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見冰之國奈西亞
我們豪放的生涯，在風(fēng)暴的交響中破浪，
從勞作到休息，盡皆歡樂的時光。
這美境誰能體會？絕不是你，嬌養(yǎng)的奴仆！
……
莫迪愛上大海，就是從讀到這首拜倫的詩開始的。
在少年時候讀到這樣的詩，只要你的血還是熱的，心總會沸騰起來。畢竟，大海是男人的爛漫啊！
奈西亞的港口相比于塔斯港要冷清許多，這里只停了不多的幾艘船頭高高翹起的漁船，其它漁船應(yīng)該要到天亮才會歸航，暫時沒有見到商船，三十幾米長的漂泊者號在這里已經(jīng)算大的了。
莫迪和埃里克上得岸來，披星戴月，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街道上只零零星星掛著幾盞昏黃的燈籠，給這清冷寂寥的街道添了幾抹暖意。
兩個夜行的人像是兩條走街串巷的游魚，漂浮在彌漫著淡淡晨霧的小巷。
莫迪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沖動會讓自己淪落到流浪街頭的地步。
路邊的乞丐聽到動靜，翻了個身，喃喃著繼續(xù)睡去。
莫迪找了一家飄揚(yáng)著酒旗的店家，就著門前飄搖的燈光，在臺階上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店家開門。
“你說邁斯不會怪我吧？”莫迪撐著頭有些憂郁。
埃里克把巨斧往身后一放，靠了上去：“應(yīng)該不會吧，這不過幾年總會見面的?！?p> 荒原里的漢子極少談?wù)摳星槭裁吹?，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誰都要為食物發(fā)愁，哪個有時間想那么多，還不如多喝頓酒，多殺兩只獵物來的實(shí)在。
莫迪抬頭望天，手枕在腦后，也躺了下去：“埃里克，你說我以后當(dāng)海賊怎么樣？”
“那要看什么樣的海賊了，燒殺搶掠？太普通沒追求啊，我不反感殺戮，我們在荒原里殺的人和動物并不少，但也沒什么喜歡的，搶劫并不好玩。”
“不是，我當(dāng)然不喜歡這樣的海賊，確切的說，我要當(dāng)?shù)氖谴蠛Ｖ械拿半U家?！彼壑杏M了淡藍(lán)色的星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會的。
……
從莫迪踏上岸的那一刻，有一個高大老者豁然睜眼。
翻身出了小屋，輕輕一點(diǎn)，幾個縱越，跳上了旁邊的一顆樹枝頂端，緊緊盯著遠(yuǎn)處的港口方向，舉目遠(yuǎn)眺。
這是一棵倒伏的巨木，任誰都能看出這不是一顆普通的樹。說是一棵樹，倒不如說是一塊巨型冰雕，枝如寒冰利劍，葉若欺霜白雪，倒是很有白色城鎮(zhèn)植物的風(fēng)格。
可惜沿著底部，不知道被何等巨力摧折，但是依然要比周圍的樹遠(yuǎn)遠(yuǎn)高出一大截，不知未折時又是何等巍峨壯麗。
傳說偉大航路的香波地群島是由世界最大的紅樹“夏爾其蔓紅樹”的樹根形成，這棵樹雖然遠(yuǎn)遠(yuǎn)遜色于傳說中的神樹的巨大，但是其美麗應(yīng)該是猶有過之的。
高大的玄色風(fēng)衣老者容顏蒼老，灰白的頭發(fā)似乎依舊不服老，被剪的短小而精悍。部滿傷疤的肌肉依舊虬實(shí)，充滿精悍的力量，眼神炙熱，戰(zhàn)斗欲望似乎要滿溢而出。
視線所及并不是莫迪，而是他掌中的木杖劍。
——
莫迪醒來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迷迷糊糊間，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蓋著一床毯子。埃里克的斧子依然在地上，人卻不見了。
商店的門已經(jīng)開了，屋外露寒濕重，毯子已帶些濕意，聞起來有一股皂角的干凈清香味道，邊緣因?yàn)樯w在地上，沾惹了些灰塵。莫迪拍了拍，揚(yáng)起些紛舞的輕塵，莫迪抱著毯子茫然走進(jìn)了店鋪。
埃里克正忙著把一壇壇就從酒窖里搬出來，抬頭見到莫迪笑著打招呼：“嘿，莫迪，睡得可好?！?p> “你這是干嘛？”
“哦，”他傻憨憨的把酒一放，“我?guī)屠习迥锇峋?，她答?yīng)等下送我一壇，你不知道，這的酒可不一樣，香極了?！?p> 不大的店面前，一排排已經(jīng)擺了好些酒，都是瓷缸大酒壇，幾乎與莫迪等高，一壇恐怕有上百斤了。
莫迪還以為這是個飯店，兼職賣酒，沒想到是專職賣酒的。莫迪嗅了嗅，果然米香濃郁，悠遠(yuǎn)綿長，帶有淡淡果香味，感覺度數(shù)不會太高。莫迪一笑，聞著這酒香，難怪埃里克睡不著。
莫迪舉了舉手中的毯子，向埃里克詢問怎么回事。
“給我吧！”垂簾后院進(jìn)來一位姐姐，笑著向莫迪伸手。
莫迪趕緊交給她：“謝謝姐姐?！逼鋵?shí)已經(jīng)過了姐姐的年紀(jì)，但是該有的嘴甜，莫迪當(dāng)然不會吝嗇。
“還沒吃飯吧，旁邊左轉(zhuǎn)有一家面館，味道還不錯?！彼嗣系念^。
莫迪臉?biāo)⒁幌戮图t了，一溜煙跑了出去。
直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吃飯沒有叫埃里克，莫迪搖搖頭，走進(jìn)店內(nèi)，店面不大，但是各種海鮮面琳瑯滿目，確實(shí)勾起了莫迪的饞蟲。
當(dāng)即向老板要了三碗招牌海鮮面，向老板說明一下，老板慷慨的答應(yīng)這個只見過一次的小子，讓他連著把碗給端走了，吃完還回來即可。
濃稠的湯汁，鮮香的蝦面，莫迪和埃里克就坐在老板娘的門口石階上滿足的吃著，青石小巷并不寬，因?yàn)檫€早，沒有什么行人，莫迪也不怕影響老板娘生意。
莫迪本來邀請了老板娘的，不過老板娘已經(jīng)吃過，拒絕了，莫迪也不強(qiáng)求，埃里克一人吃兩碗，完全不是問題，該考慮的是夠不夠的問題。
老板娘名為，卡蒂，是奈西亞有名的釀酒師，現(xiàn)在是這家小小酒坊的老板兼唯一員工，別看酒坊不大，卡蒂的釀酒美名早就和酒香一樣飄的滿城皆知了。
卡蒂進(jìn)去又出來，一人拋了一壇小小的酒，她自己也坐在石階上撐著頭慢慢喝著酒，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莫迪接過拳頭大一個酒壺，揭開封蓋，嗯，濃濃的果香和金銀花的味道，甜絲絲的，與其說是果酒不如說是果汁，不過就是比果汁醇厚一些，難怪愿意給小孩喝，但是總比沒有好。
早餐面條配果酒，莫迪也是頭一回這么吃。不過味道是真的不錯，莫迪搶了埃里克第二碗上面的一排紅蝦，示意他不要吃太飽，一會恐怕會吃一嘴狗糧，小心別撐著了。
拐角處響起匆匆腳步聲，三人一起抬頭，莫迪塞了一嘴的面，來人皮膚黝黑，肌肉結(jié)實(shí)，雙手粗糙手心布滿老繭，手中和衣服上明顯還有未清洗的血跡，渾身一股海鹽的凜冽味道，行色匆匆，一臉焦急，疲憊不堪。莫迪停下碗，本能得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卡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