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牢子裏,鎖著個人。
倏地,四方八面的機關一動,地牢內的水瞬間從細微孔隙洶涌而至,與此同時,被鎖的男子兩手左右被鎖死,深邃墨眸一閉,水速度快如洪水暴漲,那人仍面不改色,卻驀然自嘲譏諷,薄唇揚起就在生死關頭揚起一抹嘲笑:“沒想到我嚴燁這一生,不是戰(zhàn)死沙場,而是死在別人的計謀當中...”
“嚴燁?。。 ?p> 急促的喘息伴著驚恐從睡夢中醒來!柳霜環(huán)顧四周,秀白纖指輕撫額上虛汗:“是...夢...”
幸好是夢……
不對,從昨晚開始,嚴燁顯然是不對勁。
思及此,左胸心房忽然一陣刺痛!
滿腦虛汗的柳霜艱難爬起,抖顫五指快速吃下從瓶裏拿出的藥丸,不消半盞茶的功夫,那痛楚漸漸平緩,額上一顆豆大汗珠流淌在了無血色的花容,她努力支撐床邊木架,氣弱氳氤道:“難道...是預知夢...”
在過往的日子裏,她甚少做夢,而柳家又是術數卦象名滿天下,身為柳家后人,不多不少也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一次心臟莫名作痛,上回在冰城的路上,她那從小落了病根的喘癥也不時發(fā)作,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這麼快到來...
柳霜半昏半醒,步子半浮半沉的跑到屋外,剛巧碰到的人,身子一下子暈倒在地!
“師娘!師娘快醒醒!”
遠在酆城。
穿著灰白短袍的童子拿著筆墨寫字,嚴歡在雪白宣紙上琢磨了半天,正想著如何回信給自家老兄。
倏地,卓雅抱著小白兔在院子裏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彎,在紙上寫了四句詩詞: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微胖小手把紙對摺,正打算藏好,沒想到冷戚戚剛巧牽著老王進來:“家書?”
牽著的老王是頭大老虎,主人才把話說完,乖乖撲在地上懶懶臥著,此時此刻的老王別說是隻兇獸,小嚴歡倒覺得老王只有在冷戚戚的眼皮子底下活得更像是頭乖順的小貓咪。
小嚴歡搖搖頭:“不、練字罷了!老虎哥哥等等,我還沒想好回甚麼給我哥?!卑尊男∈职档匮Y把詩句往紙張后頭藏著!
憨態(tài)儒生連眉毛也沒皺一下:“寫狠的。”
“寫太狠,我怕等我哥回來,我屁股怕是要開花了呢...”
“有事我擔?!?p> 小屁孩難得有人在背后撐腰,于是在紙上行云流水般大筆一揮:你這個混帳!不給點顏色你看,當你爺爺我是孫子?
冷戚戚見了,心裏一樂,木納的小白臉惜字如金道:“尚可?!?p> 嚴歡壞壞一笑,把簡潔的書信也對摺了,忽然,一隻蟑螂在地上走過,身為萬獸之王的老王爪子一動!風裏墨裏隨之傾瀉在地!就連嚴歡寫好的兩封書信和好幾張宣紙也同時落地!
黃黑交結的爪子往地上一拍!雄赳赳的蟑螂便命喪九泉。
小娃兒一下子慌了,隨手撿了一封信:“有勞老虎哥哥了!”
冷戚戚走后,嚴歡想了大半天,到底要不要把卓雅的也送給她看。
不就是首詩句而已,她應該不會多想吧,讓她瞧瞧我的字寫得有多好,說不定她會跑來跟我學字呢!
嚴歡順了順頭上的小髻,然后送給卓雅:“卓雅妹妹,這是我新練的字,你看我寫得怎麼樣吧~”
卓雅把信一打開,甜絲絲的聲線默默讀起信中內容:“你這個混帳!不給點顏色你看,當你爺爺我是孫子?”
于是,可憐的孩童一下子整張臉也綠了!?。?p> “卓雅、你聽我解釋...”
不準笑大人
小嚴歡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