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柳鼎元傻乎乎的樣子,汪媽實在看不過眼,咳嗽了兩聲:“小柳,你是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柳鼎元只是鋼鐵直男,到底不傻,聽到丈母娘這句話,哪能不明白老婆之前那句話的意思。
突如其來的幸福,令他大笑道:“最好要兩個,頭一個生兒子,第二個生女兒?!?p> 汪爸疑惑道:“為什么?”
柳鼎元覺得岳父腦子不好使,看看丈母娘,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你是不是傻?”
汪媽沒好氣的拍了下老公,笑道:“小柳這么大的家業(yè),總要有兒子繼承家業(yè)啊。”
“我當然知道,我是奇怪為什么要頭一胎是兒子?!?p> 柳鼎元脫口而出:“哥哥好保護妹妹?!?p> 說到底,男人其實都喜歡女兒。
貼心小棉襖,誰不喜歡?
汪曉敏呸了一聲:“誰給你生兒子生女兒,我才不會呢。”
口是心非,說的就是女人。
正要開口,就聽陳忠云嘆道:“我以后就生兒子,不要女兒?!?p> “為什么?”汪曉敏好奇道。
“不高興就打兒子,就像我爸爸打我一樣,他從來就不打妹妹。”
聽到這話,小兩口和老兩口笑作一團。
陳忠云頓時覺得,大人們真是莫名其妙。
過了好一會兒,汪曉敏忍住笑,問道:“忠云,你爸爸常常打你?”
“可不?!?p> 陳忠云學著陳景仁的口氣和手勢,一邊揮動手里的筷子,一邊吼道:“老子讓你說英語,你偏偏給老子念法語,讓你聽老師的話,你偏偏不聽,讓你好好學知識,你卻給老子喊累,讓你給老子喊累。”
“四歲多的孩子要學這么多東西?”
汪曉敏有些吃驚。
“從三歲就開始了,學的東西很多?!?p> 柳鼎元點點頭,揉了揉小侄兒的腦袋,笑道:“給你二嬸說說,平時要學什么?”
放下手里的筷子,陳忠云掰著手指頭開始算:“扎馬步、練拳、學英語、學法語、學鋼琴、學吃飯······”
汪媽滿臉疑惑,打斷了陳忠云:“吃飯也要學?”
“餐桌禮儀?!绷υc頭,感嘆道:“其實這小子學的已經(jīng)很少了,以前我和陳景仁要學六門外語,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至少十四個小時都在學習各種知識。”
“三四歲的孩子受到了么?”
“受不了也得受著,不然要挨揍,而且有營養(yǎng)師和保健師看著,身體不會出現(xiàn)問題,就是感覺累,特別累?!?p> 柳鼎元轉(zhuǎn)頭看著老婆,笑道:“很多時候我倒頭就能睡著,其實真不是因為有多累,只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p> 汪曉敏偶爾有失眠的情況,她之前就特別羨慕柳鼎元倒頭就能睡著,現(xiàn)在一點都不羨慕。
汪爸汪媽暗自咂舌,汪媽甚至感嘆道:“閨女,比起小柳,你幸福多了?!?p> “我也還好吧,畢竟我在陳家沒待多少年,陳景仁才算苦?!?p> 說起來,柳鼎元現(xiàn)在挺感激小時候的那些經(jīng)歷,沒有小時候受過的那些苦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柳鼎元。
他相信,陳景仁也是如此認為的。
小時候,總不理解明白爸媽的那句我是為了你好,然后逼著學各種東西。
長大后,才明白那是真的為了自己好。
有感慨的,感慨爸媽為了自己付出的艱辛,感慨自己當年幸好努力了。
不過,也少不了后悔的,后悔沒聽爸媽的話,輸在了起跑線上。
當然,跑的早不一定比別人跑的遠。
很正常。
只不過,跑的早終究是有好處的。
“汪爺爺、王奶奶、二叔、二嬸,我吃好了,您們慢用。”
陳忠云放下筷子,擦了嘴,之后卻沒其他動作,等到柳鼎元點頭,他才下桌。
看得老丈人丈母娘一愣一愣的,在陳家的時候還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對,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他們家的晚輩來說,別說四五歲的小屁孩,就是成年的晚輩也沒有這個規(guī)矩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
“小柳,你不會以后打算讓我外孫也接受這樣的訓練吧!”
汪媽有些擔憂,好,確實好,只不過她覺得孩子太累了,完全沒了童趣,剝奪了孩子的童年。
柳鼎元有點愣神,孩子都沒有,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沒等柳鼎元開口,汪爸說道:“婦道人家懂什么,男人就是應該多吃苦,你看看小柳,看看他們家的兄弟們,還不明白?”
汪爸話是這么說的,等到真有外孫了,他才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話音剛落,房門響了。
汪媽只好把話憋在嘴里,狠狠地瞪著老公,柳鼎元見勢不妙,溜出去開門了。
迎著陳景仁兩口子進屋,陳忠云蹦跶到母親身邊:“媽媽,二叔說明天要給我買大飛機,你記得要早點叫醒我。”
“好,媽媽明天早點叫醒你。”
柳鼎元哭笑不得。
汪曉敏突然覺得陳家教育孩子的方法也挺好,兒子和母親更親近。
“要不要吃點?”
柳鼎元指著桌上的湯圓。
“不用了,在老宅吃過了?!?p> “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柳鼎元隨口問了一句,走到桌邊坐下繼續(xù)吃。
“沒意思,說來說去還不是想從我們家分走一杯羹。”
“吵起來了?”
“那倒沒有?!标惥叭蕮u搖頭,嗤笑一聲,不屑道:“他們哪里玩的過老頭子,三爺爺家的老幺,知道吧,整天正事不做,游手好閑,居然敢跟老頭子說管理我們家在國外的酒莊,被老頭子當眾賞了一巴掌?!?p> 所以說,根本沒吵吵直接上手了。
柳鼎元嘆了口氣,說道:“三爺爺一家確實沒幾個好人,不過二爺爺一家還是不錯的,但畢竟是一家人,爺爺奶奶就沒管管老頭子?”
陳景仁點點頭,他知道些內(nèi)幕,柳鼎元早年在投資海外,二爺爺一家?guī)土瞬簧倜Α?p> 他坐到沙發(fā)上,笑道:“送了人,爺爺奶奶就上樓了,商場上的事,爺爺奶奶從來不過問,一直是爸做主?!?p> 陳景仁瞪了眼在妻子懷里扭扭捏捏的兒子,見到兒子的小腦袋離開胸脯,才繼續(xù)道:“爺爺奶奶說,明天去邕城看看外公外婆?!?p> “明天回邕城?”
以前都是初三左右,陳景仁才會去邕城,所有柳鼎元有些疑惑,今年怎么大年初一就要回去了。
“你在燕京還有事?”
“沒什么大事,你知道的,我年紀小,每年總要去給公司的叔叔們拜個年的,不過初五回來就是了?!?p> 陳景仁笑道:“爺爺奶奶估計也就初五再回來了,畢竟二爺爺他們就是初五的飛機?!?p> “爺爺奶奶是直接去邕城老家,還是等到初三那天過去?”
“這我哪兒知道?!?p> 陳景仁站起身:“行了,事情也跟你說了,我們回去了?!?p> 說完,陳景仁熟門熟路的走到房間,抱起閨女帶著一家老小回了老宅。
等到陳景仁一家四口出了門,汪曉敏一拍額頭:“糟了,柳鼎元你忘了問大哥時間了,明天什么時候的飛機,我們現(xiàn)在訂機票來得及嗎?”
“訂機票,訂什么機票?”
柳鼎元后知后覺,笑道:“機票不用訂,私人飛機,要不然你以為我去年為什么能那么快從燕京到邕城再到魔都?!?p> 頓時,汪曉敏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