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上午過得還挺充實(shí)。
一聽導(dǎo)演喊卡,大家紛紛找地兒坐下,忙碌的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轉(zhuǎn)眼間太陽就已經(jīng)到了人們的正頭頂。旁邊的露天臺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盒飯,已經(jīng)有陸陸續(xù)續(xù)的人排著隊去領(lǐng)飯了。
豫西洗了個手,出來路上碰見幾個車上的同學(xué)。
她是準(zhǔn)備打招呼的,但她們似乎對自己并不感興趣,反而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坐著發(fā)呆的司徒瀾滄。
豫西尷尬的笑了笑。還是決定打招呼。
“好巧??!菲菲!”
她跟其中的一個女孩妍菲挺熟的。
妍菲卻一改往日的微笑,盯著豫西忍不住撅了噘嘴。
“巧嗎?哦可能吧,可能是上天安排我在這里遇到一個命中注定的帥哥!”
妍菲嘴角上揚(yáng),朝著司徒瀾滄走過去,她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其實(shí)今日的妍菲看起來很文靜,一身連衣裙透著淡紫色的紗,搭配一雙深色高跟鞋。
人群中絕對一眼就能看到。
相比之下豫西就素氣了許多。不過妍菲穿成這樣也不怕崴腳?
司徒瀾滄抬頭一眼便看見了豫西,他起身朝她走過去。
很自然接過了豫西背上的包,
“怎么去這么久?”
“人有點(diǎn)多,排隊了。”豫西很配合的自然接到。
她還瞟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妍菲,
“菲菲,我們先走了,回頭見!”
妍菲轉(zhuǎn)身,看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她就不信了,這世界還有男人不花心的。他只不過是覺得豫西單純,一時興起罷了。
只要他還在這兒,就一切都有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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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人……”
豫西忍不住開口。
“以后你跟她保持距離。”
“嗯?”
豫西沒想到司徒瀾滄居然會跟自己這么說。
“她是我們班的同學(xué),平時……不這樣的?!?p> “她身上有烏鴉的味道?!?p> “烏鴉?什么烏鴉?”
“你不用知道,遠(yuǎn)離她,明白嗎?”
司徒瀾滄突然站住腳步,面對著豫西正色道。
“哦?!?p> 她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
片刻,司徒瀾滄和豫西找了個看上去相對來說比較干凈的臺階,靠著青石板墻坐下休息。
兩個人肩并著肩,誰都沒有說話。
干了半天重活兒,豫西是真的很累,沒有力氣說話。
而司徒瀾滄大抵是不想說吧。
一旁的盒飯桌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桌上的盒飯也散發(fā)著陣陣誘人的味道。
其實(shí)這飯也不是那么香,只是相對于累了一上午的大家來說,是極大的獎勵。
“我去領(lǐng)飯,馬上就來?!?p> 豫西指了指旁邊的臺子,對司徒瀾滄說。
她是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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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西來到臺子旁邊,極其禮貌的對著發(fā)飯的大媽笑了笑,
“阿姨,兩份,謝謝!”
那個大媽遲疑了一下,往豫西剛剛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坐在那兒的司徒瀾滄,
“下次,個人的飯個人領(lǐng),一人只限領(lǐng)一份?!?p> 她說著,就給了豫西兩份大米飯。
這天下之大,好人,可愛的人還是很多的。
“好的好的,謝謝您!”
豫西雙手接過盒飯,很開心的笑了笑。
……
不知道為什么,拿到飯的豫西就是很開心,或許是自己努力的成績使然吧。
她蹦蹦跳跳的回到司徒瀾滄身邊,遞上了一盒米飯,
“給,司徒,快趁熱吃,香甜可口一級棒~”
司徒瀾滄正欲接過,他的手卻停在了空中,遲疑了一下并未接過米飯。
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豫西的手指上。
看著她那被劃傷的中指,雖然看上去是不是很嚴(yán)重,但還是露著一部分翻在外面的肉。
“手怎么了?”
司徒瀾滄忽然開口問道。
“嗯?”
豫西看向自己的手。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被劃破了。傷口不深,但是周圍紅紅腫腫的,有些嚇人。
豫西看著司徒瀾滄,憨憨的樣子有些可愛,她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不知道?!?p> 目光停在豫西手上許久,司徒瀾滄嘆了口氣,
“呆著別動?!?p> 他起身朝不遠(yuǎn)處的小賣部走去,在那里停了一會兒,手中拿著一盒什么東西回來了。
是創(chuàng)可貼。
“手?!?p> 司徒瀾滄看著豫西,他伸著手,示意豫西把手給他。
“不……不用了吧!”
豫西擺擺手拒絕。
司徒瀾滄瞪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一把抓住了豫西在空中搖擺的手,把撕好的創(chuàng)可貼輕輕的粘在她手上。
他粘的很仔細(xì),動作也很輕,就像吹面不寒的楊柳風(fēng),這個看上去冷的像冰一樣的人,沒想到還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豫西忍不住嘴角輕輕翹起,看著他。
傻笑。
“現(xiàn)在這種天氣,有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會發(fā)炎,時間長了……”
司徒瀾滄低頭看著豫西,
“……說不定還要截肢?!?p> 他是故意夸張了口氣,一臉認(rèn)真樣子著實(shí)把豫西嚇得一愣一愣的,不再吭聲。
太陽照的有點(diǎn)熱,空氣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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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的大家都在進(jìn)行簡單的調(diào)整,馬上,這些忙碌的人們就會再次滿血復(fù)活。
“下午還接著做嗎?”
司徒瀾滄突然問豫西。
“當(dāng)然了,有始有終嘛!”
豫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她笑起來像朵盛開的太陽花,總是那么能使人心情愉悅,就連司徒瀾滄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yáng)。
司徒瀾滄覺得豫西這人很奇怪,明明被生活所虐,為何還能如此淡然一笑?
但……
這不正是這個山外人身處于山外而面對一切泰然處之的真實(shí)感嗎?
司徒瀾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很快恢復(fù)往日的平靜。
想當(dāng)年自己在渙獄中,看過那么多的人,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為了一些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甘愿如此,美好也罷,無奈又如何,終究抵不過這些來來往往的云煙,成魂,成雨,事無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