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里座無虛席,就跟過年上火車似的,那熱鬧勁兒簡直沒法形容。
“啤酒可樂冰激凌,腿收一下,謝謝!”
“瓜子杏仁妖結(jié)石,讓一讓讓,瓜子杏仁妖結(jié)石!”
從上而下,座椅鱗次櫛比,繞著中央的角斗場形成一個巨大的倒錐,一些商販推著車,往人群里來回穿梭,觀眾們情緒高漲,罵的罵,叫的叫,巨大的聲浪只差沒將角斗場的頂棚給掀飛。
納蘭珠被兩個看守帶到二樓。
二樓非常神秘,籠罩著有色玻璃,從外面無法看過去。
而余東良直接被人押到斗場外圍,離開比賽還有幾分鐘時間,余東良不想稀里糊涂的上去打,抓著臉問兩個守衛(wèi)。
“兩位哥哥,我聽說索城主一向英明神武,他的孩子不會這么蠻不講理吧!”
看他年紀(jì)輕輕,守衛(wèi)覺得可憐。
拍著他的肩膀::“哎,小兄弟,你是外鄉(xiāng)人吧,索家的男人沒地位,索家的女人是老虎,你自求多福!”
另一個人摸著閃閃發(fā)亮的槍頭:“這些年,小姐揍了不少人,最輕都是缺胳膊,少腿兒,昨天有個人,跟你年紀(jì)差不多,被打得絕后了!”
囂張。
無法無天。
除此之外,余東良便再也找不合適的詞來形容,抓了抓頭,他又問:
“大佬,那就沒人管嗎,瑪?shù)滦乔虿皇且泻芏喙俜讲块T?”
守衛(wèi)轉(zhuǎn)頭過來:“管,別開玩笑了,她媽媽是皇帝的妹妹,俗稱格格,誰他媽的敢管,這兄妹倆,一個靈力8級,一個18級,整天嘚瑟得跟天下無敵似的,尋常人都不敢靠近!”
“老二,禍從口出,少說兩句!”
“呵呵,不妨事,這小子不死也是殘廢!”
兩個守衛(wèi)當(dāng)余東良不存在,分享著一包瓜果,嘮起磕來。
哐哐哐——!
一陣鑼響,有個黑衣的女人,帶著蝴蝶面具,從二樓跳躍而下,站在斗場上咋呼起來:
“各位觀眾,第一場,7級修者對戰(zhàn)27級烈陽虎,雙方選手入場!”
7級對戰(zhàn)27級,這尼瑪不是找死嗎?
余東良瞪著舞臺,那個神秘的女裙擺翻飛,咻的一聲,筆挺的竄到二樓,緊接著,舞臺當(dāng)中嗡嗡顫抖,一只金毛大老虎咆哮而出。
吧嗒——!
一個瘦弱的男人被丟下來。
余東良身后的兩個守衛(wèi)笑得合不攏嘴巴,吐著瓜子商量著:
“這人也怪可憐的,母親病了,為了兩個金幣命都不要!”
“有什么辦法呢,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他小命休已!”
烈焰劍齒虎的氣場很大,當(dāng)它張開血盆大嘴的時候,那利劍一樣的牙齒寒光四濺,一口下去,準(zhǔn)能將人咬成半截。
啊嗚——!
腦殼揚起,劍齒虎一聲爆吼,滿身金色的毛頓時炸起來,好似有一抹黃光迸發(fā),眾人只覺得眼睛一亮,喝彩聲蓋天而來。
“打,打,打……”
“動手啊,快動手!”
“干它,干它!”
好家伙,別人拼一條命只為兩個金幣,他們居然如此冷漠?
烈陽劍齒虎的氣勢,激得余東良的頭發(fā)絲都飄了起來,他居然還在關(guān)心無關(guān)緊要,又操蛋的事情。
在27級巨型食肉妖獸面前,7級的人類就跟玩具一樣,毫無抵抗力。
20級的差距壓下來,不像二十斤物件那么輕松,這種壓力,無疑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當(dāng)頭頂著,如果膽魄不夠,足以瞬間致命。
關(guān)于越級的壓力,有個很俗氣的稱呼——被嚇?biāo)馈?p> 要不是上輩子殺豬,常常弄得血刺呼啦的,余東良只怕要被嚇跪下。
這劍齒虎可不像妖兔那么萌萌噠,齜牙咧嘴的瞬間,他全身的寒毛還是炸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將他放在這個位置,索伊苒可謂是用心良苦。
未戰(zhàn)之前,先震懾他的心靈,繃緊他的神經(jīng),釋放腎上腺激素,等交手的時候,余東良自然而然成了軟腳蝦,等著被狂揍。
“呵呵,這個歹毒的女人,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jīng)17級了嗎?”
盯著暴躁的劍齒虎,余東良輕蔑發(fā)笑,伸手往屏障上抓去。
兩個守衛(wèi)嚇了一跳,猛的將他按在地上:
“小子,你干什么?”
“屏障一開,角斗場不成了屠宰場,老實待著!”
嗚——!
突然,一股子騷臭吹來,那劍齒虎叼著半截尸體,驟然奔到余東良腦殼上,瞪著水桶一樣的眼睛,瞅著他一動不動。
兩個守衛(wèi)嚇得急忙松開余東良,連長槍都顧不上,噌噌往后退。
“各位,妖獸贏了!”帶著蝴蝶面罩的女人從上躍下,跳到老虎背上,順著金黃的毛發(fā)大叫:
“下面,到了最精彩的環(huán)節(jié),有請漂亮可愛的索小姐,今天她將為大家?guī)硪粚σ坏男拚叽筚悾^眾朋友們,請下注!”
吼完之后,劍齒虎駝著她,咆哮一聲,憑空消失不見了。
余東良大為疑惑,揉了揉眼睛,白素貞和他心靈相通道:
“法靈,有軀體的法靈,小心這個女人!”
掌聲如雷,索伊苒換了一件緊身的黑色套裝,踩著黃不溜丟的靴子,笑呵呵的走過來。
縱身跳上斗場,她先是沖觀眾們揮了揮手,然后沖余東良勾了勾手指頭,笑著說:
“到你了,上來吧!”
余東良無意與她為敵,但是在瞧不慣她的作風(fēng),抱著胸口,故意拖時間道:“小姐,我怕你輸了會哭鼻子!”
“開玩笑,我會輸?”索伊苒蹲下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余東良,纖細(xì)的手直接揪在他脖子上,指著頭頂說:
“不跟我打,你的小女友可就慘了,我們將會按斤賣給銀狐宗,呵呵!”
納蘭珠被兩個大漢反扭著手,按在二樓的走廊的護欄上,那大辮子垂下來,隨著她掙扎的腦殼搖擺不停,嘴上罵著極為難聽的話:
“混蛋,放開我,我要稟報父親,將你們充軍邊防!”
看樣子,是別無選擇了。
余東良伸出手,笑著說:“小姐,麻煩你拉我一把!”
索伊苒從沒有碰過男人的手,臉忽然羞紅,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怒氣沖沖的說:
“找死,本姑娘你也敢搭,守衛(wèi)呢,給我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