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你從來沒有跟我們說起過這件事?!卑@锟丝钢拇蟾幼咴诤竺娑寄业?。
莫迪抱著酒罐,頭也不回:“如果我可以治好,便不用麻煩大家,如果我治不好,大家空著急也沒有什么用?!?p> 莫迪只是不習慣于他人的關心,不管是這一生還是前輩子在海上,他總是喜歡孤獨一個人。
“但是,大家會擔心你的吧?”
“沒事的,放心,我可是莫迪,我拼命掙扎著才活下來,怎么會輕易死去。區(qū)區(qū)鉑鉛病而已,難不倒我的。就算極光沒了,艾爾莎公主也無能為力,我也還是會有辦法的。”莫迪裝作漫不經(jīng)心道。
“什么辦法?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p> “暫時沒想到,說不定艾爾莎會有辦法呢?你也看到了,她的醫(yī)治即神秘又高明。如果她治好了,那我不是白想辦法了嗎?”
“嗯,”埃里克一臉深以為然,上前兩步,“要不我來幫你搬這壇酒吧?!?p> 他在身上隨意擦了擦手,樂呵呵湊過來。
莫迪斜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可以看到你流的口水了,我擔心這壇酒到不了流水花園。”
不過這酒確實很香,封口是完好無損的,但是僅僅是抱住,莫迪已經(jīng)感覺到這酒散發(fā)的燒喉嚨的烈意,這正是那燃燒著的火蓮釀造出的酒。
莫迪費盡口舌才勸阻卡蒂陪同一起過來,畢竟克拉蘇尚未蘇醒,需要有人看著,萬一又有什么突發(fā)情況,也好及時反應。
卡蒂萬般無奈,只好妥協(xié),但是讓莫迪帶上了艾爾莎要的酒——烈焰燃情,聽說這是北海最烈的酒,沒有之一,也許也是世界上最烈的酒,獨產(chǎn)于盛夏之島,盧布尼爾,對于舊傷擁有神奇的療效。
釀造手法除了稍微復雜一點,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此酒的關鍵在于獨產(chǎn)于盧布尼爾活火山巖漿池中的烈焰火蓮,卡蒂也不知道艾爾莎的火蓮是哪里來的,也許是叢生果實的神奇能力催生而出。
不過,火蓮確實比產(chǎn)于真正火山中的花要小很多。
二人到達流水花園時,發(fā)現(xiàn)侍女兒茶在門邊草地上看書,見到兩人便趕緊抱著書走了過來,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頭上還沾著粒粒草屑。
“請跟我來?!迸⒁痪瞎?,當先領路。
——
艾爾莎已經(jīng)等候了許久,說好了下午來的人卻依舊沒有出現(xiàn)。
她有些氣惱的轉(zhuǎn)動輪椅,在湖邊來回徘徊,仿佛自己才是要看病求人的那個。
看到水邊一叢粉色芍藥開得正艷,便想伸手去摘,可是自己坐著輪椅,怎么也夠不到。
她皺了皺鼻子,氣惱的彈了彈手邊一朵快要敗了的花,結(jié)果僅存的幾片花瓣紛紛脫落,飄飄搖搖的,她一著急,叢生果實的能力揮灑而出,芍藥頓時凋零的更快了,艾爾莎一陣手忙腳亂。
“殿下,他們已經(jīng)來了。”兒茶輕聲喚道。
艾爾莎轉(zhuǎn)過頭來,皺著鼻子似乎有些不高興,莫迪莫名其妙,不知道誰惹了她。
此時,那枝芍藥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一個青色的果子。
疏水湖擁有眾多的地熱泉眼,占地面積并不大,整塘油綠綠的,不知是湖岸青草映著了湖水,還是碧綠湖水把各色植物染上了顏色。
湖面上由于熱氣,正向上騰起裊裊輕煙,一座纖細拱橋飛虹般橫臥過堤岸,周圍鳥鳴啾啾,繁花似錦,,實在美不勝收。
莫迪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這種極具江南風味的地方,他在另一個世界本就是一位江南人,自然對此頗有好感。
莫迪揚了揚手中的酒:“卡蒂姐姐叫我?guī)兔н^來的?!?p> 艾爾莎點點頭,兒茶接過酒。
“我們感覺的出,你的身上充滿死氣,你不著急嗎?”她像一個小大人般質(zhì)問莫迪。
死氣?從一個醫(yī)生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不太合適,你又不是算命先生。
莫迪以為她說的死氣是迷信的說法,嘲笑道:“公主還兼職算命嗎?”
“算命?那是什么?”艾爾莎好奇道。
“就是巫師,巫魔女一類的,傳說他們可以通過一些塔羅牌啊,竹簽啊什么的窺伺命運?!蹦闲χ鲇?,不過,他到真的知道一個人,似乎還算的挺準,那就是未來超新星中的魔術師霍金斯,話說他也出身在北海吧,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
關于命運,他真的知道一些未來的走向,這種感覺就像是世界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
有時候,莫迪練劍累了,直接癱在甲板上,看著滿天的星星,是在別人的書中活著嗎?
莫迪真的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但是那些蒼白而血腥的面孔,刻骨的仇恨和痛苦,時常提醒他,這絕對不是夢境。
命運嗎?如果奈西亞有人可以窺見命運,一定不會讓我出生的吧,這樣或許也不錯,艾爾莎暗暗想到。
艾爾莎搖搖頭:“我說的死氣不是虛無的,它們時刻纏繞著你,就像這樣?!?p> 說著,她抬起手,點點綠芒散落,地上的草瘋長起來。
“這是惡魔果實賦予給我的生的氣息,因為時常運用,我對各種氣息極為敏感,你身上有濃郁的死氣,這樣的氣息,我只在死人和將死之人身上感受過,寒冷而絕望的氣息?!闭f著,她又有些疑惑,“不對,他們身上纏繞的氣息絕對沒有你的濃郁。你是吃了什么惡魔果實嗎?”
莫迪搖搖頭,答非所問道:“我會游泳?!?p> 莫迪想到也許艾爾莎說的死氣是自己復活后身上所帶來的寒氣,但是莫迪并不打算告訴她。
“你平時生活,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
“只是偶爾會很冷,大概是北方的天氣原因。”莫迪身上的衣服并不單薄,時常的發(fā)冷,莫迪覺得是寒氣帶來的小小副作用,自己應該是可以忍受的,而且,自己的抗寒能力大有增加。
她的眼睛如一雙翠綠的寶石,不知道是惡魔果實的影響還是本來就是綠色的,但是莫迪看的出來,現(xiàn)在比剛才的綠意要濃郁的多,艾爾莎似乎在使用某種能力。
“給我看看你的手臂?!逼婀值木G眼睛讓女孩有一股嚴肅的味道。
莫迪拉開袖子,上前兩步伸出右手。
艾爾莎公主太小了,還坐著輪椅,站在她面前,莫迪覺得自己似乎不太禮貌,便蹲了下來。
由于練刀,莫迪手上死去的水泡已經(jīng)慢慢形成厚繭,手腕以上,一直到肘關節(jié),蒼白一片。
“這是鉑鉛病,”莫迪也很久沒敢拉開袖子看了,“你看看能治嗎?”
艾爾莎沒有說話,取出了一個精致木合,里面整整齊齊放著各類淡藍小工具,隨手捻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
莫迪瞳孔一縮,好家伙,竟然是藍鋼材質(zhì),真是有錢,看來人們傳言現(xiàn)任國王不喜歡她恐怕是有誤的。
“啊,公主小心,”侍女兒茶驚呼出聲,“鉑鉛病是可怕的傳染病,你來自白色城鎮(zhèn)?”
兒茶慌忙將公主拉開,站到身前,持一柄小彎刀,一臉警惕盯著莫迪。
莫迪攤了攤手,認真看著公主,笑道:“鉑鉛病可不會傳染。”
兒茶一臉不信:“弗雷凡斯已經(jīng)因為鉑鉛病,在短短時間覆滅了,公主,我們需要稟報國王陛下,將他驅(qū)逐出境?!彼褚活^護住幼崽的雌豹。
埃里克皺眉,右手緩緩伸向背上的巨斧。
莫迪有些失望,也有些后悔在她們面前露出了鉑鉛病的病癥,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搖搖頭,似乎有些對這個世界放松警惕呢。
莫迪手一收,將袖子拉好,仔細捆上:“感謝公主殿下的好意。”轉(zhuǎn)身便打算招呼埃里克一起走,總部能和小姑娘打一架吧。
“站住,你是我的病人,我還沒有同意你離開!”艾爾莎強著嘴,喊道。
莫迪回望了一眼,明顯感覺到了小姑娘的恐懼,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莫迪可以理解這種恐懼,但是她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打算留下自己不成?
誰給這個小姑娘的勇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