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也有左慈在鄴城
聽到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顏良心下松了一口氣,能傳回去就好。以顏良的目力,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兩里之外的地方是霧蒙蒙的一片,全然不像平常自己可以看到的景象。在這個古怪的地方,雖然首戰(zhàn)贏得輕松愉快,顏良卻沒有半點多待下去的心思。一是后勤問題,就麾下騎兵帶的那點干糧,最多也就撐個三天就得去打獵摸魚作補充了,平時還好,打起戰(zhàn)來還這么搞的話,軍心不散才怪;二是援軍,鬼知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碰上什么對手,總不可能每次都碰到戰(zhàn)五渣,而要是旗鼓相當(dāng)?shù)膹姾窋橙说脑挘瑤状谓粦?zhàn)下來自己也該上天了。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在敵方的勢力范圍交戰(zhàn),除非全軍能做到迅疾如風(fēng),同時輸出方式爆炸,這才有勝利的可能。而勝利之后怎么辦?要么把你走過的土地都變成己方的領(lǐng)地,要么要有一條勝利之后可以回師的路,否則不過幾天就該全軍崩潰了。再要么就只能祈禱上天在敵方的勢力范圍內(nèi)不要碰到任何敵人,在安全撤回后方的過程中也不要遭遇任何的敵軍攻擊……
就顏良目前遇到的這種情況,只要雙方進行交鋒,無論如何己方的有生力量都會越來越少,而戰(zhàn)損只會越來越高,士氣和戰(zhàn)力又會因為后勤不足、救治不足和援軍不足而越來越低,到時全軍覆沒也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真要一直待在這里的話,情況可以說會變得十分危急,畢竟在顏良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和回去的路在哪里的情況下,援軍從天而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五秒鐘的時間畢竟不長,很快顏良等人的眼前再次一花,隨后眾軍便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眾軍士卻都保持著壓低身形、手持騎槍的狀態(tài)。武器和衣四甲上殺敵后留下的血漬沒有了,受傷的那些袍澤也恢復(fù)了,更過分的是那些陣亡的家伙正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那迷茫得像智障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死人。眾騎士再次相顧無言,難不成剛才自己是在做夢呢?
而隊首倒提劈山大刀的顏良也跟麾下的騎士一樣摸不著頭腦,一切都發(fā)生的那么真實,怎么一眨眼又回到了自己命令全軍戒備的時候?血沒了、人也活了,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暴躁的顏良?xì)獾瞄_口大罵:“混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的是他麾下的騎士俱是沉默以對,你都不知道,我們怎么知道?再說了,我們也不是混帳……
顏良:“……”
眾軍又原地立馬了一陣之后,顏良朝他們命令道:“剛才覺得自己有被傳送進戰(zhàn)場的舉槍?!?p> 近千騎士齊齊舉槍,長槍如林,委實壯觀,差點沒把顏良的眼睛晃瞎。顏良用他蒲扇般的大手抓了抓額頭,隨后再次命令道:“平槍,沒被傳送進戰(zhàn)場的人員出列?!北婒T士依令把騎槍掛回馬鞍旁邊的得勝鉤,不過卻沒有一人出列。
顏良見狀暗罵一聲,隨后仰頭望天,是不是該下封口令?這事兒傳出去的話,自己怕得被人笑死?奶奶的,這么多人一起白日做夢,而且還騎著奔馳的戰(zhàn)馬一起做夢,如果是別人發(fā)生了這種事情,自己也得笑死。
這時一個隊率打扮的人開口道:“顏將軍,剛才那個夢……,嗯,那個戰(zhàn)場當(dāng)中,我麾下的幾個斥候也被傳送進去了,而且直接就出現(xiàn)在我麾下的隊伍當(dāng)中?!?p> 顏良聞言愣了愣,現(xiàn)在這情況是至少相隔十里連結(jié)做夢嗎?你這個混帳東西的斥候至少在十里外!難不成還真想讓人把我笑話死?想到這里,顏良的心情變得更差,直鉤鉤地盯著那個開口說話的隊率。
那小兵被顏良盯得頭皮發(fā)麻,額頭冷汗直冒,連說話都差點結(jié)巴了,“所以、所以卑職以為那戰(zhàn)場是真實存在的。另外,那道聲音說我們得了兩百兵魂,武力也增長了一點。顏將軍武藝高強對此的感受不深,但卑職感覺到自己的武藝確實有所增長。只是不知道那兵魂是什么,此次破敵,我等還未來得及打掃戰(zhàn)場。”靠,從來不知道武力還能用一點兩點算的,但自己的力氣好像有所增長,也不算亂說。看顏將軍那小眼神好像想揍自己,先轉(zhuǎn)移話題忽悠過去再說。不曾想其它的軍士聽到這個隊率的話卻是齊齊點頭,那隊率見狀心中大定。
顏良聞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瞬間就知道那家伙所言不虛。只聽顏良開口道:“你分析得不錯。”隨后虎目一瞪,“另外不懂的話就不要亂說,到了我這個程度對自身的變化才會更加清晰明確,我剛才只是在思考問題罷了。還有,不該問的別問。”奶奶的,那兵魂萬一是好東西的話,自己卻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回去不得吃掛落?
那隊率唯唯喏喏地退了回去,心中卻暗道:你思考個毛線的問題,你以為你是田軍師或者沮軍師?。?p> 顏良看了看后方隱約可見的鄴城城池,吃掛落就吃掛落吧,事情還是得匯報的,眼前這小小的隊率還有點小聰明,就派他回去算了,“對了,你快馬回去向主公匯報情況,記住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不要遺漏。嗯,帶上一個小隊,分批次出發(fā)。無論如何都要把情報送到,明白嗎?回來直接進我的親衛(wèi)隊,當(dāng)個小隊長?!蹦顷犅事勓源笙?,急忙依令領(lǐng)隊回轉(zhuǎn)鄴城。
眼見那名隊率領(lǐng)人離去,顏良一揮大手,“全軍聽令,繼續(xù)向中牟進發(fā)?!?p> 顏良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的鄴城發(fā)生的事情比他遇見的事情還要離奇。事情的起因還是那新出現(xiàn)的兩間系統(tǒng)商店。話說一夜之意憑空出現(xiàn)兩間商店,正常人都會覺得奇怪。先是有好事之人進了武備店詢問左慈出售些什么貨物,而那左慈也不管來的是什么人,是不是能拿出兵魂購買那些武器裝備,聽見有人來問,直接一本小冊子就甩了過去。那好事者是個讀書識字的青年士子,見到冊子上列出的貨物臉都白了。鄉(xiāng)野之間的鐵匠鋪制作一些家具,偶爾買買刀劍也沒什么,但你這直接在鄴城賣軍管的武備是什么情況。要知道鄴城已經(jīng)不單是魏郡的治所,更是河北霸主袁紹的大本營。你老這么搞也不怕有牢獄之災(zāi)甚至直接被殺頭。看到最后,那士子拿著冊子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老丈,您這貨單是不是拿錯了?”
不想那左慈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沒錯,本店提供的就是這些東西。你這后生也買不了這些武器裝備,趕緊走吧?!?p> 那人聽到這話,急忙拱手說道:“多謝老丈提醒。”隨后毫不猶豫地扔下冊子轉(zhuǎn)身就走??隙ǖ泌s緊走,再不走等那些官兵來了就不用走了,搞不好就被當(dāng)成同伙抓了起來。不過,那人還未走出武備店,耳邊卻再次響起了左慈的聲音:“勞煩你去通知下官府。”
那人腳下一頓,隨后轉(zhuǎn)身再次對左慈施了一禮,口中恭敬地說道:“多謝老丈,得罪了?!币娮蟠葦[了擺手不再言語,他才轉(zhuǎn)身離開店門。沒走出多遠,青年士子便見到一隊巡城士卒,略一猶豫之后,他還是依左慈所言向巡城士卒進行了匯報。
那隊士卒也不敢怠慢,急忙分出一人回去匯報。剩下的士卒來到青年士子所指的地方之后便把武備店團團圍住。領(lǐng)隊之人進了武備店之后直接武器對左慈說道:“老丈可是本店管事,有人來報你這里出售軍械,不知情況是否屬實?”領(lǐng)隊見道士打扮的左慈須發(fā)俱白,面目和善,也不與他為難,反而是客氣詢問。
左慈雖然剛被劉協(xié)郁悶得夠嗆,但見那領(lǐng)隊之人還算客氣,當(dāng)下也不與他為難,抬眼后開口道:“不錯,我這里的確有一些上等的軍械出售。不過只有縣長、郡守或者州牧才能采買。你這個什長卻是不能采買的。當(dāng)然,如果袁公本初親自前來的話,我可以向他提供最頂級的軍械?!?p> 那領(lǐng)隊的什長聞言一愣,真是怪事,還真有人敢在這是私賣軍械,更囂張的是還直接對著我們這些官軍承認(rèn)了??跉庖膊恍。谷桓艺f讓袁公親自來向他購買東西。所以聽到左慈所說,那領(lǐng)隊瞬間就不淡定了,皺著眉頭道:“老丈,你可知道你做的可是殺頭的買賣?”
左慈聽到“殺頭的買賣”這幾個字之后也不淡定了,當(dāng)下便失去了繼續(xù)解釋的興致,一揮衣袖便把那什長和他的兩個小弟送出了武備店。
那什長只覺得眼前一亮,定睛之后嚇了一跳,真是見鬼了,怎么一下子自己等人就回到街上了?難不成那青衣老者是個妖道?領(lǐng)隊反應(yīng)過來之后直接就拔出了腰刀,開口對麾下的士卒命令道:“驅(qū)散圍觀人群,去向縣尉救援,里面的老者可能是黃巾妖道?!?p> 旁邊的吃瓜群眾先是被突然又出現(xiàn)在街上的三人嚇了一跳,聽到那官軍所言之后直接就一哄而散,倒也省去了那些士卒不少工作。他麾下的士卒也齊齊拔刀,只是沒有什長的命令,他們也沒有沖進店內(nèi)抓捕左慈,只是把武備店團團圍住。實際上,很明顯是左慈露的那一手讓他們心有顧忌,而那什長也留了一個心眼沒有進店與左慈死拼。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左慈逃跑甚至是大開殺戒啥的,就左慈那手段,他覺得自己手下的十來個士卒完全不可能擋得住。
好在一段時間過后,店內(nèi)也沒有什么動靜,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隨后,他又發(fā)現(xiàn)旁邊房頂上掛一個道字的店鋪跟這個武備店風(fēng)格相像。心下暗罵一聲晦氣,該不會兩個店鋪都是黃巾妖道開的吧?站在店門外朝里探頭看了一眼之后,那什長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大爺?shù)模€真被自己猜對了,而且柜臺后面的老者長得一模一樣,真是見鬼了。當(dāng)下他便急忙命人把道具店也圍了起來,自己也一臉緊張地站在街道中間戒備。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什長的感覺中估計有一個時辰那么漫長,縣尉才帶著大隊人馬趕來。那什長見狀急忙上去匯報情況。而遠遠觀望的吃瓜群眾也再次喧嘩起來,只因那縣尉后面的軍士帶來了不少污穢之物和黑狗血。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聽說之前破黃巾妖道張角的妖術(shù)時,這些東西的作用不小。就是那味道太過酸爽,所以眾人又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接著看……
縣尉聽得匯報,確認(rèn)那是妖道無疑,而且還是一個私賣軍械的妖道。他也是一個果斷之人,當(dāng)下便直接命令麾下軍士往兩個商鋪之內(nèi)潑那些污穢之物。一時之間,整條街道惡臭盈天。圍觀的眾人急忙掩住口鼻。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阻住不了吃瓜群眾的圍觀熱情,最多讓他們再次后退了一段距離。
那縣尉也是個狠人,硬頂著惡臭帶人沖進了店里,打算趁機抓逋左慈。按他的經(jīng)驗,這種情況下,再厲害的妖道也使不出什么妖術(shù)了,自己幾十個人抓一個垂垂老朽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惜他碰到的是左慈!只見左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輕描淡寫般再次揮了揮衣袖,那些污穢之物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一下就讓那縣尉麻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