)過。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卑賹氄f。

  “殺人?”對面的語氣不再輕松。

  “勾玉,能辦得到么?”百寶接著說。

  “勾玉在諸位魔將當中可是盛名,后來莫名其妙消失,現(xiàn)在又莫名地出現(xiàn)了?!睜T風靠著頑石,旁邊是高大的白色石柱鑄就的巨門,面前是如光般幻化的飛羽劍。通過飛羽劍,他甚至能看到百寶就站在他面前。

  “他既然出現(xiàn)在人間,理應得到神族的征伐?!卑賹毑患友陲棥?p>  燭風瞇了瞇眼,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但其實是在癱坐的姿態(tài)發(fā)出的,導致他的樣子看起來仍然有種百無聊賴的觀感。當然百寶并不知道。

  “可以,又不可以?!?p>  “什么?”百寶愣了一下。

  燭風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有能力殺死他,所以說可以。但因為我同時是神族執(zhí)行庭的一員,必須遵從長天界的指令,所以又不可以?!?p>  “長天界?”

  “我實話告訴你吧,長天界的主神天斗已經(jīng)知道勾玉的存在,因為三千年前封印勾玉的命令就是他下的?!?p>  “居然是他?!卑賹毜皖^陷入沉思。他其實沒見過天斗,只是聽聞神族的大小事務天斗參與極多,是長天界三位主神中最“勤勞”的一位。關(guān)于勾玉當年被封印而非被殺死,百寶之前也想過一個可能,現(xiàn)在覺得愈發(fā)可信了。

  他猜測道:“天斗也是為了沉墟吧?”

  “是的?!睜T風坦言,“沉墟中留有遠古的氣息,天斗很在意。但唯一對此了解的人只剩下勾玉,所以天斗選擇將其封印,并在后來故意使封印破裂,將其放出。”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勾玉在人間活動。你們故意縱容他,就是希望通過他的手找到通往沉墟的大門?!卑賹毭鎺Ш?。

  “那是天斗的決定,不代表我。”燭風聳聳肩,“我對探尋別人的墓穴不感興趣。”

  百寶忽然想起了什么,雙目向四周掃過一眼,神色緊張?!澳愕耐挪粫驮谶@附近吧?”

  “不好說,沒人知道天斗會將此事交給哪位天神去辦,總之不是我就是了?!睜T風輕松一笑,“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以我對天斗的了解,他其實未必會派出神將。長天界的秘密,執(zhí)行庭的人未必有資格知道……扯遠了,總之如果真有一位神將在注視著你,大概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的?!?p>  百寶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天斗固然有自己的盤算,此行注定風險,但我不能退縮。我不能再背棄他們了,這一路走來,我以為自己舍去了所有的羈絆,結(jié)果并沒有。如今它尋上門,我要為他們做上最后一件事。”

  神劍沒有回音,似是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百寶再度開口:“另外,有機會的話,幫我跟她說一聲,就說我……我不是個合格的哥哥?!?p>  “嗻?!?p>  神劍忽然發(fā)出聲音,帶著淺淺的輕藐。

  “我不當傳話筒,有什么要說的話以后再說,別一副要交代后事的樣子?!睜T風的聲音變得冷淡了許多,“雖說有些違反長天界的規(guī)則,但想到要與天斗作對……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p>  百寶嗅到了一絲轉(zhuǎn)機。

  神劍發(fā)出的聲音徹底變得嚴肅:“真墟,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我沒法直接幫你。所以,我打算將一股神力注入飛羽劍中,你只能尋找機會將勾玉殺死。寒單城內(nèi)外依然留存著琉璃海戒律,與外界的神識感知隔絕,所以不必擔心神力外溢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說起來,那道琉璃?;镁尺€是天斗為了保存沉墟的秘密才保留下來的,為此不惜鎖死里面的居民,將其變作偏執(zhí)的怪物。”

  燭風說話期間,飛羽劍的光芒逐漸強盛,最后連周圍的一小片森林都有些恍若白晝了。

  遠處,平陵城外十里。

  趙太匡坐在胡床上,遙望著平陵城的方向,手中按緊了戰(zhàn)戟。

  面前專術(shù)正在下跪,來意是向他申請率先領(lǐng)兵攻城。

  但趙太匡拒絕了他的請求。

  “專術(shù)將軍不必在我面前證明什么,你之前的失敗只是敗給了魔族人。失去大陣的加護后,我們需要采取一些穩(wěn)妥的攻城手段。這是象牙郡白甲軍所熟悉的事?!?p>  “可只要對手有那個魔族人在……”

  “他已經(jīng)不在了?!蔽吹人f完,趙太匡直接打斷他的回答。“軍師已將其引走,接下來是我們?nèi)撕腿说膽?zhàn)斗。”

  專術(shù)暗暗松了口氣。他其實沒那么勇要來請纓,只是因為背叛在前,又被擊敗,故而想做些姿態(tài),表表忠心。

  他不知道那位軍師和趙太匡之間有怎樣的約定,只知道自己是被軍師耍了的,所以現(xiàn)在必須謹慎行事。

  趙太匡看起來并沒有把過去那些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做做樣子,總之那張沉穩(wěn)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聯(lián)軍的兵力五倍于守城的黑鐵軍,所以這注定不會是一場沙場拼殺的戰(zhàn)爭,而是一場十分煎熬的攻城戰(zhàn)?!壁w太匡說著搖了搖頭,“只是,當年攻城的是黑鐵軍,現(xiàn)在卻變作了守城的一方。不知現(xiàn)在的士兵,可有昔年的勇氣。”

  “城中兵士早已疲憊不堪,就算他們再怎么堅守,不出三日,我等必然會踏破城關(guān)?!睂Pg(shù)顯得信心滿滿。

  趙太匡并未為專術(shù)的高調(diào)表態(tài)而興奮。黑鐵軍此前就已經(jīng)奮戰(zhàn)了數(shù)天,面對更強大的攻擊,專術(shù)的話不算口出狂言。

  只是他的內(nèi)心懷揣著不安,冥冥中好像有人在看著他。他昔日的戰(zhàn)友們,此刻都在平陵城的戰(zhàn)場上看著他。

  “好了,天亮后就火速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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