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睙o邪心中暗想。他早已從中年人的衣著和言談中,猜測到此人就是墨竹心的父親墨賢。而中年人的回答,正肯定了他的猜測。
“閣下是……”
“我是無邪?!?p> “原來你就是義軍首領(lǐng)?!蹦t向無邪拱手行禮,“幸會幸會。”
無邪急忙還禮:“先生不必多禮。”
“我女兒有些任性,給將軍添麻煩了,望將軍海涵?!?p> “哪里。前些天,多虧了墨姑娘出手相助,我才能夠擊敗敵將?!?p> “將軍,小人只有一個要求?!?p> “先生請講。”
墨賢神情嚴(yán)肅:“請將軍保護(hù)好我女兒,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無邪能感覺到墨賢對墨竹心的疼愛之深,于是正色道:“請先生放心,只要有我在,墨姑娘一定不會有事。這是我向先生做出的承諾?!?p> “拜托了?!蹦t再次向無邪行禮。
無邪縱身跳上鯤鵬。
鯤鵬展開翅膀,飛往金寧城城東。
……
鯤鵬上,無邪回頭望向官署的方向。
墨賢仍立在那里。
無邪再看向站在身后的墨竹心,不由得心頭一動。他看見,竹心已是淚流滿面。
這位平時總是盈盈淺笑的女子,此時抿著嘴唇,閉著雙眼。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上滑落,被空中的勁風(fēng)帶向遠(yuǎn)方……
……
金寧城城東。
義軍已分成三隊。
南路,由關(guān)烈、樊銳統(tǒng)領(lǐng)。
東路,由安濟(jì)、英豐羽、任霄遙統(tǒng)領(lǐng)。
北路,則由無邪和墨竹心統(tǒng)領(lǐng)。
鯤鵬從隊伍的上空、由南至北飛過。
下方,上千只形態(tài)各異的珍禽異獸整齊排列,蔚為壯觀。
鯤鵬飛臨北路義軍的上空。
“全體義軍,向東突圍!”
無邪一聲令下,一排排珍禽異獸張開翅膀,載著義軍,飛上百丈高空,向東疾飛。
很快,無邪就駕馭著鯤鵬,飛到了城外天軍的上空。立刻有一片箭矢,從下方朝鯤鵬射過來。鯤鵬躲過一陣箭雨,繼續(xù)往東飛。
有些異獸飛得低了些,不幸被流矢射中。其中,有些受了輕傷,還能繼續(xù)飛行。
少數(shù)受了致命傷,從空中墜落下去。上面的義軍摔落到地面上,幾乎都當(dāng)即陣亡。
即便他們有強(qiáng)化了的筋骨,也難以抵御這強(qiáng)大的沖撞力。
少數(shù)人落地后,還能掙扎著爬起來,但很快就被周圍的天軍殺死。
雖然義軍方面小有損失,但沒人退縮。
上千只珍禽異獸迎著箭雨,向東方進(jìn)發(fā),一往無前。
為了阻止義軍突圍,天軍方面的騎兵出動了。一只只異獸嘯叫著從天軍中騰飛,沖上天空,阻擊義軍。
有幾只異獸出現(xiàn)在無邪前面,攔住他的去路。幾件兵器朝他迎面飛來。他剛想躲避,掩月傘忽然飄到他的身前,傘面正對著來犯的兵器。
兵器打在掩月傘上,再也不能前進(jìn)分毫。
無邪右手一揮,枯樹枝從傘后飛出,直奔敵人的坐騎。
幾個異獸被枯樹枝擊中,紛紛發(fā)出尖銳的叫聲,向地面墜去。
無邪解決掉眼前的威脅之后,轉(zhuǎn)頭看向南方。離他不遠(yuǎn)處,安濟(jì)、英豐羽和任霄遙,站在英豐羽的坐騎紫眼金雕上。
有幾只異獸圍在紫眼金雕四周,上面的天軍士兵正在攻擊安濟(jì)等人。
還有數(shù)只異獸,正從地面飛起,追擊他們。
無邪剛想飛過去,幫助他們解圍,卻看見更遠(yuǎn)的南方,樊銳和關(guān)烈正在遭受更猛烈的圍攻。
他們二人站在樊銳的坐騎金喙黑雕上,有十幾只天軍的異獸將他們包圍,上面的天兵正在不停地攻擊二人。
關(guān)烈和樊銳接連解決掉幾個東面的敵人,金喙黑雕得以繼續(xù)前進(jìn)。
就在這時,天軍中忽然飛起一個紅色的影子,飛快地逼近金喙黑雕。
它是一只紅鶴。
紅鶴上面站著的,是天國的左將軍、長城軍統(tǒng)帥——馬賜。
馬賜雙手一揮,九把燃著紅色火焰的鳳翎飛刀,就像九道閃電一般,徑直襲向金喙黑雕!
等關(guān)烈和樊銳注意到有兵器襲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九把鳳翎飛刀準(zhǔn)確地命中了金喙黑雕。
金喙黑雕一聲悲鳴,斜斜地向地面墜去。
無邪心頭一顫。
金喙黑雕落地的地方,全是天國軍隊!
一旦他們二人落地,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無邪顧不上許多,駕馭著鯤鵬,轉(zhuǎn)而飛向南方。
路過紫眼金雕時,安濟(jì)問:“無邪,你要去哪?”
“不用管我,你們先去目標(biāo)地點!我隨后就到!”
鯤鵬飛快地從紫眼金雕旁邊飛過。
地面上,天軍見金喙黑雕即將落地,紛紛向兩旁避讓。
金喙黑雕扇動著翅膀,摔落在空地上。它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是想掙扎著重新站起來??刹还芩绾闻Γ紱]能成功。
關(guān)烈和樊銳從黑雕上跳下來,周圍的天兵迅速朝二人圍攏過來。
紅鶴懸停在半空中,馬賜縱身一躍而下,落在二人近前。
“看樣子,你兩人是叛賊的頭目?!瘪R賜冷冷開口。
“你是什么人?”關(guān)烈問。
“我是天國左將軍馬賜,特來剿滅叛逆。你若識時務(wù)的話,就趕快放下兵器投降吧!”
“呸!”關(guān)烈咬牙切齒,怒視敵人,“子厲的走狗,想讓小爺我投降,做夢!”
“我是為你好!你看看周圍,到處都是長城軍,你們兩個本事再大,能逃得了嗎?我本可以現(xiàn)在就命令他們圍攻你二人,你們必然無法招架。但我想給你們一次機(jī)會。投降吧!只要你們投降,我保證,大王一定會對你們寬大處理。”
“哼!”樊銳冷哼了一聲,“你怎能保證天王不會殺了我們?”
馬賜道:“你不明白嗎?大王需要反賊中有人站出來,做個表率。讓世人都知道,即使有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只要愿意悔改,就能免于一死。如此一來,就會有更多的反賊迷途知返,向大王投誠,反賊勢力自會土崩瓦解?!?p> 樊銳冷笑:“你想讓我們成為天王的棋子,利用過之后就被舍棄嗎?”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成為棋子和尸體,你自己選吧!”
關(guān)烈劍指馬賜,大喝:“樊將軍不用和他廢話!姓馬的,過來和我決一死戰(zhàn)吧!”
馬賜一臉無奈地?fù)u搖頭,抬起右手。
周圍的天兵一齊將兵器對準(zhǔn)關(guān)烈和樊銳,只等馬賜將手落下,就一起發(fā)動進(jìn)攻。
就在這時,突然……
一柄劍從后面貫穿了關(guān)烈的胸膛!
關(guān)烈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劍身上熊熊燃燒著的、如血一般紅的火焰。
“對不住了?!?p> 樊銳冰冷的語聲,在關(guān)烈身后響起。