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做一次月老!
“叮鈴鈴!”
“放學(xué)了!”
“解放嘍!”
張淼飛快地收拾好書包,向外面飛奔而去。
李玄松看著離去的前桌,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你小子竟然敢縱鳥傷人!等著吧,今晚就去拜訪你!
走出校門的李玄松看著門口的肖叔和玲姨,心里暗嘆:張淼,今天算你小子走運!
“玄松快來!今天正好你肖叔回來了,我們兩口子一起給你過個生日!”
“來了,玲姨!肖叔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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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天,清涼的小風(fēng)吹著,道路兩旁的懸鈴木,掛滿了果實,陽光透過金燦燦的葉子嶙峋地閃耀著。
常言道,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
張淼同學(xué)不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而是壓根沒有。
他大步向前,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秋日好風(fēng)光。不遠(yuǎn)處,幾片葉子哀怨地落了下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遠(yuǎn)處一個黑點朝張淼飛來,果不其然是小黑。
小黑靜靜地落在他的左肩上。
看著肩膀上的伙伴,他心中淌過一股暖流……
那年他8歲,媽媽出遠(yuǎn)門工作,獨留他一人在家,夜晚來臨的時候,他第一次懂得了孤獨是什么。
夜晚帶來了黑暗,黑暗帶了恐懼,恐懼使他流淚。
哭久了,睡了,睡久了,醒了!
床頭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小天使,歪著頭看著他。
他笑了。
那之后,小天使教會了他,變鴉,穿墻,化煙,入夢!
夜晚再也不是恐懼,不是孤獨,是玩具屋,是游樂場!
9歲那年,他告訴自己:
小黑之于我如同逆鱗之于龍!
幾年來,他和小黑在各種夢境之中穿梭,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今天,他有特殊的使命。
他不會停留,也不會停息,多年來,命運教會了他珍惜每一秒鐘。
同樣的事發(fā)生在這一秒和下一秒或許就是天壤之別!
路邊一人一鴉,飛快地朝著詩和遠(yuǎn)方奔去。
助人為樂就是他們親手譜寫的詩!
這世間真有不懂欣賞美的人嗎?或者是他太忙了吧。
看著前面不足15米的面館,張淼看了看手表,5點23分,人正好不多,于是他整了整衣服帶著小黑走了進(jìn)去。
“張淼帶著小黑來了啊?!?p> “王叔,今天你怎么在前臺啊,趙嬸兒呢?”
“在后廚呢,說是今天非要給我做碗面,你吃什么!”
“西紅柿雞蛋面吧!”
“趙大妹子,再下一碗雞蛋面?!?p> “好咧,王大哥!”
“啞???”
“當(dāng)然不會忘了你的,小黑,特制果醋一份!”
“啞??!”小黑高興地飛了一圈。
不一會,趙嬸兒就端上來兩碗西紅柿雞蛋面,喑啞聲音說道:“你們兩個,請慢用!”
王叔傻笑著拿起筷子,吃起面來。
不對勁,趙嬸兒的狀態(tài)很不對。張淼沒有立刻吃面,而是一直盯著趙嬸兒。突然在趙嬸兒進(jìn)廚房的時候,她轉(zhuǎn)身了!
張淼狠狠拉了一把王叔,示意他看向廚房。
王叔抬頭一看,眼眶瞬間紅了,廚房門口,趙嬸兒雙手相扣放在腰間,微胖,圓臉,紅著眼圈,左眼蓄滿淚水,右眼一行清淚已奪眶而出。
那是怎樣一個眼神啊,愛慕,無助,失落,悲哀,絕望都融匯在這一雙單眼皮的眼睛之中了。
昏黃的光線下,這個女人脆弱的和紙一樣。
王叔再也沒忍住,快速地咽了嘴里的面,朝著不遠(yuǎn)處的愛人狂奔而去,不用再說什么,一個擁抱就解決了所有的所有。
兩個孤獨的中年靈魂此刻燃燒著巨大的火焰,這火焰的名字叫做——愛情!
張淼心滿意足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二人,轉(zhuǎn)頭摸了摸喝著果醋的小黑的腦袋,笑了笑,拿起筷子,幸福地閉著眼睛說道:“開吃!”
沒等他吃完,王叔拉著趙嬸兒,來到他的面前,給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趙嬸兒紅著眼眶紅著臉,有些害羞地對張淼說道:“今兒,給王大哥做了面,原是要走的?!?p> “你去哪?哪也不許去?!蓖跏寮绷?,用力的握著趙嬸兒的手。
趙嬸兒回頭看向自己的愛人,說道:“現(xiàn)在不走了,也走不了了,有個男人栓住了我的心,抓住了我的人,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轉(zhuǎn)頭又對張淼說道:“今兒,要不是你,我們倆也就完了,趙嬸兒今兒要好好和你說聲謝謝!”
王叔也立刻跟上,“謝謝你了,你是個好孩子!”
“我其實沒做什么!不用謝我。”
王叔和趙嬸兒相視一笑,再次向他鞠了一躬。
張淼離開后,面館就關(guān)門了。
……
“小黑啊,明明兩個相愛的人竟然會因為一眼之差,而落得有緣無分的結(jié)局,還真是令人不勝唏噓呢!”張淼看著吃撐了不想動的小黑感嘆道。
繼而他深吸一口氣,笑了笑,看著身邊的人綻放著幸福的笑容,他也很開心呢!
“我們回家吧……”
斜陽把兩個小家伙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秋風(fēng)送著他們離開。
可惜的是,張淼從來都沒有看到肩膀上的小黑在他笑的時候,散發(fā)著瑩瑩如玉的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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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放學(xué)后,張淼看著熱鬧的教室,嘆了一口氣,低聲對自己說道:“今天又是周五了?!彼嘈α艘幌?,開始收拾書包。
“水子哥!我先走了拜拜!”
張淼瞬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拜拜!”
連續(xù)和幾個同學(xué)笑著告別后,張淼背起書包,向外走去。
路上,他的背影被斜陽拉的很長。
越靠近家,張淼愈發(fā)期待起來,慢慢地內(nèi)心也愈發(fā)害怕起來。
這條學(xué)校到家的路不長,他天天走,很熟。
不一會,小黑熟練地落在他的左肩上。
來到家門外,小黑化作一縷黑煙鉆進(jìn)了他的鼻子中,他先敲了敲門,高興地說道:“媽媽我回來了!”等了一會,他黯然地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看著鞋柜上,另一只粉色的拖鞋,他哽咽了,已經(jīng)周五了,媽媽還沒回來啊……
這時,張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放下書包,向樓下跑去,一路過了馬路,來到王叔面店。
“是張淼啊,今天還是要西紅柿雞蛋面嗎?嬸兒給你多加一個鹵蛋?!?p> “謝謝趙嬸兒!您知道嗎?不久前我吃完面回家,媽媽就回來了。這面會給我好運的。”
趙嬸兒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暗暗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可你已經(jīng)連續(xù)來吃了一個月了啊。
……
“吃完了,好撐啊,趙嬸兒,謝謝款待!”話還沒說完,嘴也沒擦,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看著離去的張淼,從后廚出來的王叔與趙嬸兒都心疼地嘆了口氣。
再次來到家門口,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說道:“媽媽!我回來了!”
屋里仍是一片沉默,張淼又一次低聲地說道:“媽媽。我,回來了……”
依舊是一片沉默……
張淼低著頭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換了拖鞋,他打開書包,拿出國文書,來到書桌前,坐了下去。他看著桌上的一張合照,開心的笑著,同時兩行眼淚也從他的眼眶流出。然后他在國文書的扉頁寫下了一句話:
我微笑并不意味著我快樂,
我打傘也不是因為我怕雨。
張淼關(guān)了燈,躺進(jìn)被窩,對自己說道:“媽媽去忙大事了,我不能給她添亂,扯她后腿,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就是對她最好的禮物!”
張淼眼角掛著淚珠,沉沉地睡著了。
夜深的時候,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從張淼的鼻孔中鉆出,停在張淼的床頭,清理著羽毛,正是小黑。
張淼的床邊這時一道裂縫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少年從裂縫中走了出來。
少年嘴唇輕起,[靜]!
一聲令下,轉(zhuǎn)動的鐘表指針,胸膛起伏的張淼,整理羽毛的烏鴉都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被我李玄松找到了吧,小烏鴉!前天還敢往我李玄松頭上丟‘核彈’?若不是昨天有事,你哪會有今天!惹怒我李玄松這個當(dāng)世第一人,你還真是皮?。 ?p> 這個自稱李玄松的少年又看了一眼靜止的張淼,淡然地笑了笑,“真不愧是我李玄松的前桌!竟然敢伙同小烏鴉一起整我!
讓我想想怎么懲罰你們呢,腰斬?斷頭?三昧真火?萬箭穿心?泰山壓頂?萬劍歸宗?還是用道果直接砸死呢?
算了,我李玄松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們計較了。別看我隔了老遠(yuǎn)破碎虛空而來,其實就是為了放放狠話讓心里舒服一些!現(xiàn)在心滿意足了,溜了!等下!還是彈一彈小烏鴉的腦袋以示懲罰吧!”
李玄松風(fēng)輕云淡地來到張淼床邊,伸手向烏鴉抓去。
這時異變突生,烏鴉化作了一片黑霧籠罩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