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場的眾多丹師看著狂笑的朱姓青年,神情便有些復(fù)雜了。
能使出碧靈叩丹火來,這個朱姓青年在丹道上確實是有不低的成就了。
在場的丹師眾多,其中修為達到了真煞境的丹師也有幾個,但是也并非人人都能煉出碧靈叩丹火來的。
那個東西,與本身的法力修為關(guān)系不大,純是看丹道上的造詣。
看到朱姓青年笑得囂張,張正業(yè)又開始手癢癢了,他對著陳抱月低聲說道:“師父,要不要我再上去揍他一頓?”
有師父保駕護航,張正業(yè)也開始變得唯恐天下不亂了。
陳抱月嬉笑道:“可以啊,你上去,忘了告訴你,他是蘊元境的修為,不高,就比你高一點點?!?p> 眼見張正業(yè)已經(jīng)面色蒼白,他接著說道:“別怕,其實他比你也強不了多少,頂多也就是會一些什么御使飛劍的法門而已。”
張正業(yè)嚇得連連后退。
陳抱月這才兩眼一瞪:“所以你下次給我穩(wěn)一點,不要再這么飄。方才若不是你攻其不備,我又以氣機壓制住他,你以為你真的能得手?”
訓(xùn)斥了徒弟之后,陳抱月的目光落到了二徒弟蘇生的身上。
他對于這個徒弟可是滿抱希望的。
眼前的朱姓青年明顯就是沖著他們蘇家來的,只要蘇生與他之間稍微發(fā)生一點故事,那么自己的前輩點數(shù)估計就不愁了。
他現(xiàn)在對于這個前輩系統(tǒng)已經(jīng)越來越了解了,想要前輩點數(shù)漲得快,就得使勁折騰徒弟。
沒看到上次將大徒弟丟進秘境當中,一下子就賺取了大筆的前輩點數(shù)嗎?
朱姓青年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在鎮(zhèn)住了那些來參加丹會的山野丹師之后,他的視線落到了蘇懷南的身上:
“聽說你們蘇家就數(shù)你煉丹最強,你不妨顯露一手,我給你參詳參詳。”
朱姓青年這話一出,蘇懷南霎時間氣得笑出聲來,他冷笑道:“好,既然朱公子有如此雅興,我也正該看一看來自星韻宗的丹道秘術(shù)有何等不凡之處?!?p>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朱姓青年如此目中無人,蘇懷南哪里還忍得住。
縱然對方是來自于星韻宗那樣的龐然大物,他也要先與其扳一扳手腕。
正在這時,站在一旁的蘇生走上前來,攙扶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朱公子既然想要交流煉丹術(shù),自然該由孩兒陪同,您是前輩,看我們有何不足,在一旁指點便是?!?p> 蘇懷南微一沉吟,知道蘇生說得確實在理。
自己是前輩,若是上場,無論輸贏都沒有好處。
贏了的話,算是欺壓小輩,輸了的話,那更是萬事皆休,蘇家多年經(jīng)營,必將毀于一旦。
“指點?就憑他?”
朱姓青年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可笑的笑話,不過他的目光落到蘇生的身上,點了點頭,說道:
“也罷,打了小的,也不怕大的不出來,就先從你開始吧?!?p> 既然雙方都達成了共識,近旁的吃瓜群眾們迅速地將場面清理出來。
到了有熱鬧可以看的時候,他們又暫時忘掉朱姓青年曾經(jīng)給予過他們的屈辱了。
看到這里,陳抱月心里偷笑,激動吶喊:來了,來了,自己的前輩點數(shù)來了。
他上前一步,說道:“你們這是要斗丹?”
蘇生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要斗丹。
不過陳抱月的話倒確實提醒了他。
“好,我們便斗丹?!彼聪?qū)γ娴闹煨涨嗄辏爸旃右詾槿绾???p> 朱姓青年視線落到陳抱月的身上,對于他竟然懂得斗丹一說有些詫異。
不過,陳抱月這話也正合他意。
他點了點頭,傲然一笑:“斗丹便斗丹,本想給你們留些余地,可惜你們主動找死?!?p> 陳抱月眉頭一皺,好心提醒他:“小子,你也許會煉丹,但是在修行上我是前輩,你再敢口無遮攔,當心我一巴掌拍死你。”
朱姓青年面色一僵。
守護在旁的張全行兩眼一瞇,出聲道:“道友又何必與后輩計較,沒的失了前輩身份?!?p> 陳抱月笑呵呵地看著他:“前輩身份是什么,能吃嗎?”
張全行被他這句話堵得臉色一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再不理會。
陪在旁邊的周天和暗暗苦笑,這陳道友還真的是一如既往,見人就懟啊。
到了今天這陳道友都還活蹦亂跳的,可見修為確實不俗。
陳抱月哪里知道他心里做這樣想,他也不過是第一次出山而已。
這一路上走來,也沒有見過什么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所以性子稍微放飛了一些也很正常。
這個時候,張正業(yè)站了出來,看著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蘇生,說道:“師弟啊,你得加把勁,可別丟了師父與大師兄我的臉面啊。”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身份轉(zhuǎn)變倒是非常迅速,一下子就以大師兄自居了。
蘇生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緩緩閉上雙眼,準備迎接將要來臨的斗丹之爭。
陳抱月嘻嘻一笑,說道:“不如我來做個中判?”
張全行瞇著的雙眼忽地睜開,問道:“道友懂丹道?”
陳抱月謙虛一笑:“略懂,略懂?!?p> 蘇生睜開眼來,他可不相信自己剛剛拜的這個便宜師父懂得丹道。
他的修為固然高深,但是丹道與普通的修行完全是兩回事,幾乎等于是另外一個全新的系統(tǒng)了。
張全行雖然對朱姓青年有信心,但是陳抱月畢竟是蘇生的師長,他并不想冒這個風險。
他視線往四周掃視,忽地伸出手一指,說道:“我認得你,不如你來做一個中判吧?!?p> 被指之人受寵若驚。
雖然他也是一名真煞境的修行者,還是小有名氣的丹師,但是面對來自星韻宗的人時,這些并不能給他足夠的底氣。
張全行看向蘇懷南,問道:“如何?”
蘇懷南的目光也落到此人身上,點了點頭,說道:“楊道友在丹道上的成就我也是認可的,若是他來做這個中判,我自然是放心的?!?p> 那楊姓丹師一時間進退兩難,他雖然在丹師群體中小有薄名,但和面前兩方人相比,卻根本不夠看。
無論是星韻宗還是寒山蘇家,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接下這個差事,完全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
自己做不成中判,陳抱月也不以為意,他面帶微笑地看著那楊道友,說道:“麻煩道友了,若是我這徒弟在丹道上什么不足的,過后我還要向道友多多請教?!?p> 楊姓丹師欲哭無淚,他是招誰惹誰了?
自己大老遠的來參加一次丹會容易嗎,為什么這些家伙一個個就想著為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