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咔嗒,一扇門上充滿的無數(shù)大小不同的齒輪在緩緩轉(zhuǎn)動,隨后一只穿著皮質(zhì)手套的手從里面緩緩?fù)崎_了這扇門,一位身穿中世紀風格大衣的女性從門中走了出來,然后徑直走向了她在吧臺上的老位子。
“老板,換個口味,這次要勁小一點的?!?p> 年輕女性坐在高凳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吧臺后面永遠一個樣子的酒館老板說道。
反應(yīng)過來的老板看見這個又來了的女性,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從柜子里重新拿了一個長玻璃杯,然后又拿出了一瓶植物外觀的酒瓶,往酒杯里倒了些淡青色的酒液,隨后將酒杯沿著吧臺滑了過去。
“呼!”一杯酒入口的年輕女性長吁了口氣,潔白的臉頰上直接染上了紅云,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然后不符來時的模樣,大聲的對發(fā)呆的酒館老板喊道。
“再給我來一杯,老板,要最烈的。”
酒館老板看著這個年輕女性又開始了,有些無奈的仰頭看了看天花板,重新拿起面前的酒杯開始擦拭起來。
已經(jīng)喝醉了的年輕女性看見酒館老板又開始了他的動作,有些惱火,但依舊動作輕柔的用手掌拍了一下桌面,大聲的喊道。
“嘿,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喝多了,?。俊?p> “我告訴你,嗝!我酒量可是好得很的,快給我再來一杯?!?p> 酒館老板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輕聲說道:“你面前的酒杯早就倒?jié)M了酒,喝完了說一聲就好,不用拍桌子,桌子的材料很稀有的。”
年輕女性拿起眼前已經(jīng)裝滿酒的酒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紅著臉對酒館老板說道:“我知道,我第一次拍桌子的時候你就跟我講了,我記著呢,所以我剛剛就沒用力啊?!?p> 看著這個今天不僅穿著和以往大不相同的女性,就連性格也變的有些出入,酒館老板認真的審視了一番眼前的這位女性,然后又搖了搖頭,輕聲的對她說道:“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吧,反正你已經(jīng)來這里好幾次了,我就當你是個熟客好了,而且你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對吧?!?p> 年輕女性聽到酒館老板后面的話語,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她再一次將已經(jīng)滿杯的酒杯送到嘴邊,喝了個干凈,然后低下頭有些惱火的小聲說道:“管你什么事,就算是再慘你不也是沒得辦法嗎,嘁?!?p> 正在擦拭著酒杯的老板聽見這話慢慢地放下了酒杯,然后和正一臉驚恐的將臉轉(zhuǎn)向這里看著他的年輕女性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只要我想,沒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之所以不愿意幫你們,是因為你們才是造成世界,或者說你們的環(huán)境滅亡的真正兇手,一個殺人犯希望醫(yī)生將他殺害的被害者救回來,再殺一次嗎?”
年輕女性的臉色開始變的蒼白,不僅僅是因為身體的不受控制,更是因為面前酒館老板的話。
“可是....可是我們已經(jīng)在努力的嘗試挽救這個世界了啊,我們有做出努力的啊,那為什么像你這種神明一般的存在卻視而不見呢。”
酒館老板低下頭,看著拿在手里的酒杯,平靜的說道:“你們只是在救你們自己而已。”
年輕女性的臉越來越白,拿著酒杯的手也開始不住地顫抖,但酒杯和里面的酒水始終保持著一種平穩(wěn)的狀態(tài),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回去吧,如果你真的熱愛,或者說曾經(jīng)熱愛過你自己的世界的話,就回去多看看它吧,或者想個辦法離開它?!?p> 酒館老板將年輕女性手里的酒杯抽走,然后對她說道:“回去吧,你今天已經(jīng)喝多了?!?p> 年輕女性木然的站起了身子,呆呆的走回了來時的大門,門上的齒輪在一陣轉(zhuǎn)動后咔嚓一聲,消失在了酒館的墻壁上。
“呦!我的大老板,你現(xiàn)在都脾氣都變得這么好的了嗎,居然還有心情給這些家伙解釋一下?!?p> 一位不知何時就坐在吧臺旁邊的膠狀生物,用一種夸張的語氣對著酒館老板喊了起來。
酒館老板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奇怪生物,皺了皺眉頭,然后一臉笑意的對他說道:“老樣子?嘎子?!?p> 這團有些扭曲的膠狀物,非常人性化的在正面比了個哭臉,然后用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說道:“老大你能叫我全名嗎,亥諾薩俄拉嘎,叫一次就好?!?p> 酒館老板在酒杯里倒?jié)M了一種粉紅色的液體,然后推到了它的面前,指了指酒杯,笑著說道:“想得美,等你什么時候能把這東西一口悶了再說吧。”
嘎子的身體上突然具現(xiàn)化了幾只有些奇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酒杯,流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渴望以及貪婪,還有就是深深的恐懼。
它那有些變形的觸手端起了酒杯,然后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來,邊抿邊說道:“誰不知道老大你這邊的酒水一流啊,哪個沒腦子才會一口悶,只有細水長流的慢慢品嘗才是王道,你說是不是啊,老大?!?p> 剛剛準備走神的酒館老板被這一聲喊了回來,他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流露出諂媚氣息的家伙,有些沒好氣的說道:“說吧,這次又是怎么了,不會還是因為你這不知從哪騙來的新身體吧?!?p> 嘎子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酒杯,于是又變化出了另一張嘴巴說了起來。
“老大啊,我這身體的事怎么能說是騙呢,大家你情我愿的,誰又沒強迫過誰,而且我給它的新身體比這一具強大而且實用數(shù)倍,我只是想要嘗試一下這些膠水們的身體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誰知這身體對于外來附著物的粘性實在太強了,我一時掙脫不開,所以....嘿嘿嘿。”
酒館老板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嘎子,問道:“你突然跑來我這里,就這原因?你自己不就能解決嗎。”
嘎子用力的點了點頭。“沒錯,就因為這個?!?p> 酒館老板身子前傾,死死地盯住了縮了縮身體的嘎子?!班??”
嘎子死死地抱住了懷中還有大半粉紅液體的酒杯,身上的眼睛開始左右閃躲,然后它小聲的說了出來。
“老大啊,其實上面托我跟你....您帶個話,有個大會希望您能去參加一下,它們說您畢竟是會議的創(chuàng)始人,總得上去露露面,讓后來的人認識一下,總不能通過您那張只有頭頂?shù)恼掌J識您吧。”
酒館老板聽完嘎子的話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那幫家伙哪個不比我去的少,不就是我在定像的時候睡著了,然后只露了個頭頂嗎。反正去了也是發(fā)呆,不如在這里,這幫小家伙有時還喊不醒我呢,不去,想都別想?!?p> 嘎子聽后身體急速的變化了幾種顏色,然后有些難受的說道:“老大,你不去到是輕松,我咋辦啊。”
酒館老板打了個響指,給一桌穿著十分東方古風的人上完酒菜后,抬頭看向了天花板,小聲的說道:“你喝多了,就說你被我灌了一堆好東西,喝多了?!?p> 嘎子聽后看著懷中還有一半的酒杯,然后認命似的默默品了起來,心里想著?!半y怪今天這么大方,平時只有一小杯的?!?p> 于是臺前臺后的兩人就好像剛剛的沒有進行談話一樣,發(fā)呆的發(fā)呆,喝酒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